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婉站在簾子外麵,倒不覺得麵紅耳赤,而是被這一幕狠狠地驚呆了。
高蓮枝如今,如果她記得不錯的話,應該是與顧寧安年紀相仿的吧?比自己還小呢!
難道,古人,真的有那麼的早熟?
年紀這般小,就啃的那麼有滋有味?
顧筱婉震驚過後,隻覺得麵紅耳赤,好在秦曳之還在外頭,不曾進來,不然的話……
顧筱婉想都不願意去想,招手阿左出門了之後,就把這小天地留給了唐善祖和高蓮枝兩個人。
兩個人你儂我儂,花前月下,這要是在聽牆角下去,顧筱婉可沒有那個嗜好。
秦曳之並不曾知道裏麵發生什麼,但見顧筱婉出來的時候,臉色紅的像是猴屁股一般,心裏有些疑惑。
而今夜的月也圓,二人坐在一棵茂密的大樹上,那層層枝繁葉茂倒也把兩個人給圍的看不清身影。
阿左站在房門口,小心翼翼地聽著周圍的動靜。
因已經是深夜,整個梁家,很是安靜。
除了偶爾傳來的一兩聲呼嚕聲,倒也安寧的很。
二人坐在樹杈之上,秦曳之一直小心地摟著她,二人挨的很近,秦曳之那平穩的呼吸聲,顧筱婉都聽的清清楚楚。
透過重重樹葉,那皎潔的月光就那麼一點點,透著縫隙灑在二人的身上。
光影斑駁,更像是一道溫暖的注視。
因著出來的時候,穿了許多的衣裳,此刻又被秦曳之輕輕地摟著,顧筱婉隻覺得手心冒汗。
想到剛才高蓮枝與唐善祖的互動,顧筱婉突然,就覺得臉上“騰”地一下就如火燒雲一般,燙的人難受。
離著近,秦曳之敏銳的發現了顧筱婉的異樣,壓低聲音,輕柔地問道:“怎麼了?婉兒?”
因著離著近,顧筱婉隻覺得秦曳之開口的那呼吸都像是吹著耳朵一般,讓她打了個激靈,隻覺得身上像是有一股異樣從未體念過的的酥麻感,從頭皮流向腳底。
顧筱婉剛才那一個激靈,秦曳之心裏一慌,這摟著她的手越發的緊了,擔憂地問道:“婉兒,怎麼了?是不是覺得冷了?”
顧筱婉臉紅的快要滴出血來,燙的都能煎熟一個雞蛋了。
她極力忍住自己的心慌,連連搖頭:“沒事,沒事,隻是覺得頭一回爬樹,心裏有些激動。”
顧筱婉原本想要用這麼一個輕鬆的話題就跟給帶過去了,哪裏誰曾想,自己的話一開口,秦曳之聽了莞爾一笑,那笑容很輕,卻因為貼著近,顧筱婉聽到了秦曳之笑聲裏的揶揄。
還有那呼吸聲,似乎離的自己更近了。
顧筱婉屏住了呼吸,隻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耳邊傳來的那聲淺笑,還有那溫熱的呼吸聲,還有剛才在屋子裏麵看到的畫麵,就像是一劑毒藥,已經讓她快要暈頭轉向了。
此刻,若不是因為秦曳之還一直摟著她的話,怕是這高高的大樹,她要一頭栽下去了。
感覺到了顧筱婉的不適,秦曳之這回不敢在造次了。
他稍微地挪遠了一點,離著顧筱婉也沒有那麼近了。
顧筱婉明顯感覺到了秦曳之的用心,感覺到了他的離開,顧筱婉在心裏暗暗地長舒了一口氣,隻不過,這突然的離開,卻讓她有一絲絲的感傷。
突然之間還留戀剛才那溫暖的懷抱,還有那溫熱的呼吸。
顧筱婉不敢在想,立馬就凝神聚氣,努力平複自己的心緒,讓自己看起來與剛才別無二致。
而那邊,高蓮枝和唐善祖的二人,就像是完全忘記了時間一般,不出來了。
阿左一直都警惕地站在門口,因著會武功,還能聽見裏麵傳來悉悉索索的說話聲,要麼就是姑娘家的嬌喘聲、哭泣聲。
“婉兒……”耳邊傳來低低地輕呼聲。
顧筱婉驚醒,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發現自己又躺到秦曳之的懷裏去了,而且那姿勢比剛才還要曖昧的緊。
顧筱婉緊緊地摟著秦曳之的腰,頭埋在秦曳之的懷裏,秦曳之因著怕她受涼,還用自己的披風直接將她裹了起來,隻留下半個腦袋在外麵。
兩個人在一件披風下麵,溫暖著彼此。
等到她醒的時候,抬頭,就發現自己離秦曳之的下頜,隻差一個指甲蓋的距離,隻要她在稍微的直起腰,那麼一點點,她的唇瓣,必然吻上了秦曳之的下頜了。
見狀,剛才的畫麵又從自己的腦海裏一閃而過,顧筱婉隻覺得臉紅的又紅到了耳朵根子,臊的她又是一陣心慌,就要亂動,可誰知,秦曳之也不比她好多少,兩個人一陣虛晃,那承受著二人的樹杈突然“喀嚓”一聲……
顧筱婉還來不及驚呼,就已經往下掉了。
想到這裏還是梁家,顧筱婉急忙捂住自己的唇瓣,不讓自己發出聲來,而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平穩地落在了地上了。
秦曳之從始至終,一直都摟著她,未曾離開過分毫。
雙腳站到了地上,顧筱婉這才放下心來。
可是這心才剛放下,就從其他的屋子裏傳來了大喝聲:“什麼聲音?”
緊接著,屋子裏的燈就亮了起來,秦曳之摟著顧筱婉,飛快地掠過,等到屋子裏的人從裏麵出來的時候,哪裏還看的到人。
就見阿左一直都坐在門口,身上蓋著薄被,似乎被他驚醒了一般,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問道:“梁村長,怎麼了?”
“剛才你沒聽見有什麼聲音嗎?”梁村長左看右看,除了阿左,誰都沒有看見,不由得問阿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