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無話,第二日一大早,錢老三照料,去了賭場。
劉青山今日卻沒有去!
阿末正覺得奇怪,就見那錢老三請了十多人吃飯,喝的醉醺醺的,不省人事。除了討論青樓裏哪個姑娘好看,寡婦裏麵哪個腰細屁股大之外,其他的事情一概不談。
阿末覺得奇怪,可是隻能一直都監視著錢老三。
而那邊,顧筱婉也在糧倉裏麵嚴陣以待。
而錢老三也喝的醉醺醺的,腳步不穩地走回了家。
月上三杆,前半夜都快要過去了。
就在阿末以為錢老三要這樣睡的明天才起來的時候,從裏麵傳來了錢老三那個瞎眼老娘的埋怨聲:“這麼晚了,你又要去幹什麼!”
“老不死的,幹你什麼事!”是錢老三清明且凶狠地聲音。
從語氣裏麵聽,完全不是一副喝醉酒的樣子。
“你這個殺千刀的,你又要出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對不對,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不學好的壞東西啊!早曉得這樣,你一生下來,我就該掐死你!”那個老者的聲音裏麵充滿了悲痛。
“我呸,你不是沒掐死我嘛!哼,現在馬上要死的是你,不是我!老子的好日子在後頭呢!”是錢老三凶狠地聲音,那股子凶狠,完全就跟他當時與顧筱婉求情時,對老娘的那份恩情截然相反。
也許在人後,這才是錢老三對待他那個瞎眼老娘最真實的態度吧!
錢老三推門而出,阿末借著月光,就能瞧見那錢老三穿了一聲黑衣,利落地屋子裏竄了出來。
“你這個逆子,逆子啊!你回來,你回來啊……”老者的聲音,還落在外麵,那錢老三就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徑直往外麵跑了。
阿末連忙跟在後麵。
那個錢老三像是與人約好了一般,就見那錢老三來到一處山腳下的隱蔽處,往裏麵一竄,就沒了身影。
阿末正想要進去的時候,從裏麵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快點,快點……”
除了腳步聲,還有車軲轆的聲音。
阿末隱在樹後,就見從那山腳下,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一夥穿著黑衣的人,走近了,就看出那是一夥今日與錢老三一起吃吃喝喝的人。
上午的時候,明明一個個都喝的酩酊大醉,可是如今,一個個有勁地緊。
阿末屏住呼吸,看著那十來個人,整齊劃一、井然有序,倒像是個一夥慣偷。
就見以錢老三為首,那夥人直接就往顧筱婉的糧倉那邊去了。
看來,真的是錢老三動的手。
隻不過,怎麼沒有劉青山呢?
難道,真的隻是錢老三幹的,劉青山沒幹?
阿末還來不及細想,就悄悄地跟在他們的身後。
姑娘說了,要人贓俱獲!
那夥人,速度很快,就來到了顧筱婉的糧倉,就看見有個人上前,拿了什麼東西往鎖上一弄,那鎖就開了。
隻不過就是眨眼的功夫。
看來,這群人,真的是慣偷!
阿末皺了皺眉頭,見那夥人已經往糧倉裏麵去了,正在往車上裝東西。
阿末正要去山上通知顧筱婉,就見四周突然亮起了火把。
還有眾人的驚呼聲:“抓小偷,抓小偷啦!……”
再加上敲鑼打鼓的聲音,震耳欲聾。
原本寧靜地後半夜,被這驚叫聲,打破了。
然後,就見從四麵八方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喊叫聲,敲鑼聲,迅速地把糧倉給圍住了。
阿末此刻也現了神,怕那個錢老三會趁著人多跑了,立馬上前,擋在了糧倉門口。
那些黑衣慣偷見有人來了,此刻也都意識都自己上當了。哪裏還有剛才的井然有序,此刻就像是無頭蒼蠅一樣,抱頭鼠竄,哪裏有光亮就往哪裏跑。
就想著能夠衝出去就好!
可是,不過就是一群烏合之眾而已,怎麼打的過訓練有素的阿末。
阿末三拳兩腳,就把那些人給打了個狗啃屎,趴在地上起不來。
趕過來的人,把那打的在地上爬不起來的人給捆住了。
“小偷,竟然敢偷東家的東西,你們都不要命了……”原來,這些人都是顧筱婉叫來的,都是租了她田地的佃農。
阿末此刻掃視了一圈,借著月光和火把的光亮,看清楚了此刻圍在裏圈的那幾個壯漢。
赫然就是劉大壯和陶達,還有其他的幾個佃農。
一臉凶惡地看著那幾個穿著黑色衣裳的小偷,氣的是咬牙切齒。
阿末算了算,除了錢老三,其餘的人,全部都在這裏了。
“錢老三呢?”阿末凶狠地大喝一聲。
“在裏麵……在裏麵,我剛才往外麵跑的時候,就看見他躲在袋子裏麵……”其中一個為了討好阿末,連忙求饒到:“這位大哥,對不起,對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會了,你就放過我吧!”
阿末懶得理會他,徑直拿了一個火把就往裏麵走。
劉大壯雖然木訥,可是心是好的。此刻一聽說做這事竟然還有錢老三一份,氣的肺都要炸了:“這個錢老三,真的是活膩了是不?東家不過就是收了他的地而已,還一點租子都沒要他的,讓他白種了一年地。他竟然報複東家,他還要不要臉了!”
旁邊的壯漢也都紛紛附和,然後留下了幾個壯漢守在外麵,三四個壯漢點著火把,跟在阿末的後麵,進了糧倉。
不一會兒,就從裏麵傳來一聲慘叫:“啊……啊……啊……大哥,饒命,大哥,饒命啊!”
“我呸,錢老三,你還要不要臉了。你都這麼大的人了,你跟東家一個小孩子過不去!你還要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