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什麼好日子,不過就是顧筱婉身邊的奴才婆子而已,寄人籬下,有什麼好得意的!”梁村長的婆娘突然說道。
這一番話,倒讓梁村長聽了之後若有所思。
“顧筱婉如今是安平縣主,顧寧安又考上了秀才,就算是當奴才婆子,你也不想想看,有多少人擠破了腦袋想要進他們家當奴才婆子!”梁村長想了想,冷哼一聲道。
“當家的,你難道忘記了,當年要不是張家的人,那顧家四個啥都不會的孩子,還帶上一個奶娃娃,早就餓死了!哪裏會有如今的榮光!你看那石頭,還在趕馬車,那不是把他們當作奴才當作什麼!”梁村長的婆娘憤憤地說道。
她心裏是很憤憤的。
當年,那顧筱婉一家討要吃的也到了他們家裏,她當時怎麼就別鬼迷了心智呢,不給不說,還把那群娃娃給轟走了,越想這心裏就越發的後悔了起來。
還有後來,幹嘛要跟著顧傳祿去動顧筱婉一家,以前不過就是一點點薄地而已,他們怎麼就昏頭了,動了搶別人那點東西的念頭呢!
若是當時沒有得罪顧筱婉的話,怕是今天他們也是顧筱婉家裏的座上賓了。
這越想心裏就越發的後悔了起來。
隻不過,這世間沒有後悔藥可以吃,梁村長的婆娘唉聲歎氣了許久,看著自己當家的也是黑著一張臉,無奈的說道:“當家的,你說現在可怎麼辦呢!顧筱婉一家那麼有錢有勢了,若是能做為大寶的靠山,那咱們大寶的未來,咱們可就不用擔心了!咱們一直都指望著顧家大房,我倒看顧家大房的那群人,不是靠的住的啊!”
梁村長的婆娘長籲短歎。
這人啊,還真的不能小覷了啊!
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
誰又知道這人的運勢是怎麼樣的!
當年連飯都吃不飽,要餓死的一家人,竟然一下子鯉魚躍龍門了!
梁村長也是越想越不甘心,黑著臉說道:“那顧家大房就不是好東西,顧傳祿是這樣,那顧子文也是如此,咱們是押錯了保寶了!”
“那顧子文自從考上了秀才之後,那眼睛都要長到天上去了。若是以後當了官,怕是連咱們都不認識了!當家的,你可要盡快想想辦法,如何跟顧筱婉緩和一下關係,咱們以後大寶的將來,可就靠顧家二房這一家子了!”
梁大寶今年已經十多歲了,也不去讀書,也不學好,整日裏跟著村子裏的那群後生在外麵偷雞摸狗,吊兒郎當,怎麼勸都不聽。
以前還能數落兩句,現在數落兩句那孩子就會頂嘴了。
簡直是要氣死人啊!
隻不過,這梁大寶可是梁家孫子輩的唯一血脈,他可要保護好梁家的這唯一一根獨苗苗啊!
梁村長夫婦二人,重男輕女慣了,唯獨這個梁大寶,他們才看在眼裏。
“你以為我不想!”梁村長哼了一聲,不悅地說道:“大寶就是我的命,你以為我不想讓他好!”
這皇宮裏的皇帝是不認識,要是認識的話,他真的要衝到皇帝麵前,讓皇帝好好的罩著下自己的孫子!
可是可能嗎?
梁村長的臉色一直都黑的,見他又有些發燥了,他婆娘哪裏還敢去撫他的逆鱗,連忙站在一邊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這屋子裏麵,瞬時就是陷入了詭譎的寧靜裏。
顧筱婉到了顧家老宅,到處看了看。
這顧家老宅自從判給她了之後,她請了人把這裏給重新裝飾了一遍。
在這來之前是,又請人打掃了一邊,如今這裏麵是煥然一新。
顧芳喜一進屋子,望著這熟悉的陳設,眼淚水就流了下來了:“爹,娘,不孝女回來了!”
她離開家有多久了?
自從爹娘死後,顧傳祿就把自己賣給了劉青山,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望著這存在記憶裏的陳設,顧芳喜頓時淚如雨下。
“芳喜啊,別哭了,回家了就高興高興,要是叔和嬸知道你如今的情況的話,也要為你感到高興的!”張嬸見顧芳喜哭的難受,連忙上前安慰道。
顧芳喜不停地嗯了一聲:“是啊,是啊,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這屋子當時在顧家三房手裏的時候,被那曹心蓮不知道糟蹋成了什麼樣子,如今被顧筱婉重新修繕一新,仿佛又像是看到了自己當姑娘時,與爹和娘這裏說著話的情景。
那個時候,爹和娘還沒有死。
哥哥們都娶了嫂子,家裏也是充滿了歡聲笑語的,可是自從三哥花大價錢娶了那曹心蓮之後,爹和娘就幾乎沒怎麼露出過笑容了。
特別是看著二哥的背越發的彎了下去,爹和娘更加難過。不止一次的想要偷偷地塞點什麼東西給二哥,回回都被那小心眼的三嫂給看見,然後就在家裏撒潑打滾,鬧的天翻地覆。
沒有法子,二哥一家就全部都搬了出去。
大哥為了不背三哥的債,愣是老宅沒有要,家裏的田地也沒有要,把家裏所有的之前的東西全部都拿走了。
就隻有可憐的二哥,帶著幾個孩子出去的時候,隻有幾隻破碗破筷,還有那怎麼都還不清的債。
爹娘死之前,特意寫下了要把家裏所有的田地和宅子都給二哥的遺囑給了二哥,那狠毒的曹心蓮愣是做出了那樣傷天害理的事情,害死了二哥二嫂,讓顧筱婉幾個孩子沒了爹娘。
想到這裏,顧芳喜就越想越難過,但是怕自己會影響到顧筱婉,連忙擦幹了眼角的淚水,強忍住淚水,歡笑地說道:“這老宅還是我當姑娘時的樣子,筱婉,真的是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