隻是,誰都沒想到,補身體的東西,最後竟然會成了要人命的催命符。
雞肉裏麵有藥。
盧夫人懷疑,這給雞下藥的人,定然是熟悉文心平日裏飲食起居的人。
不然的話,為什麼文心點依蘭香安睡的事情,會有人知道呢?
而且,又怎麼會知道依蘭香裏麵的成分呢?
這身邊,怕真的有內鬼!
“今日,郝連太醫來醫治的事情,誰都不能透露出去,不然的話,亂棍打死!”盧夫人從來沒有這麼凶悍過,此刻為了女兒,她不得不狠心一些。
宋君華和聶雨見婆婆這般的擔心,知道婆婆心裏有了懷疑,也都紛紛點頭。
譚玉書像是也知道了什麼一般,旋即也點了點頭:“盧夫人,您放心吧,玉書是絕對不會把此事透露出去的!”
盧家的人不會說,也隻需點頭而已,可是譚玉書是個外人,她知道自己必須要表態,於是忙說道。
盧夫人有些受寵若驚,忙說道:“老婦自然是相信郡主的,不然的話,郡主也不會多次救我家文心!”
譚玉書一聽,有些疑問和茫然,但是見盧夫人那恭敬有禮的樣子,隻當她說的是上回自己通風報信的事情,便也點點頭,算是將這謝應承下來了。
方佩雅也知道這件事情越少的人知道越好,這樣的話,那些想要害母親的人,定然會喜出望外,知道母親不久就要絕於人世,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外祖,那接下來我麼該怎麼辦?”方佩雅問道。
“文心有七成把握可以治好的消息不準傳揚出去,隻說文心藥石無醫,快不行了!”盧夫人不是詛咒自己的女兒,隻是為了找出幕後凶手,她一定要狠心。
如果真的有人想要害方夫人的話,聽到方夫人快不行的消息肯定開心的很,自然會露出馬腳來。
眾人自然是聽盧夫人的,譚玉書和顧筱婉見他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商量,便提出要告辭。
這本就是盧家自己的事情,她們本就是外人,自然不好參合。
方佩雅聽說她們要走,自然是將顧筱婉等二人送出了門外。
她是知道,護國郡主和姐姐一定不會把今日的事情傳揚出去的,不然的話,那郝連太醫還是玉書請過阿裏的呢!
“玉書,今日謝謝你了,要不是你的話,我娘她……”說道這裏,方佩雅嗚咽著,又要紅了眼眶。
譚玉書覺得莫名:“怎麼了?方夫人不是郝連太醫看的嗎?你謝我作甚!”
剛才在屋子裏,盧夫人也謝了她。
她也隻當是上回通風報信來著!
方佩雅擦了擦眼睛,感恩地說道:“要不是你請來了郝連太醫,不然的話,他怎麼會到盧府來看我娘!我外祖剛才說讓我要好好的謝您,等我娘的身體好了之後,到時候,一定要登門道謝!”
說完,方佩雅沉下身子,就要行大禮。
譚玉書忙拉住了她,一臉疑惑地說道:“郝太醫不是我請來的,我以為是盧府請來的呀!”
“盧家不過是四品官員而已,請其他的禦醫倒有可能,怎麼會請來郝太醫呢?”方佩雅苦笑連連,一聽譚玉書說不是她請來的,開始不相信,以為譚玉書與自己開玩笑。
但是,見她那般認真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這下子也詫異了:“玉書,真的不是你奏請皇上,請來的郝太醫?”
譚玉書攤了攤手:“真的不是我,郝連太醫曆來都是給皇上皇後和太後看病的,而且,這郝太醫曆來都行蹤不定,除了去皇宮,去太醫院,他哪裏都不走動的,一心一意地在家看醫書,精湛醫術,所以,這郝太醫一般人都請不動,除非是皇帝哥哥親口下旨讓他去看病,不然的話,沒人請的動郝太醫!”
譚玉書心裏也是莫名!
盧府是四品,在京城,比他大的官員一抓一大把,這郝太醫偏偏去盧府給方夫人看病。
這說出去,真的讓人匪夷所思。
“會不會是盧大人?”唯一的女兒生了這麼大的病,盧大人心中定然是煎熬,肯定是他見整個京城都沒人能醫治好,所以,這才奏請了皇帝,皇帝命令郝太醫過來!
“外祖父?”方佩雅搖了搖頭,苦笑道:“我外祖父是個什麼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寧願踏遍山川河流去給我娘找大夫,也不可能去奏請皇上請郝太醫來的。就算是我外祖父請的話,也隻可能請過來其他的太醫,怎麼可能會請的動郝太醫!”
外祖父是個與世無爭的人,而且,曆來不願意給任何人添麻煩,是個清高孤傲的人。
年輕的時候,就坐到了四品官員的位置上,當時,京城誰不說外祖父是個前途不可限量的人。
可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四品官員似乎到頭了,幾十年了,還在原地踏步。
這一切自然與外祖父的性格有很大的關係。
他一心做事,不願意與其他的人虛與委蛇,身邊沒有同盟,自然沒有人替他說好話,於是,這四品的官做來做去,還是四品,炒著現飯都炒了幾十年了,沒糊也沒餿!
“會不會是方大人?”譚玉書想到了一個人,問道。
方佩雅一聽,這下子忙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怎麼可能會是他呢?我倒寧願相信是我外祖父!”
既然猜不到是誰,方佩雅也隻能不耽誤譚玉書的時間,與二人道別之後,看著馬車走遠,這才進了府裏。
到了府裏,見到外祖和兩位舅母還在屋子裏說事,也走了進去,將剛才譚玉書說的話,告訴了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