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慈當著顧筱婉和顧芳喜的麵說她與顧心桃是好姐妹,這話落在了顧心桃的耳朵裏,瞬間就覺得自己的腰杆直了好幾度。
顧芳喜笑著點了點頭,不過臉色卻是有些冷淡。
這個柳天慈不是什麼好人,這大過年的跑到家裏來,肯定沒安啥好心。
柳天慈與顧芳喜套近乎,她來的時候就聽顧心桃說了,她的小姑姑和離之後就一直住在顧筱婉的這裏,與顧筱婉的關係特別的好,隻要搞好了這姑姑的關係,到時候,顧筱婉那邊的工作就好做了。
“姑姑,婉妹妹,這還是正月裏,我就來給你們拜年了,也沒帶什麼東西,都是我從京城帶過來的!”柳天慈把京城兩個字咬的極重,像是在說這東西非常的好一般。
顧筱婉可不在乎這東西是從哪裏來的,別說是京城了,就連是皇宮出來的,她要是看不上這個人,無論哪裏來的東西她都不會要的。
顧心桃也諂媚地笑著,看著麵無表情地顧筱婉,有些焦急地說道:“筱婉,你還不趕快謝謝柳姐姐,這可是柳姐姐特意從京城帶過來的,別說劉家鎮了,就連瑞縣可沒有這個好東西。我一直向柳姐姐討要,她都不給我,這回一下子就給你們帶了這麼多來。你看看柳姐姐多看的上你!”顧心桃的話語裏有明顯的酸味,看著顧筱婉一臉的豔羨。
顧心桃為了顯示自己與柳天慈的關係好,立馬就改口叫了柳姐姐了。
柳天慈也麵露微笑,沒有拒絕。
哪曾想,顧筱婉壓根就不關心她帶來的東西,看著小桃把手裏的東西往自己的懷裏塞,顧筱婉連連後退兩步,將手背到了身後:“柳小姐,筱婉雖然是個鄉下人,但是也知道無功不受祿,這東西我不能要。您若有事,就直說吧,但若還是上回的那件事情,柳小姐,我還是那句話,隻能說聲抱歉了!”
顧筱婉不卑不亢地說道。
那小桃一直把東西往顧筱婉的懷裏塞,可是誰曾想這顧筱婉這麼不講情麵,就是不伸手出來,這要是顧心桃,包裝都已經被她拆開了。
京城裏的鋪子聽李凡說已經在裝修了,自己畫了一張裝修圖過去,讓李凡按照這個樣式去裝。
後來李凡又寄來了一封信,說是已經請好了工人,預計四五個月就能完工,到時候若是完工了,就請顧筱婉去京城看看。
自己已經在京城有了鋪子了,怎麼會跟柳天慈合作呢?
哪怕她就是繡幾個小東西拿在劉家鎮、瑞縣賣,也不願意和柳天慈這樣囂張跋扈的人一起做生意。
別到時候,教了徒弟餓死了師傅,農夫與蛇的故事,顧筱婉是能倒背如流的。
顧筱婉雖然不是那個農夫,但是誰能保證,柳天慈不是那條恩將仇報的蛇呢?
做生意,凡是都講究一個誠信道義幾個字,結交合作夥伴,也要知根知底,旗鼓相當,她與柳天慈完全就不是一路人,這生意,能做出來,那才有鬼呢!
顧筱婉很抵觸柳天慈的提議,果然,聽到顧筱婉還是拒絕不肯合作,柳天慈的臉色就很不好看了。
陰沉著臉,像是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要爆發一般。
好在她是小姐,還知道隱藏自己的情緒,可是她身邊的小桃就不一樣了。
原本今日就被這顧心桃給氣的吐血三升,對這顧家的人可是一點好感都沒有的。
這回又見著顧筱婉這麼不識抬舉拒絕自己的小姐,小姐已經低三下四,來了一回又一回,就是為了要和顧筱婉一起合作,可是這顧筱婉倒好,不合作也就罷了,還不知道婉轉一點,三番四次的出言拒絕。
柳小姐可是金枝玉葉,她顧筱婉不個就是個鄉下的野丫頭而已,憑什麼這麼囂張!
剛才顧筱婉不接她手裏的東西,小桃就很是不滿了,這回又見她還不待自己家的小姐說話,就出言拒絕,立馬就跳了出來,狠狠地罵道:“顧筱婉,你別不識抬舉,我家小姐要和你合作,是看的起你,你別給臉不要臉!”
說來說去,也就是這幾句話。
顧筱婉一聽完,立馬就笑了起來:“小桃姑娘,這天底下也沒有這樣做生意的,我不想和你合作,就不合作,這是我的自由和權利。你憑什麼指責我的選擇!”
顧筱婉的話聽在柳天慈的耳朵裏,卻是那麼的刺耳。
天子腳下,就從來都是皇權說了算。
這黎民蒼生,曆來隻有官究民,從來沒有民究官。
她這麼高的身份,鹽鐵使的女兒,雖然官兒不大,但是,手裏掌握著重權。
父親掌管著鹽、鐵、茶專賣及征稅,這可是肥差裏的肥差。
若不是父親深得皇帝喜歡的話,怎麼會給父親安排到這麽優渥的位置上去。
柳天慈長的又美,在這京城裏麵也算是一枝獨秀。
雖然身份不比的其他的世家小姐,但是也算是小家碧玉。
這樣的身份,與顧筱婉相比,那就是天上的雲,地上的泥。
她這麼潔白的雲朵都不嫌棄肮髒的泥,這泥巴倒還嫌棄起雲朵來了。
柳天慈這已經是第三回與顧筱婉說這件事情了,因著這布偶和手帕可是一條賺錢的好門道,她想要開一家這樣的店,也為了自己以後,要好好的籌謀籌謀。
柳天慈來顧園之前,就已經跟顧心桃把自己的想法說了。
顧心桃在剛開始聽到這劉家鎮流行的又貴的嚇死人的手帕和布偶是出自顧筱婉家裏的時候,錯愕了半晌,然後就欣喜萬分,說是一定會幫柳天慈說通顧筱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