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瑞縣離劉家鎮可是有好大的距離,今天天剛亮,他們就雇了輛馬車來了,因著還要回去,也做好了顧筱婉會不待見他們的打算,於是那馬車也就沒讓他走,一直都停在山下。
也沒讓那馬車上山來,顧傳祿心裏也是有私心的。
若是他們的話,讓顧筱婉動了惻隱之心呢?說不定還會留下他們呢!
可是美夢破碎了,他們連口水都沒有喝上,就這麼被顧筱婉給趕出了家門。
望著顧家的大門緊緊地閉著,顧傳祿恨不得衝進去,抓著顧筱婉,狠狠地扇她兩巴掌。
她還姓顧呢!
姓顧就到死都是顧家的人!
是顧家的人,那他顧傳祿就是她的大伯,就要聽他的話!
想到剛才,顧筱婉挖苦他們沒有家教,顧傳祿就氣的牙癢癢的。
想到剛才顧筱婉生氣的樣子,這都是自己這個好女兒給氣的,要不是顧心桃氣她的話,說不定她就答應了。
顧傳祿越想越氣,這手就緊緊地攥成了個拳頭,手背上的青筋突起,狠狠地瞪著顧心桃,那凶狠的模樣像是隨時都有可能一巴掌打過來。
顧心桃害怕了,連忙躲在了孫氏的背後,瑟縮地發抖!
“當家的,有什麼事好好說,她還是個孩子啊!”孫氏也有些害怕了,顧傳祿那凶狠的模樣,像是要連她都一塊揍了。
顧傳祿那一巴掌真的要揍下來的,但是不知道顧筱婉他們會不會在裏麵看他們的笑話,想了想,這口氣還是先忍下再說,等回去再收拾不遲!
於是,顧傳祿狠狠地瞪了顧心桃一眼,待看到顧心桃那害怕的渾身篩糠的樣子,心裏才好受一些,冷哼一聲,轉身就走了。
這下坡的時候,顧傳祿氣的,幾乎是飛奔著跑下的山,下了山之後,直接一抬腳就上了車,裹著小腳的孫氏帶著顧心桃在後麵拚命的追都追不上,跑的那叫一個氣喘籲籲。
顧傳祿上了馬車,管也不管後麵跟著的顧心桃母女兩個,直接吼道:“走!”
那趕馬車的車夫見狀,看了看後麵一路小跑過來的孫氏二人,有些疑惑地問道:“夫人和小姐還沒有過來呢!”
哪裏知道顧傳祿腳一踢,踢的整個車廂都有些晃蕩,大吼一聲:“走!”
那車夫耳膜一震,回頭就望見顧傳祿那大的幾乎要吃了人的眼眸,心裏一顫,手一哆嗦:“好,好,走,走!”
然後“駕……”馬鞭一甩,那馬撒開蹄子就跑了。
眼看著就要追上來的顧心桃母女兩個,跑的都快要斷了氣,眼看著還有幾步就跑過來了,可是就聽見那馬長嘶一聲,撒開蹄子就跑了。
留下蹄子刨地留下的灰塵滿麵。
顧心桃和孫氏被那灰塵都嗆了一臉,眼睛都被灰塵蒙的睜不開了。
等到睜開眼睛的時候,哪裏還看的見馬車,馬車都跑的沒有影子了!
這離劉家鎮上,還有好長一段距離呢!
這顧傳祿趕著馬車就走了,難道是要她們母女兩個走到鎮子上去嘛!
顧心桃見馬車走了,爹就把她們給扔在了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再想到剛才顧傳祿那凶狠地樣子,哇的一聲就哭了:“娘啊……”
孫氏也是一肚子的委屈,這顧傳祿在子文的事情上,就容易發瘋,隻要是不利於顧子文的事情,顧傳祿必定是要生氣,而且還會把這氣給撒到她們的身上。
而且,在顧筱婉家裏的時候,顧心桃也是有些太過了。
回回都針鋒相對顧筱婉,這顧筱婉不同意,顧傳祿自然把這氣給撒在她的身上了。
好在,這顧傳祿先走了,也不全部都是壞事啊!
“心桃啊,你也別難過了,你爹先走也不是壞事啊,難道要咱們躲在一個馬車裏,等著他發火嗎?”孫氏安慰道。
顧心桃一聽,也是啊,看著剛才爹那恨不得要揍自己的樣子,還是趕快地躲開為好。
顧心桃點了點頭,可是這淚水還是忍不住:“娘啊,那個顧筱婉不答應幫哥哥,爹為什麼要生我的氣啊!又不是我不幫哥哥!”
顧心桃委屈極了,嘟著嘴,一肚子的怨氣。
孫氏聽了,不高興的拍了拍她的手,不悅地說道:“你還說,待會到了你爹的身邊,可千萬不要這麼說,你剛才跟顧筱婉說話,可不是針鋒相對嗎?你可不要忘記了,她如今是安平縣主,不是咱們能得罪的起的!”
“什麼安平縣主,我呸!”顧心桃一臉的不滿:“要是我,我肯定能做的比她還要好,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讓皇上封了她個安平縣主,我呸!皇上也瞎了眼了,一個村……”
顧心桃滿嘴髒話,一臉的不滿,埋怨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捂住了嘴。
孫氏一聽她不滿,嚇的連忙一把就捂住了她的嘴,眼神有些驚恐:“心桃,你不要命了!竟然連皇上也敢汙蔑!”
說皇上瞎了眼,這要是被有心人聽到了,這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啊!
“娘,我就是說說嘛,又沒人聽到!”顧心桃不開心地甩開了孫氏的手,完全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還是嘟囔地說道:“我心裏不高興,不就說說嘛!”
孫氏卻是拍了她一巴掌,這一巴掌打在她的肩膀上,認真地叮囑道:“這話以後可不能亂說,知道嗎?這要是被人聽到了,咱們顧家就死無葬生之地了!”
一聽顧家會死無葬生之地,顧心桃也有些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