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郝連太醫除了細心檢查之外,心裏還有一個大大的疑惑。
盧大人不過是個四品官員,如果家中有人生病,奏請皇上,是能在太醫院請太醫過來診治的,隻是,為何,皇帝偏偏會派了他來?
醫者父母心,看著方夫人那殘破的身體,他也心生不忍,隻是,他一直都是皇上、皇後和皇太後的太醫,一般不輕易給其他人看病的,為何,皇上會派他來?
難道是方大人奏請的?
若是方大人奏請的話,郝太醫可能還相信些。
隻不過,這樣的想法,在見著護國郡主的時候,一下子就豁然開朗了。
譚玉書和顧筱婉說了一會兒話,聽到說宮裏頭的禦醫來了,還在方夫人每日裏都要用的香料裏查到了一抹治病源,顧筱婉等人就來到了方夫人的院子。
剛進院子,就見到郝太醫在查驗方夫人用過的東西。
顧筱婉等人為了不打擾他們,也就停在了原地,打算等他們查驗完了在過去。
郝太醫一抬頭,便見到了深受皇上和皇太後寵愛的護國郡主,這才釋疑解惑了。
原來是護國郡主在這裏,怪不得了。
郝連太醫行了個禮,譚玉書點了點頭,算是見過了。
隻是,譚玉書心裏也覺得分外奇怪。
郝太醫是專門給皇帝哥哥看病的,怎麼會到盧府來給盧夫人看病?
難道是皇帝哥哥授意的?
郝連太醫來,那定然是皇帝哥哥或者太後娘娘授意的,隻是,究竟是誰把方夫人病重的事情告訴他們的呢?
又或者,是誰奏請皇帝哥哥,請動了郝連太醫呢?
譚玉書心下疑惑,望著郝連太醫專心致誌的樣子,也沒有問出口。
而當盧夫人見到譚玉書的時候,心裏也是有些猜測的。
是不是護國郡主請太醫過來的?
但是心裏又有些奇怪,郝連太醫要來的事情,為何剛才護國郡主不提這件事呢?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另外一種藥物終於在盧夫人每日都要喝的魚湯裏給找到了。
郝連大夫長舒了一口氣:“這魚被人灌了藥,與方夫人熏香裏的那抹藥相生相克,這麼多年來,藥物相克,這段日子更是在體內到達了巔峰,自然,方夫人身體承受不住,自然會吐血……”
“那郝太醫,我娘還能救嗎?”方佩雅淚水連連地哭泣道。
郝連太醫撫了撫胡須,說道:“老夫有七成的把握能救方夫人!”
一聽說有七成的把握,方佩雅和在場的每一個人眼睛都亮了:“真的?”
“方夫人的病,老夫目前已經找到了病因。再開幾個方子,對症下藥,老夫有七成的把握能夠治好,但是在這中途千萬不能再接觸導致病情的病因,若是又加重了病情的話,就怕華佗在世也難,也難把方夫人救回來了!”郝連太醫篤定的說道。
郝連太醫的本事,整個大清的人都知道,不然的話,也不會成為皇上、皇後、皇太後的禦用太醫,專門為這三位身份尊貴的人看病。
郝連太醫這麼一說,方佩雅和盧夫人一夥人大舒了一口氣。
郝連太醫有七成的把握能夠救下來,那文心就真的有救了。
盧夫人神色立馬變得舒緩起來。
上前說道:“辛苦郝太醫了。那就麻煩郝太醫趕快開幾個方子,我這邊命人去抓藥。”
郝連太醫點了點頭,開了幾個方子,讓身旁的醫官跟著一起去抓藥煎藥去了。還叮囑了盧家的人幾聲,那郝太醫才來到譚玉書的麵前,叩首道:“老臣參見護國郡主!”
譚玉書知道方夫人得救了,著實為方佩雅高興,功臣更是麵前的這個人,心裏更是高興和尊重,也不讓郝太醫跪下去,直接扶著就站了起來:“郝太醫,快別多禮,今日多虧郝太醫了!”
郝連撫著胡須,笑著說道:“郡主嚴重了,醫者父母心,這是老臣的職責所在。”
倒是大夫的職責,隻是今日讓郝連太醫親自出馬,譚玉書還是覺得皇帝哥哥體恤下屬。
於是,與郝連太醫隨意說了幾句,無外乎就是方夫人的病情和今後的調養,那郝連太醫一一都回答了,而且回答的是相當的仔細和圓滿,讓譚玉書很是放心。
皇帝哥哥派來的人,自然是不會錯的!
而盧夫人見郝太醫與護國郡主那談笑風生的樣子,心裏更是確定這郝太醫是護國郡主請過來的了。
於是,這目光就投向了護國郡主身後那個蒙著麵的女子,她站在護國郡主的身後,那尊貴無雙的郡主,她卻絲毫不遜色。
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安靜地好像不存在一般,但是卻無人敢忽視她的存在。
那清麗絕倫的眸子,讓人心生驚歎,猜測於那麵紗之下的容顏,究竟是何等的清麗。
人淡如菊。
而此刻,護國郡主與郝太醫說話,那姑娘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那裏,眸子裏無波無瀾,微微低著頭,靜悄悄地好像那接天蓮葉無窮碧中那一支傲然獨秀。
不可方物。
“娘,藥熬過來了!”宋君華見婆婆一直都盯著那個帶麵紗的姑娘不說話,而那姑娘好似有些察覺,眸子也開始朝這邊看來,借著熬好的藥,宋君華忙拉著盧夫人走開了,也避開了顧筱婉投過來的探視的目光。
顧筱婉撲了個空,並未找到那雙一直盯著自己看的眸子,心裏有些好奇,卻是愈發的收斂身上的光華,極力地縮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