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逸哪裏是出來玩的,隻是想要看看這京城的布藝和繡品罷了。
“筱逸,剛才那裏有多好看的呀,有好看的首飾胭脂水粉呢,你怎麼不進去看啊!”李妙妙委屈地說道,本來想要進去看的,但是見顧筱婉姐妹兩個都不進去,便也作罷。
這回來到布莊,李妙妙忍不住了,還是開口問道:“你呀,真的是……哎,算了算了,服了你了,總是改不了老本行!”李妙妙佯裝不樂,交叉著手,嘟著嘴巴。
顧筱逸靦腆的笑了笑,卻拉李妙妙的手:“妙妙姐,你別生氣,我就是想去看一下嘛,待會你要是想看其他的,我再陪你去!”
見顧筱逸那討好的樣子,李妙妙噗嗤一笑,伸手捏了捏顧筱逸的臉頰:“傻筱逸,我哪裏生氣了,跟你開玩笑的,看你,都當真了!走,咱們進去吧!”
這錦繡布莊倒也是奇怪,跟別的店鋪有點不一樣。
別的店鋪門口都站了個長相俊美穿著華麗的小廝模樣的人,可這錦繡布莊沒喲,雖然門口沒站人,卻絲毫不妨礙店鋪裏賓客滿門。
一行人進了錦繡布莊,就見布莊裏頭,有嬤嬤、丫鬟、小廝打扮的人在大堂裏候著,屋子裏很靜,就算是有說話聲,也隻是悄悄地交頭接耳,像是怕打擾了這裏的靜逸一般。
隻見一個衣著光鮮的老板打扮的人,見有顧客進來了,忙從收銀台後麵走了過來,來到顧筱婉他們的身邊,先是上上下下看了顧筱婉他們幾個一眼。
就見麵前的人年紀不大,卻個個衣著華麗,想來也不是一般的人。
而且,這幾個人明明是女兒身,卻偏偏要打扮成男子的模樣,想來也是為了方便,那掌櫃的了然於胸,卻絲毫也不戳破他們,鞠了個躬,滿臉含笑卻不卑不亢地說道:“幾位顧客想看什麼?我們錦繡布莊有蠶絲、金錦、絨圈錦、漳緞、緙絲、素羅紗,還有上好的軟煙羅、雲綾錦、還有雲霧綃、青蟬翼。幾位想要什麼,我這裏都有!”
那店家了然於胸,緩緩道來,邊說著話,嘴角還邊含著得體的笑。
“好大的口氣,你這裏果真什麼都有?”李妙妙一聽這話,嘟囔了一句,本來還想要繼續說什麼的,想到臨出門前,顧筱婉叮囑筱逸的話,自然而然的,李妙妙忙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石頭,有些抱歉地看了顧筱婉一眼,然後後退了幾步,站到了顧筱婉的身後。
那店家並沒有因為李妙妙的話而羞怒,相反,還爽朗地大笑道:“若是公子有我這店裏沒有的東西,我家東家說了,隻要是我家店裏沒有的,他都願意高價收購!隻要公子有,無論多高的價錢,我們都收!”
顧筱婉笑著說道:“掌櫃的說笑了,我這小弟不過是隨口這麼一說,還望掌櫃的不要放在心上,我們先看看!”
那掌櫃的伸手一邀:“幾位公子慢慢看,要是想要做衣裳的話,我這後麵還有量體裁衣的師傅,願意為各位公子效勞!長貴,帶客人看看!”
臉上自始至終都掛著得體的笑容,既不讓人心生厭惡,也不讓人覺得過分的揶揄,想來,這人在這店鋪裏,是個老手人了。
顧筱逸興奮的在店鋪裏看來看去,指著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布匹看了又看。
因著這珍惜的布匹都很珍貴,且容易勾絲,所以,要看的時候,那長貴都是帶著薄如蟬翼的手套,生怕不小心弄花了這麼珍貴的東西。
顧筱婉也是隨便看看,想要看什麼,那長貴都會拿出來給他們看,完全沒有因為東西很是珍貴或者價值連城,怕被他們弄壞了就隻能遠遠地看著。
“各位公子,這雲霧綃是我們錦繡布莊的一個鎮店之寶,這東西咱們大清是沒有的,乃是外海傳來的貢品!”長貴帶著眾人來到了一匹布匹麵前,卻沒有伸手去拿,而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因為這東西,我這店鋪裏就隻有這麼一匹,且價值連城,又容易損壞,就不拿下來給各位看了,請各位見諒。”
“海外?”顧筱婉一聽海外這幾個字,瞬間耳朵就豎了起來,忙追問道:“哪個海外?”
“這位公子,我也沒有去過,也不太清楚!”那長貴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不過,我可是聽說從那裏回來的人說,那海外的人,高鼻梁、大眼睛,聽說個頭比咱們高一大截呢!”長貴用手比劃了一下,也隻是聽別人說而已。
見這長貴知道的並不是很多,顧筱婉有些失望,隻能作罷,繼續聽他介紹了。
“這雲霧綃是如薄霧一樣的輕紗,罩在衣裳外麵,一看,就像是雲霧一般縹緲。用來做外罩的話,把姑娘的身材襯托的像是從廣寒宮下來的仙子一樣,隻是可惜,這麼珍貴的東西每年數量極少,就是在宮廷之中的妃子也不一定人人都有,任世上女子憧憬的很。”
“這麼珍貴的東西,為什麼你不賣呢?能賣不少的錢呢!”李妙妙又問道。
“宮裏頭的人三天兩頭的跑來說要高價買我家的東西,剛才我都拒絕了一夥人呢!”那長貴自豪地說道:“我家少東家說了,不賣,堅決不能賣!我們錦繡布莊裏的幾件鎮店之寶以後都是給我家少奶奶的,就算出天價都不能賣!”
“噗嗤……”李妙妙笑了笑:“那你們還沒有少奶奶嗎?”
“沒,我家少東家年歲還小,不曾有!”那長貴說笑著,又指了指其他幾種布料給她們看。
此刻,顧筱逸正看著一塊料子出神,顧筱婉輕輕地推了推她:“筱逸,怎麼了?看什麼這麼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