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舒敏是個心狠手辣的人,若是惹惱了她,說不定以後真的會把顧筱婉絕緣在這個圈子之外。
偏偏她要用這麼惡毒的話來堵譚玉書,就是反駁不了。
因為,舒敏真的是說的出,做的到!
那邊的劍拔弩張,顧筱婉也猜出了舒敏的意思。
知道今日自己要是不表演節目的話,這一出明王府的門,還真的不知道這些世家小姐要怎麼編排自己呢!
自大,清高?
還是不學無術?
還是被排擠在這些人之外?
無論是哪一個,都不是她能承受的!
顧筱婉心內冷哼,這舒敏折磨人的法子還真的是奇特。
方佩雅屏息凝視,緊張地看著顧筱婉,舒敏的強迫她不能反駁,隻能由顧筱婉親自來決定。
“姐姐,咱們走!”譚玉書見顧筱婉半晌都沒有說話,猜測她肯定是不想要表演,於是,跨過矮幾,上前就要去拉顧筱婉,一臉的心疼。
“哎……”還未等舒敏開口嗬斥,就聽見顧筱婉巧笑嫣然地說道:“玉書,不若你就來幫我想幾個詞吧,我用你的詞,來作詩!或者,其他的人,也可以提!”
什麼?
現場來作詩?
“那安平縣主,第一個節目,就由您來拋磚引玉了?”方竹韻一臉得意。
滿臉的鄙夷,輕聲冷哼了一聲,眼眸裏盡是譏笑。
一個鄉野來的村姑,想要有什麼才藝,還要即興作詩?
別到時候做出個什麼貓啊狗啊的詩句來,丟人現眼呢!
方竹韻想到待會顧筱婉要出醜的樣子,不由得心花怒放,捂著嘴就笑了。
而其他的眾人與方竹韻的想法類似,都沒有將顧筱婉的話放在眼裏,一個個好整以暇,就等著顧筱婉做出個什麼亂七八糟的不對賬不工整的詩來。
“姐姐,我就出明月!”譚玉書剛開始聽的時候,也有些詫異,但是見顧筱婉的眸子滿是自信,便知道,姐姐肯定是胸有成竹,但是依然有些擔心,便出了個稍微簡單點的!
顧筱婉笑了笑,略一思索,便輕啟朱唇:“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好!”方佩雅聽完,激動的率先喊了一聲,鼓起掌來。
“姐姐,我再出一個,竹子!”譚玉書見顧筱婉就是略微思索一下就已經做出來了一首詞,興奮地都快要跳起來了。
這詞她可沒聽過,也沒在書上看過,那不就是姐姐自己做出來的嗎!
在眾人的驚詫目光裏,譚玉書又出了個詞。
顧筱婉笑了笑,也隻是略微垂眉,想了一想,便開口說道:“一節複一節,千枝攢萬葉。我自不開花,免撩蜂與蝶。”
“好呀,好呀!”譚玉書拍手稱好,笑的前仰後合:“好個我自不開花,免撩蜂與蝶!”譚玉書意有所指看向舒敏,故意將後麵的半句話說的重重的。
那舒敏的臉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整張臉都黑了。
這顧筱婉是拐著彎兒褒揚她貶低自己呢!
把自己比成那清高的竹,把自己比成那狂蜂浪蝶。
舒敏的臉頓時黑了,一雙眼睛瞪著顧筱婉,像是要把她瞪出一個窟窿來。
“不行,不行,這樣不算!”方竹韻見譚玉書出了兩個詞,顧筱婉一下子就做出了兩首又押韻又工整不說,還充滿了寓意朗朗上口的詩句,這下子慌了。
一定是她們提前就寫好了的!
“怎麼不算?不是你說要姐姐隨便表演個才藝都行的嗎?”譚玉書見方竹韻說不算,臉也黑了。
方竹韻見譚玉書臉黑了,有些瑟縮,人家是護國郡主,自己不過一個尚書家的庶女,要是得罪了譚玉書,那自己肯定沒有好日子過了。
方竹韻有些懼怕譚玉書,說了那麼一句話之後,又沒有膽子繼續說下去了,隻能縮在那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手繳著帕子到處亂看。
等視線到了舒敏的身上的時候,舒敏朝她遞過去一個安心的眼神,方竹韻這才大了膽子,又重新直起了腰,毫不客氣地說道:“郡主,你出詞,縣主作詩,很有可能你們是提前先寫好了的!”
聽了方竹韻的話,眾人皆從震驚裏回過神來。
對呀,護國郡主與安平縣主是好姐妹,她們肯定是提前就已經串通好了的!
眾人嘰嘰喳喳指指點點起來。
“哼,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一個鄉下來的,會有這麼厲害呢,轉個頭就能做首詩出來,原來早就是做好了的!”
“就是嘛,要依我來說,就該換人出題!”還有人提議道。
譚玉書聽了那些人的議論,氣的臉都要綠了,剛想要開口罵人,顧筱婉朝她揮了揮手,示意她不要開口,然後順著那個編排自己人的話繼續說了下去:“不若就請這位姑娘出題,看看我能不能做出來!我與姑娘素不相識,應該不會有人說你我串通吧?”
“出就出!哼!別到時候做不出來,說本小姐欺負你!”那個姑娘嘟著嘴,不滿地說道。
然後眼睛四下掃了掃,想要出個難點的詞。
“就這個,以這塊糕點裏麵的桂花做題目。”那小姐拿起一塊糕點,得意地笑道,像是要邀功一般,還朝舒敏看了看,得到了舒敏一個讚許的目光,那小姐似乎更得意了,看著顧筱婉,興奮地下巴都要抬到天上去了。
顧筱婉知道她們笑什麼。
在瑞縣和劉家鎮的時候,她從未見過有人種植桂花樹,想來這樹種很是稀少,也鮮少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