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佩雅點了點頭,看著譚玉書的馬車離開了轉身就朝自己的馬車走去。
正在這時,一個不安好心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姐姐,你餓不餓?我這裏還有好多好吃的,要不要給你嚐嚐?”
是方竹韻的聲音,手裏拿著一個食盒,舉了舉,像是真心要給方佩雅吃東西。
這是剛才在王府裏,那多餘剩下的糕點,方竹韻特意裝了來,就是想要給方佩雅吃的。
方佩雅肚子確實很餓,剛才在宴會上,關顧著擔心顧筱婉去了,壓根就沒吃啥東西,現下,肚子還真的餓了。
但是,麵前的這個人是自己討厭的人,方佩雅想要吃東西的欲望一下子就消失殆盡了,於是看也不看方竹韻一眼,也懶得與她多說一句話,帶著丫鬟目不斜視地就要走了。
方竹韻見方佩雅不理會自己,臉頓時黑了,手裏拿著的食盒唰地一下子甩到了地上,惡狠狠地說道:“給臉不要臉,我好心好意給你吃東西,你竟然不要!”
方佩雅聽見聲響,回頭看了一下,就見食盒已經被砸開了,裏麵的點心都甩了出來。
散落了一地,還有一些糕點被方竹韻給氣鼓鼓地踩了,一地的碎屑。
“姐姐現在搭上了護國郡主又搭上了安平縣主,嘖嘖,怕是以後更加看不上咱們姐妹了!”方蘭心突然感慨了一聲。
方竹韻也點點頭:“是啊,姐姐是個嫡女,眼裏本就沒有我們這些庶女,如今又搭上了兩個皇家有玉蝶的皇親,你說咱們在她的眼裏算什麼啊?”
“你們就像是我腳邊的螻蟻!”方佩雅突然回頭,惡狠狠地瞪著她們。
自己是方家正經的嫡女,自己的外祖是正四品的鴻臚寺卿,娘親是正經的官家小姐,可偏偏嫁給一個妄圖攀著她的關係向上爬的一無所有的探花郎。
如今那渣男建功立業了,比自己外祖家的官銜還要大了,於是轉頭一腳把自己的娘親踢開,卻還知道麵子上做的好看,把自己的母親擺在那裏當貢品一樣供著,娶了一個隻有美貌比的過娘,什麼都不如娘的柳氏。
還把那柳氏和麵前的這兩個姐妹疼的跟心尖上的人一樣。
方佩雅氣的攥緊拳頭,努力控製住自己想要上前打她們一頓的衝動。
若不是因為她們,自己的娘也不會每日裏都活在陰鬱之中,隻要再看見她的時候,有一些笑顏,其餘的時候,就躲在屋子裏,哪裏也不去,也不見人。
這樣的日子,娘過了那麼多年了。
“哼,沒錯,我們是您身邊的螻蟻,那你是什麼?你又是護國郡主身邊的什麼呢?你看看你,胖的跟豬一樣,再看看護國郡主和安平縣主,人家那樣的容貌,隨便挑出一個都是一等一的好,可是看看你?”方竹韻嘖嘖了兩聲,上下看了方佩雅一眼,在她快要發燥前又幽幽地開了口:“說不定,護國郡主和安平縣主就是看你身材不好,故意和你交朋友,你越差,越能襯托出別人的好呢!”
“你……”
“啊……”
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就見方竹韻摔倒在地,劃在青石板上,都滲出了血來。
“你再心口雌黃,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方佩雅剛才順勢上前,一把就打在了方竹韻臉上,她本就胖,力氣也大,在那個弱柳扶風的方竹韻麵前,簡直就是一堵牆。
這一甩耳光,就把那方竹韻給甩的摔倒在地。
“你……”方竹韻捂著半張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方佩雅,就要破口大罵的時候,方蘭心及時捂住了她的嘴。
“以後要是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撕爛你們的嘴!”
“你敢,我要告訴父親!”方蘭心被她身上的那股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怒氣給嚇倒了。
以前這個死胖子從來都不會反駁的,今天是怎麼了,竟然還學會了打人了?
不過,偏偏,她們沒有理由去控訴。
“你去告吧!”方佩雅無所謂,抖了抖剛才打臉打的有些麻了的手,笑的陰仄仄地:“那就看看是你們這兩個庶女厲害,還是我這個嫡女厲害!別借著父親的寵愛就無法無天,告訴你們,隻要我還在,你們就永遠都是庶女!”
方佩雅說完,狠狠地瞪了她們兩眼,然後,心情大好地揚長而去。
身邊的丫鬟小月看著小姐那趾高氣昂的樣子,心裏也跟著酣暢淋漓。
小姐以前太柔弱了,那兩個庶小姐怎麼欺負小姐,小姐都從來都不還嘴的,今日不僅還嘴了,還打了一巴掌,簡直是太解恨了。
隻是……
小月有些擔心:“小姐,要是她們回去告狀怎麼辦啊?”
老爺不喜歡小姐,要是知道小姐打了他的寶貝女兒,不知道會不會責罰小姐啊!
方佩雅在小月的攙扶下上了馬車,不屑地說道:“沒事的,今日我打便打了,要是回去那個人要懲罰我,讓他懲罰吧!”
接著,就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心裏卻想到剛才在宴會上,安平縣主那樣的風采,心裏就一陣羨慕。
那樣的人,舉手投足,都有一股風雅,別看站在那裏不言不語,可是偏偏那樣的氣質,卓爾不群,愣是把周圍的人都擠下去了。
還有,在麵對舒敏的挑釁的時候,她坦然自若,微笑著遊刃有餘,笑裏藏著綿軟的刀,打舒敏於措手不及。
再最後的出詞作詩時,更是從安平縣主的身上看到了從未看過的東西。
那是什麼,方佩雅不是很懂,但是見她胸有成竹,舌燦蓮花的時候,方佩雅知道,自己完全被安平縣主給俘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