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吊住手腳的小廝們,一個個都驚恐萬分,不斷地扭動著身子,驚恐地望著那獄卒的視線不斷地在他們的麵前掃來掃去:“你們要是再不說的話,我可不敢保證,這烙鐵會不會烙在你們的身上,你們也看見了,這小東西烙一下就昏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疼啊!”
那燒紅的似乎還冒著青煙的烙鐵,又被獄卒舉在手上。
那不懷好意地眼神,掃在誰的身上,都不由自主地渾身一抖,隻見有幾個膽子小的,直接就嚇哭了,嗚咽著。
突然,傳來一聲悉悉索索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股騷臭味傳來,就見一個小廝滿臉慘白,冒著冷汗,眼神驚懼地望著那獰笑的獄卒,嚇的失禁了!
那獄卒尋著臭味發現了那個已經嚇的失禁了的小廝,臉上漾起了一抹不懷好意地笑容,手裏的烙鐵有重新放進了炭盆裏,又開始燒了,等著估摸著這烙鐵燒的差不多了,那獄卒又把烙鐵給拿了出來,舉著通紅的烙鐵往那個嚇的失禁的小廝去了。
邊走邊不滿地說道:“這審訊房裏味道本來就不好,你還嚇的失禁,不然幹脆把這烙鐵烙一下,你就好好的享受下,跟剛才那個人一樣吧,也省的把我這審訊房弄的亂七八糟!”
這獄卒奸笑著,朝那人走去,就像是地獄裏的惡魔一般,那小廝哭著喊著說不要不要,可是那獄卒怎麼會聽進去:“你隻要說是誰殺了人,我就不烙!”
小廝哭喊著一直咬緊牙關什麼都不說,那獄卒索性也不說了,直接拿著烙鐵就要往那個小廝身上烙去。
眼看著這烙鐵就要到自己的身上,那小廝看到了剛才自己同伴的那個淒慘的樣子,再想想自己,哭喊著:“我說,我說!是掌櫃的殺了人,是掌櫃的殺了人!”
烙鐵伸過去的速度戛然而止!
然後就聽見小梁子的罵聲:“你胡說八道什麼!掌櫃的什麼時候殺過人!你不要胡說八道!”
那小廝一臉的驚恐和哀怨,看著小梁子,滿臉的驚慌失措,他真的怕了。
這烙鐵要是烙在自己的身上,指不定要疼成什麼樣子呢!
小廝驚慌失措,麵對著小梁子的指責,他心裏也不好過。
他是小梁子的朋友,也是從小就無父無母,後來,小梁子到了錦福樓做小廝,又看到自己孤苦無依的樣子,就把自己也帶到了錦福樓。
在錦福樓裏,有吃有喝有穿,這樣的日子,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從地獄到了天堂,他感謝小梁子,更感謝肯收留他的掌櫃的!
於是,在小梁子說要來這牢房的時候,他也毫不猶豫地跟來了,目的就是為了報恩。
可是,坐牢和受刑,這完全就是兩碼事情啊!
他不知道進來要受這樣的酷刑,要是知道的話,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跟著進來啊!
他後悔了,他真的後悔了。
他寧願吃不飽、穿不暖、睡不好的在街頭流浪,做個小乞兒,也不願意此刻被人當做砧板上的肉啊!
那小廝害怕地渾身如篩糠一般地抖動著,因著他的抖動,渾身上下更是傳來一個餿臭味道,那小廝閉著眼睛哀嚎:“掌櫃的說這人是個地痞流氓,看著不順眼,就讓我們下藥藥死他!”
“你們家掌櫃的可是安平縣主,可是皇帝親自冊封的,怎麼會做這麼傻的事情,讓你們在錦福樓藥死他呢!”
那獄卒顯然覺得那小廝的回答不滿意,故意問道。
那小廝本就是個聰明伶俐的,為了保命,腦瓜子一轉,想也沒想就說了:“劑量放太多了,沒想到他沒出錦福樓就死了!”
“你個王八蛋,枉掌櫃的對你那麼好,你竟然無中生有,恩將仇報,你還是人嗎!”小梁子嘶吼,雙手被捆在繩子上,被高高地吊著,可是,他依然睚眥欲裂地瞪著那個冤枉顧筱婉的小廝。
那個小廝低著頭,像是被小梁子給嚇著了,他是扯了謊,可是,那也是求生的本能啊!
“小梁子哥哥,我對不起你,可是我怕啊!我不想死啊!”那小廝哭喊著,鼻涕和眼淚都糊滿了整張臉,一臉的悲痛。
“你想要活命,好!我不怪你,可是,你也不能把髒水潑到掌櫃的身上,你要自己活命,難道,你就忍心要了掌櫃的命嗎!”小梁子真的是恨鐵不成鋼,以前還覺得這個同伴是個機靈的,通透的,在這錦福樓人緣也很不錯,嘴甜,手腳勤快,又吃苦耐勞,在錦福樓裏也很得人心。
小梁子見他在錦福樓過的很好,他也盡心盡力為錦福樓做事,也一直都很是欣慰,覺得自己把他弄進來,也是沒有錯的!
可是這回,他深切地感受到了。
他當時寧願看著他餓死,也不願意帶他到錦福樓。
沒想到,也不過是個貪生怕死的家夥!
“我就不該帶你到錦福樓來,就該讓你繼續在外麵乞討,錦福樓待你不薄,有吃有喝有穿,還有銀子,掌櫃的還叮囑你銀子不要亂花,讓你全部都存著娶媳婦,還說你以後娶媳婦,一定會給你個大禮,這樣的恩情,你怎麼忘的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家夥!”
小梁子氣的,恨不得吃了這個人。
還有其他的小廝,見此情景,也都默不作聲,不說話,一個個都低著頭,想著這件事情!
剛才小梁子旁邊的那個被烙的小廝此刻在冷水的澆灌下,也渾身哆嗦的醒了過來,那獄卒嗬嗬一聲冷笑:“究竟是誰讓你們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