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桃狠狠地瞪了一眼阿末,然後轉身,極不情願地出了門。
阿末見顧心桃出去,心裏的怒火早就點燃了,用手一推,那顧心桃沒想到那阿末竟然敢推她,一個踉蹌,就往前栽去。
前麵又是台階,整個人就懸空地往這麼一撲,滾了兩下,直滾的身上灰塵噗噗的,這膝蓋跟跌破了一般,疼的她齜牙咧嘴。
轉而狠厲地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凶狠地想道。
早晚讓柳小姐,把你們一個個全部都收拾了。
膝蓋那裏疼的厲害,顧心桃坐在地上,好不容易等膝蓋緩過來了,揉著還疼的膝蓋,指著裏麵罵罵咧咧。
好在剛開始來的時候,是雇了一輛馬車來的,因著她還沒有給銀子,那馬車還停在門口沒走,見顧心桃被人丟了出來,那車夫看見了立馬就上前去問道:“小姑娘,你沒事吧!”
怎麼會沒事,顧心桃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關你什麼事!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弄的那個車夫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自己好心好意的關心她,竟然朝自己翻白眼。
看來這有錢的人家裏,事情就是多!
那車夫碰了一鼻子的灰,就要往後退,顧心桃自己站不起來了,見那車夫要走,又破口大罵道:“你沒長眼睛啊,沒看見本小姐摔傷了嗎,還不快過來扶我一下!”
那車夫又被罵,就想反罵回去,可想了想,還是極力忍住了自己的憤怒!
誰讓自己就是個趕馬車的車夫呢!
這地方雖然是在大道上麵,可是好歹也是郊外,尋常的馬車除非有事,不然不會空車來這裏。
車夫也是好心,也就是把這脾氣臭的丫頭送回去的功夫!
罷了罷了!
今天能賺銀子,受點氣也就算了。
那車夫將顧心桃扶上馬車,一路行駛到了顧家之後,車夫率先下來,前去敲門,孫氏前來開門。
就聽見那車夫說:“這位夫人,您女兒還在馬車裏麵,您去扶她下來吧!”
剛才在李園那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那個車夫四十多歲,扶一下就算了。可是現在來到鎮子上了,那車夫無論如何也不能扶了。
別別人看了,到時候亂七八糟的傳閑話。自己倒無所謂,別惹的人家清白的小姑娘一身臊。
那車夫真的是好心好意。
孫氏一聽那車夫的話,立馬就瞪大了眼睛,聲音拔高了好幾度:“我女兒怎麼了?”
聲音尖銳,就差要刺破那車夫的耳膜了。
那車夫年紀大了,又一直都是個老實巴交的,家裏又窮,這條街上住的都是有錢有勢的人家,本就有些怯弱。
原本以為今天開了個好頭,誰曾想,這生意這麼難做。
這回聽見孫氏驚聲尖叫,那車夫嚇的渾身一個哆嗦,忙不迭地解釋道:“這位夫人,您別急,您女兒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孫氏怎麼能不急,這早上出門都活蹦亂跳的,怎麼一送回來就說是摔跤了,還摔的走不動了。
孫氏生怕那車夫跑了,揪住那車夫的衣袖就狠狠地說道:“你今日必須給我交代清楚了,是不是你趕馬車把我女兒摔傷的,你要是不說清楚,你今兒個就不許走!”
孫氏也是真的擔心顧心桃的安危,一手扯著那個車夫,就往下拉,那車夫順著孫氏,心疼自己身上的這件衣裳。
那孫氏拉的太用勁了,車夫怕自己身上這件衣裳又被扯破了,孫氏往下走,車夫無奈,也隻能跟著孫氏往下走,二人來到馬車前,孫氏空著的手,一把就掀開簾子。
顧心桃正正襟危坐,坐在馬車上,見孫氏過來了,轉過頭來看了一眼,一臉的憤恨和厭惡。
見顧心桃完好無損,沒有什麼事情,孫氏這才放下心來。揪著的手立馬就鬆開了。
“心桃,你怎麼了?哪裏受傷了?讓娘看看!”孫氏緊張兮兮地問道,眼神裏麵滿是關切。
顧心桃在顧筱婉受了天大的委屈,臨了臨了竟然還被推了一下,從台階上摔下來,本就渾身是氣。
這回見孫氏又在這裏問,剛才還跟潑婦一樣的揪著那個車夫撒潑,哪裏有半點夫人的樣子,倒真的像是鄉下那些個粗鄙的婦人,又奸又詐,令人生厭。
這可是在劉家鎮最豪華的地方,這旁邊住的可全部都是劉家鎮最有頭有臉的人家。
顧心桃見孫氏那番潑婦罵街的樣子,就覺得臉色燙的不行,鬱悶不已,沒好氣地低聲咒罵道:“你瞎嚷嚷什麼,怕別人不知道我受傷了嗎!像個潑婦一樣,我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
說完,還白眼一翻,瞪了孫氏一眼。
孫氏被顧心桃那無情地語句和那無情的一督弄的整個人都渾身僵硬。
自己剛才真的隻是關心顧心桃的安危而已。可是這一切,在顧心桃看來,卻是在丟了她的顏麵。
顧心桃瞪了孫氏一眼,孫氏有些瑟縮,難為情地低下了頭。
顧心桃起身,彎腰,從馬車上麵走了下來。
李園的那台階並不高,也就五六級而已,摔下來,也頂多就是摔的膝蓋上的骨頭疼一會。
這都已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了,早就不疼了。
顧心桃走的一步步的,還是和早上一般。
看不出來一點的異樣。
原來,顧心桃已經早好了,本來要下馬車的,可是聽見了孫氏和車夫在那裏拉拉扯扯相罵的聲音,顧心桃立馬就停了身子,不願意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