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正在把布料包起來,明顯感覺到周身的氣息一冷,這八九月三伏天的,怎麼剛才有一種掉進了冰窟的感覺。
而顧筱婉野感覺到了,看了一旁的秦曳之一眼,見他眸底有冷色:“你不喜歡?”
“喜歡喜歡!”那一雙鳳眸,哪裏還有冷色,早就像是破冰了的春,開苞的花,燦爛的如櫻花三月,浮浮沉沉的,都是那滿目的粉,光彩奪目。
一旁的月娘,見到秦曳之的笑,癡愣地連手裏的活計都停了。
這麼好看的男子,怕是今生今世,也就隻能看這一回吧!
月娘癡愣的看著,然後突然又覺得自己的身上像是被什麼人盯上一般,讓人毛毛的,就是從自己的對麵看來的,等到她定睛去看的時候,秦曳之氣定神閑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著茶,時不時地獄顧筱婉說著話,一幅翩翩君子的樣子,剛才的那一眼如毒蛇一般的感覺,像是她的錯覺一般。
哎,看來真的是自己老了,老眼昏花了。
包好了東西,顧筱婉付了錢,就要出去,月娘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突然說道:“安平縣主,您等等,聽說您下個月就要去京城?”
顧筱婉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太後生辰,下懿旨,命所有的有品級的女子都要進宮為她祝壽!這次我也要去為太後祝壽!”
“會不會去京城待一段時間?”月娘繼續問道。
顧筱婉點了點頭:“應該會的!”
月娘大喜過望,拍了拍手:“真的嗎?那太好了,想必你也知道,我與妹妹以前是跟宮裏的一位繡娘學刺繡的,她的一位好姐妹也在京城,許多年沒見了,想要見一麵,無奈年紀大了,走不動了,就想著誰去京城的話,能夠幫她帶件東西過去,送給那位妹妹!正好您要過去,不知道安平縣主,能不能幫我這個忙?”
顧筱婉點點頭:“當然可以!”
且先不說月娘了,在她困難的時候,福嫂給了她不少的關照,這樣的恩情,顧筱婉野不會忘。
月娘開了口,顧筱婉自然會幫她這個忙的!
見顧筱婉答應了,月娘高興的不能自持:“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安平縣主,我和妹妹馬上就娶找師傅,跟她說,她聽了一定會很高興的,到時候我們會把東西送給您,多謝您了!”
隻不過是件小事而已,顧筱婉讓她不要放在心上,然後就去了水粉鋪子。
鋪子裏有兩位年輕的客人在買著東西,還時不時地問著麗娘什麼事情。
麗娘一句一句地回了,很是小心翼翼的樣子。
“雲兒,你瞧,這個口脂跟你的膚色好配哦,你要是塗上的話,一定襯的膚白勝雪!”其中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說著奉承的話,這聲音到聽的倒是熟悉的很,顧筱婉進去的時候,剛好就聽到了這個聲音,想也沒有想,就知道那人是顧心桃無疑了。
而她口裏的那個叫雲兒的,此刻也嬌滴滴的出了聲:“這胭脂也很好看,也很配你,要不你也試試看?”
這一出門,一下子還碰到了兩個自己不喜歡的人,顧筱婉不願意與這兩個人糾纏,轉身就要離去。
哪裏知道,麗娘一抬頭就看到了她,也沒有想那麼多,就開了口打了聲招呼:“安平縣主,您來了!”
趙雲兒和顧心桃兩個人在擺弄著手裏的東西,一聽到這個聲音,手頓時就停了下來。
安平縣主,這一個屁大點的鎮子,除了那一位,還有誰是安平縣主呢!
趙雲兒和顧心桃忙放下手裏的東西,回過頭來,兩個人的麵上全部都掛著討好的笑容:“喲,還真的是安平縣主呢,這是什麼風把安平縣主都吹到這裏來了!”
與麗娘打了聲招呼,顧筱婉並不想搭理那兩個人,就去櫃台上挑選東西。
範玲馬上就要嫁過來了,她還想著要多給範玲買點胭脂水粉。
她自己本人是不怎麼喜歡用這些東西的,除了偶爾塗點口脂之外,其他的也很少用。
趙雲兒和顧心桃說了那麼一句挖苦的話之後,看了看身後,跟著的還是麵無表情的阿左和阿末,都有些失落。
於是,難聽的話,又從嘴裏說了出來:“沒想到安平縣主長的這麼的美麗,竟然也要買這些庸脂俗粉啊!”
這個趙雲兒,腦子真的是從娘胎裏出來的時候,被當做胎盤一塊丟了嗎?
顧筱婉懶得搭理她,理也不理會她,一心一意地挑麵前的東西。
顧心桃是知道顧筱婉的厲害的,她這回也沒有上前直接去找顧筱婉的晦氣,反正身邊有個有權勢的趙雲兒。
見顧筱婉不理會自己,趙雲兒一張白嫩嫩的臉漲成了豬肝色:“喂,我跟你說話呢,你幹嘛不回話,別以為你是安平縣主就高人一等,告訴你,我家也不是普通人家!我爹可是趙潯!”
顧筱婉依然不理會她,與麗娘小聲地在溝通範玲那個膚色要用什麼胭脂水粉才好看。
麗娘本就討厭那個無法無天目中無人的趙雲兒,她來店裏,挑剔的死不說,偏偏還仗著自己的手裏有錢,看不上這個,看不上那個,胡說八道一通。
見顧筱婉不搭理她,麗娘也同樣不搭理她。
跟她說了兩回話,顧筱婉都不回話,這下子可把趙雲兒給惹惱了,她上前兩步,就要去找顧筱婉的晦氣。
阿左和阿末都站在顧筱婉的身旁,壓根就不把那個趙雲兒放在眼裏。
而顧心桃見趙雲兒衝衝地跑上前去,再看看顧筱婉身旁的那兩個門神,知道趙雲兒這要是上去的話,完全討不到一點好不說,相反還有可能受天大的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