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佩雅也是哭笑:“他能不看中嗎?我雖然是方家的嫡女,但是你看看我,我長成這個樣子,又有幾個人會娶我?可是她們兩個就不一樣,方家的女兒,長的又好,我父親巴不得讓她們嫁給好人家,好給他的仕途鋪路!”
“她們兩個都是庶女,能許什麼好人家!”譚玉書不屑地說道,剛說完,就看見方佩雅頓坐在那裏,半晌沒有說話。
顧筱婉正在奇怪地時候,就見方佩雅趴在桌子上嗚咽地大哭起來。
聽見方佩雅哭,譚玉書覺得事情不妙,忙問道:“佩雅,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告訴我們啊!”
方佩雅哭的嗚咽,一旁的小月忙上前去寬慰方佩雅:“小姐,您別傷心了,要不您就告訴護國郡主,說不定郡主會幫您出出點子,也好跟那個人抗衡!”
“是啊,佩雅,你快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譚玉書也焦急地問道。
“現如今,他每日都在我家裏逼我娘,說要把柳氏抬為平妻!讓我娘同意,要是她不同意的話,就要永遠把我娘晾著,永生永世都不去看她,就把她當做擺設一樣擺在家裏,等哪天……”方佩雅說道這裏,眼神凶狠地說道:“他竟然說,等哪天我娘要是死了,挨不過柳氏,他就要把柳氏抬為正妻,讓她排在我娘的前麵,還要讓柳氏跟他合葬,把我娘葬一邊!”
“豈有此理!”譚玉書啪地拍了下桌子,彈跳而起:“這個方正行,實在是太過分了。你娘是他的發妻,是方家的夫人,他怎麼能夠作出這樣的寵妾滅妻的事情來!”
“這麼多年來,我娘的身體被他和柳氏氣的每況愈下,這回聽說了,更是躺在床上下不來床,大夫說是感染了風寒,可是吃了好幾日的藥,通通都沒有效果,我娘的身子更是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方佩雅本來今日不打算出來,打算在家陪著娘親的,可是娘親說自己每日跟她這個藥罐子待在一起,會害了她,把她給趕了出來。
“護國郡主,安平縣主,求求你們,救救我家夫人,救救我家小姐吧!”突然,小月跪了下來,滿臉的淚水說道:“我家小姐這幾日都沒有好好的合過眼,一直擔心我家夫人,我家夫人也是擔心我家小姐,楞是要把小姐趕出來讓她散散心!可是,這家裏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小姐又豈是散散心,事情就能解決的!我家小姐解決不了,我家夫人身體又不好,家裏,真的是沒有一個能為我家小姐和夫人說話的人了!”
當年,方夫人盧文心下嫁給了方正行的時候,方正行還隻是一個剛步入仕途不久的毛頭小夥子,什麼都不會,靠讀了十幾年的聖賢書妄圖在京城裏落地生根。
可是,爬了幾年之後,才發現所有的壯誌淩雲,都比不過有一個好的靠山。原地踏步,舉步維艱的結果就是,他調轉方向,把所有的努力,都花在了其他的方麵。
當時方佩雅的外祖,也就是盧文心的父親是京城一個四品的官員,雖然官職不高,但是比起當年的方正行那可高官了,當年的方正行本就是在哪個衙門裏麵當個小小的編纂而已。
依著方正行的身份,在京城裏麵,那就如螻蟻一般。
後來,他把滿腔的心思都放在了結識高官上麵,最重要的就是要結識高官府中快要適齡婚配的女子。
當時,盧文心也不知道怎麼就看上了方正行,與方正行二人花前月下,你儂我儂,愣生生地就被方正行給勾引到了手。等到盧家的人發現的時候,盧文心已經非方正行不嫁了!
這下好了,四品官員家中的嫡女竟然要嫁給一個小小的編纂,一個連品級都沒有的芝麻綠豆官員,盧家當時怎麼都不同意。
但無奈方正行能說,盧文心又陷在了方正行那一生一世隻愛她的甜言蜜語了,誤以為自己找到了真愛,找到了生生世世隻愛自己一個人的好男人,還以為這樣的男人,錯失那可就再也沒有了。
於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地要嫁給方正行。
盧家不願意此件事情暴露,到時候讓麵子上不好看,也隻有打落牙齒和血吞,將盧文心嫁給了方正行。
當時這一場婚配,讓盧家顏麵掃地,盧家當時就不願意再與方家和盧文心有任何的牽扯,可是後來想想好歹還是自己的閨女,沒辦法隻能一路扶持著方正行走上人生巔峰。
而方正行隨著官越做越大之後,也從最開始的卑躬屈膝,轉頭換了一副嘴臉,而更過分的事情是,隨著方蘭心和方竹韻的出現,盧文心這才明白,自己愛上了一個什麼樣的人。
自從柳氏進了方家之後,方家的天就變了。
方正行把盧文心一半的官加權奪走了交給了柳氏,方家的人見風使舵,也都紛紛知道,這個後來的,還帶著兩個不比小姐小幾歲的姑娘的時候,就知道,柳氏,才是老爺心尖上的人。
盧文心原本以為方正行是在之後找的人,可是看到還帶有兩個那麼大的閨女,萬念俱灰,知道這麼多年來,自己在方正行的心目中,壓根就是踏腳石。
從一個連品級都不算的小小的文書編纂,一步步當上朝廷大員,到如今官拜二品。
若說沒有方家當年的提攜和推薦,讓他從文書編纂,走上了禮部戶部,從小小的官職,十幾年來,慢慢地做起,後來更是攀上了明王這層關係,如今做到了二品。
從前說盧文心嫁錯了人的,現在也沒人再說了。
畢竟如今的方正行叱吒官場,誰敢多說他半個字不好?
隻是可惜,三個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聽過的女人的出現,把一片平和的方家,打亂了。
方家的天已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