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是小孩子!”張嬸嚴肅地說道:“哪怕你以後嫁了人,當了娘,你在嬸的心目中,還是個小孩子。”
顧筱婉隻能作罷,心裏感覺異常的溫暖!
沒有爹娘的疼愛,卻有疼自己的姑姑和嬸子,顧筱婉很滿足。
眼眶子沒有那麼黑了,顧筱婉拿著藥油去了秦曳之的房間裏。
昨夜,秦曳之一直摟著顧筱婉睡到天亮才回到自己的屋子裏,臨走前,秦曳之不停地甩著手腕,昨夜她都枕著秦曳之的胳膊,想來他怕吵醒自己,一動不動了半宿,手脖子才扭了的。
到了秦曳之的屋子,人卻不在。
阿左在身後忙說道:“姑娘,秦大哥一大早就出去了,臨行前本來要跟您道別的,可是見你昨夜半宿沒睡,怕吵到您休息,跟我說了聲,就出門了!”
顧筱婉一聽,原本還激動的神情一下子就落寞了起來:“他昨天晚上也是半夜才回來的,怎麼都不多休息一下就走了!”
“許是秦大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阿左回答道。
顧筱婉點了點頭:“他昨夜說是再找什麼東西,說是已經找到了,找到了怎麼還不多在家待會!”
顧筱婉嘟囔著嘴,有些委屈和鬱悶,那如畫的眉目,輕蹙在一起,看著秦曳之房裏熟悉的擺設,還有秦曳之換下來的衣裳,捧著他的衣裳,眼神落寞,活像一個見不到心上人的嬌人兒。
阿左見顧筱婉那落寞傷神的樣子,心裏也很是不好受。
“姑娘,您別傷心了,秦大哥對您那麼上心,平日裏都不會離開您半步,想來這回是真的有什麼很要緊的事情才來不及跟您說的,您別難過了,等他忙完了,一定會回來日日陪著您的!”阿左在一旁勸說道。
顧筱婉點點頭,哎了一聲:“我隻是擔心他的身體,也是半夜沒睡,天剛亮又走了,也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
阿左掩著嘴笑:“秦大哥要是知道您這麼關心他,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顧筱婉這才發現阿左在打趣自己,嗔怪道:“毛倒長全了,曉得打趣我了!”
隻不過,說出來的話,眉眼之間卻是彎彎的,明顯帶著笑意。
既然秦曳之不在,顧筱婉正好也想去趟錦福樓,石頭一直養傷,已經有好多天沒有去錦福樓了,顧筱婉此刻有時間,也能去看下。
打定主意要去,顧筱婉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裳,然後說道:“阿左,把前幾日在如意樓做的那件月白色的衣裳拿來!咱們出個門!”
阿左一聽,突然啊了一聲:“什麼?”
像是沒有聽清楚。
顧筱婉又重新說了一遍:“那件月白色的,新做的那件!”
“哦!”阿左忙往衣櫥那邊走去,左翻右翻:“姑娘,那件月白色的衣裳,許是姑姑收起來了,衣櫥裏沒看見呢!”
顧筱婉哦了一聲:“那就隨便換件吧!”
阿左應了聲,語氣裏有著明顯的放鬆,顧筱婉心裏擔心秦曳之的身體,壓根就沒有發現阿左長舒了一口氣,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到了錦福樓,顧筱婉仔細查看了這幾日的賬簿,梁玉成儼然成了一個專家了,賬目做的幹淨整潔清楚,一目了然。
顧筱婉滿意地點頭讚許:“這賬做的不錯!”
“掌櫃的,還是您教我的這做賬的手法好!我倒是第一次見還有這樣做賬的,這資金一進一出,出的花在了哪裏,進的又有多少,一目了然,還不容易出錯,簡直是神了。掌櫃的,您是從哪來學來的呀?”梁玉成一臉的崇拜的望著顧筱婉,眼裏都快要冒出崇拜的星星了。
“自學成才!”顧筱婉打趣道,更是讓梁玉成刮目相看!
對顧筱婉的崇拜更如那滔滔江水,越發的連綿不絕了。
“掌櫃的,您可真厲害!”梁玉成越發的崇拜了。
酒樓裏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顧筱婉也要回去,梁玉成將顧筱婉送上馬車,還叮囑那個送顧筱婉回去的車夫:“牛大叔,可要小心些!”
那牛大叔約莫四十歲的年紀,長的闊口闊鼻,臉方眼圓,看著倒也是個憨厚的!
這人平日裏都是給錦福樓送菜,今日阿末不在,也就沒有駕馬車來,正好這牛大叔剛送菜到酒樓裏,梁玉成便讓他趕著酒樓裏的馬車送顧筱婉回去。
“牛大叔,辛苦你了!”顧筱婉也是認識這人的,朝他道謝。
那牛大叔一聽顧筱婉跟他說話,眼睛立時睜的大大的,一臉的不可置信,然後憨憨地摸了摸頭:“掌櫃的說笑了,這都是小的該做的!”
馬車這才走了。
今日正好碰上趕集,錦福樓門前的這一條街上人滿為患,馬車走走停停,慢悠悠地踱著步。
“牛大叔,姑娘說了不急,您慢一點,讓人先過去,莫傷著人!”阿左掀開車簾子,看著窗外的人群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聲音此起彼伏,倒是熱鬧的很!
顧筱婉怡然自得地看著簾子外麵的人買賣東西,喝著泡好的茶,倒也不覺得無趣了。
二人在車廂裏說說話,喝喝茶,偶爾聽聽外麵的叫賣聲,倒也覺得不無聊。
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轟響聲!
鞭炮聲震耳欲聾,頓時炸的四周沒了聲音。
顧筱婉心中暗叫不好,剛要掀開車簾出去,馬兒突然之間揚起四蹄,“嘶”的一聲長鳴,顧筱婉一個站立不穩,從車廂門口一下子被甩到了後座,阿左見狀,連忙撲上前去摟住顧筱婉。
好在阿左的動作快,不然的話,這從車廂口摔到後麵,腦袋絕對要磕在車框子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