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末得了顧筱婉的命令之後,果真就跟著了呂濤。
呂濤在秦曳之這裏吃了一臉的灰,這心情自然就不好了,想到遠在京城,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個訊息的婆娘,竟然還弄出了一個雜種來,越想越生氣。
還有這個顧筱婉和秦曳之,也給他臉色看。
好歹他也是個讀書人,讀了這麼多年的聖賢書,如今又是個朝廷的官員,雖然官不大,但是那也是吃皇糧的,那顧筱婉看不起自己也就罷了,人家泥巴扶上了牆,就成了門麵了,可是這秦曳之,不過就是個小乞兒,竟然也敢拾掇自己!
這漫漫人生四十載,怎麼覺得,這一生都在別人的冷眼裏麵渡過,怎麼就從來都沒有一個人高看過自己,崇拜過自己呢!
呂濤唉聲歎氣的,一旁的師爺看到自己大人這番哀怨連天的地樣子,想到剛才那個秦曳之在審訊房裏說的話,麵上掛著不易察覺地笑,忙湊上去,腆著臉笑著說道:“大人,最近這段時間您也辛苦了。早上萬夫人差人來信說,她買了兩壺好酒,還備了許多精致的小菜,大人,今日中午要不要去萬夫人那裏解解乏?”
呂濤一聽,這緊皺的眉一下子就舒展開了。
想到那個嬌滴滴的婦人,那一兩聲呂郎喚的自己骨頭都酥了,哪裏有不好的,但是這麵上卻不動聲色的說道:“是啊,也不知道這孤兒寡母如今怎麼樣了,本官答應了她要好好的照顧他們母子,這都許多天沒去了,是該去看看他們母子了!”
呂濤說的冠冕堂皇,一旁的師爺也笑出了一朵花:“是啊,是啊,大人宅心仁厚,不過與那苗掌櫃的有些微的交情,勉強能稱得上是朋友而已,大人就宅心仁厚,做出如此仁義之事,想來那個苗二,也要從心裏感激大人啊!”
呂濤一臉的笑意,卻是謙虛地說道:“哪裏,哪裏,苗二有難,這孤兒寡母的,也是可憐啊,能幫一把便幫一把吧!”
一臉的仁義道德。
師爺笑著將呂濤送出了門,看著呂濤的馬車消失在街角,這臉上的笑意才斂了去,哪裏還有剛才的溫順和謙恭,那眸子裏分明透著狠毒和陰險。
轉頭回了府衙,一旁的衙役問他:“向師爺,要不要回家休息?”
那向師爺搖了搖頭,一臉的嚴肅:“大人臨走前吩咐我,要撬開那兩個小廝的嘴,一定要知道究竟是誰殺了死者!”
那衙役跟在身後:“那個小廝嘴巴緊的很,要是再動刑的話,怕是人都要死了!”
那向師爺冷聲一笑:“大人一向宅心仁厚,舍不得動這些人,可是並不代表大人就好蒙混,大人說了,審訊房裏的那兩個小廝,都是硬骨頭的,要是實在問不到,直接往死裏打,看看他們招不招!”
那衙役眼裏閃過一絲疑惑,但是見向師爺那信誓旦旦的樣子,隻能點了點頭:“是,師爺!”
那姓向的師爺帶著衙役就往審訊房裏去了。
而呂濤那邊,坐在馬車上麵,想到馬上就要見到佳人,這心情很是激動,壓根就沒有發現身後有人緊緊地跟著馬車。
清早過了,太陽也升了起來。
亮堂堂的,劉青山宿醉了一夜,等到明晃晃的太陽晃眼睛的時候,這才醒了過來。
伸了個懶腰,打著哈哈,就起身了。
望著外麵那吆五喝六的聲音,劉青山心情大好。
今天可就有一百兩銀子的進賬了。
正這樣想著,肚子傳來咕咕的聲音。
這昨天喝了不少的酒,又睡了一夜帶一個早上,這肚子都有些餓了,於是打算,吃飽了再去找顧傳祿。
出了客棧,就要去找吃的。
可是這剛坐到麵攤子上麵,這鄰座傳來的聲音就吸引了劉青山的注意!
“咱們劉家鎮都好多年沒出人命案子啦,嘖嘖,這回,光天化日之下被毒死了,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幹的啊!”旁邊一個吃麵的人小心翼翼地說道。
和他一起的另外一個人,可是高嗓門,叫著說道:“是啊,誰知道啊,還死在錦福樓,我猜啊,八成是跟錦福樓有仇的人,不然的話,怎麼會去錦福樓下毒呢!”
“估計八九不離十,十有八九就是以前那些開酒樓開的不行的人做的!”頭一個人也附和道。
而劉青山聽到這裏的時候,整個人都木了。
他呆愣的望著隔桌子的人,聽了他們的話,愕然的睜大眼睛,就像是看怪獸一般。
對麵的人也感受到了劉青山的愕然,看著他那驚恐的樣子,不悅地叫道:“看什麼看!”
劉青山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打著哈哈,殷勤地就座到了別人的那一桌,忽略對方二人的不喜,殷勤地笑著說道:“二位大哥,這是說什麼奇聞呢?我昨天剛才外地回來,可還是頭一會聽說呢!二位大哥快點告訴我,我請二位吃麵!”
那兩個人一聽說劉青山請他們吃麵,互相看了一眼,有些疑惑。
但是見劉青山那一身體麵的衣裳,看起來不像是說假的,而且這身上的衣裳值不少的錢了,肯定很有錢!
於是,相視一笑,哪裏還客氣,直接又要了兩盤鹵牛肉還有好幾樣麵攤子上的東西,又各自要了一大碗肉絲麵,吃上了這才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了劉青山。
劉青山越聽越心驚呆,聯想到自己昨天夜裏下的那個瀉藥,跟這幾個人說的死者的身材和樣貌,可不就差不多嘛!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死的,就是昨天夜裏,他想要下瀉藥,最後,可卻把人給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