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婉心裏冷哼,這柳天慈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樣的做生意的方式,明麵上看來好像是顧筱婉占了便宜。
可是,做過繡娘的人,都知道,做一塊帕子出來,就像是她們平日裏繡的帕子,一塊帕子的原材料不過也就五十個銅板左右,花費差不多半天的時間,賣的話,能賣出一兩銀子,就是一千個銅板。
柳天慈的這種算法,完全就是把顧筱婉他們的勞動當成便宜的勞動力了。
而且,顧筱婉培養顧筱逸出來,完全就不是讓她一輩子做個普普通通的繡娘。
她要顧筱逸,以後能獨當一麵,自己能開個鋪子出來,做繡娘對眼睛不好,她也不會讓顧筱逸一輩子刺繡的。
到了一定的時候,顧筱逸隻要在後麵做老板娘就成了。
而且,顧筱婉如今有銀子,若是她想要在京城開鋪子的話,她自己會去開,壓根就用不著和這個女人合夥。
柳天慈是個什麼人,顧筱婉早已經看的清清楚楚。
她和誰合作,也不會和柳天慈合作的!
想到這裏,顧筱婉冷冷地說道:“柳小姐,怕是要讓您費心了。我並沒有打算要去做繡娘!”
見顧筱婉冷冷地拒絕,柳天慈還沒有說話,小桃的臉色就不好看了:“顧筱婉,你別給臉不要臉,我家小姐這麼好心,要把你們帶到京城去,不讓你們花一個銅板,就讓你得四成,這麼好的生意打著燈籠都難找,你還不樂意。”
小桃的語氣很是不善。
顧筱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眼底的寒光讓小桃一驚。
兩年不見,這丫頭越發的淩厲了,就連眼神都這麼狠厲。
小桃捏緊了拳頭,站在柳天慈的身後不說話了。
柳天慈通過眼角的餘光,看到了顧筱婉剛才的那份不滿。
心裏也很是氣憤,她在京城,如今可是眾位小姐家裏的座上賓,一個個都巴望著要看她的庫存裏麵還有什麼可愛好看的東西。
柳天慈這回突然回京,也是有很緊急地事情。
可是忙碌了這一年,到頭來,卻是空歡喜一場。
柳天慈盛怒不已,卻是敢怒不敢言,隻好把這心思又放到了顧筱婉繡的那些個布偶上麵。
空手套白狼賺到了不少的銀子,眼看著家裏也沒她啥事,她又起了心思,跟柳從苒一說,又跑回了劉家鎮了。
這新奇好玩的布偶和帕子在京城可搶手的很,出多少錢都有人買。
柳天慈也不是個傻的,就萌發了一個在京城開家布藝店的想法。
專門就經營這些布偶啊,手帕啊之類的。
開店好開,可是想要找會做這些東西的繡娘,卻不是那麼好找了。
找了些繡娘,可不是連依葫蘆畫瓢都不會,就是壓根做不來。
不說創新了,連現成布偶的三成樣子都做不出來。
柳天慈見沒有繡娘,這而布藝店是絕對開不起來的。
於是,就特意奔著顧筱婉來了。
可誰知,她下了血本,顧筱婉卻是不同意。
柳天慈的臉色也難看了,不悅地說道:“顧姑娘,這麼好的一樁買賣,你可別錯過了。”
柳天慈是怕,她做不出來,顧筱婉做的出來啊。
若是到時候顧筱婉開了家這個店,那她的想法不就落空了嘛。
她來之前,還把這事情跟一些姐妹們說了呢,到時候要是開不起來,這不是在姐妹們麵前丟臉嘛!
顧筱婉笑著說道,不卑不亢:“柳小姐有這麼好的事情想著筱婉,筱婉感激不盡,隻不過,我們做這個布偶,也不過是平日裏沒什麼事情才做著熟熟手的,要真的讓我們去做這個繡娘,我們是絕對勝任不了的,柳小姐如此抬愛,還是另謀高就吧!”
顧筱婉說的是大實話,可是這大實話在柳天慈的耳朵裏,卻並不那麼好聽了。
她借著喝茶的功夫,眼神一暗,心裏卻暗自嘀咕,這顧筱婉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顧姑娘,你也應該知道,我柳家在京城雖然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卻也是當今皇上上朝,我父親也要上朝的有頭有臉的人家,皇帝,你們見過嗎?怕是這一生連遠遠地都看不到吧!”
柳天慈陰惻惻地笑:“這劉家鎮不過就是小地方,跟京城相比,這裏連給京城提鞋都不配。京城的繁華,你見過嗎?劉家鎮最好的酒樓在京城,那不過是個最低等的地方。京城遍地是黃金,如今,顧姑娘有一門這麼好的手藝,不去用,實在是太可惜了。我這回特意跑劉家鎮來,就是想要把這個事情和你商量一下,顧姑娘要不要再好好的考慮考慮?我不需要顧姑娘現在就回答,兩天之後,我在錦福樓等顧姑娘!”
說完,也不等顧筱婉說話,直接帶著兩個丫鬟揚長而去。
那小桃臨走之前,狠狠地瞪了顧筱婉一眼,冷哼一聲,跟在柳天慈的身後,囂張地揚長而去。
見柳天慈走了,那臨走時那麵色黑的跟鍋底一樣,張嬸和顧芳喜覺得這事情肯定不好對付,連忙湊到顧筱婉的跟前,問怎麼辦。
“筱婉,怎麼辦?看來這柳小姐是不達目的誓不不罷休了。”顧芳喜焦急地說道。
早曉得當時就不該繡那個布偶和帕子了,沒想到竟然惹上了一回這樣的事情。
這柳天慈如今不過是拋個誘餌給顧筱婉罷了。
能夠下這麼大的血本,來招顧筱婉她們去做繡娘,這裏麵定有其他的打算。
怕是等其他的繡娘都學會繡了之後,就立馬把顧筱婉她們給轟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