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這個人趾高氣昂,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見顧筱婉不說話,似乎以為顧筱婉怕了她,越來越肆無忌憚了起來,說出的話也越來越難聽了起來。
身旁的秦曳之身行一動,就來到了顧筱婉的身後,見他那個樣子,就要狠狠地教訓那丫鬟,顧筱婉朝他搖了搖頭。
麵前這個是姑娘家的,若是秦曳之動了手的話,怕是怎麼都說不清楚了。
得了顧筱婉的授意,秦曳之站在一旁,關心地看著顧筱婉,目光不離。
顧筱婉看了一眼哽咽著委屈不已的顧筱逸,再看了一眼忿忿難平的顧寧平,顧筱婉長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一張小臉沉沉的,稍顯稚氣的小臉上滿是冰霜。
雖然在小桃的麵前,她還矮了半個頭,但是瘦弱的身軀穩穩站在那裏,氣勢全開,似乎一下子就把小桃給壓了下去。
小桃沒想到麵前這個瘦弱的小丫頭,凶狠起來,渾身的士氣會那麼嚇人,她不由自主地就往後退了一步,但是想到自己竟然被個鄉下丫頭給嚇著了,又笑著譏諷了起來:“喲,哪裏來的鄉下野丫頭,倒是會惡人先告狀了,偷了我家小姐的東西,還這麼強橫,還有沒有王法了!”
顧筱婉不驕不躁,她上下打量了這個丫鬟幾眼,見這丫鬟氣急敗壞地模樣,露出略帶譏諷的笑來。
這人說筱逸偷了她家小姐的東西,看來這人確實就是個丫鬟了。
一個丫鬟,竟然都這麼囂張,看來這丫鬟身後的那個主子,更是她得罪不起的。
可是她不想得罪,並不代表別人就不追究,見這丫鬟嘴裏沒有一句好話,顧筱婉也絲毫不客氣地回罵道:“嗬嗬,我這個鄉下野丫頭今日算是真的是開了眼界,你什麼時候看見我妹妹偷你的東西了?你說我妹妹偷了你的東西,麻煩你拿出證據來!”
那丫鬟嗬嗬一聲冷笑:“證據?這證據就在這裏,人贓俱獲,我親眼所見她裝到自己的懷裏去的!”
顧筱逸在一旁反駁:“姐姐,筱逸沒有,筱逸沒有!”
小桃見顧筱逸反駁,說道:“沒有?哈哈,真是笑死本姑娘了,你們一個個穿的這麼破破爛爛的,能用的起這三兩銀子一塊的帕子嗎?別騙人了!”
顧筱婉手裏緊緊地攥著那塊帕子,心裏充滿了恨意。
那帕子確實是三兩銀子一塊的,若是按照他們身上穿的衣裳來說,確實是用不起。
可是,這帕子是顧筱逸親手繡的,隻要花些材料的成本錢,壓根也就近一兩材料費而已,這一兩銀子的錢,他們還是出的起的。
“你說這帕子是你的,可有憑證?”顧筱婉並不聽那人說的話,而是沉聲問道,臉色冰冷。
小桃見顧筱婉這樣問,更加是趾高氣昂了:“我家小姐買了幾百塊這樣的帕子,誰知道今天帶出來的是哪一塊!”
顧筱婉一聽,立馬就猜出了這人的身份。
看來,這廂房裏麵座的,就是那江家從京城遠道而來財大氣粗的柳小姐了。
“這塊帕子不是你家小姐的,許是你家小姐的帕子丟到別處去了!”顧筱婉見是自己的客人,也明白了這丫鬟可能是真的掉了帕子,正好又看到了筱逸手裏的帕子,這才起了衝突的。
“不是我家小姐的?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還是這塊帕子會說話,知道這帕子的主人是誰?”小桃譏諷地說道。
如今,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這丫鬟是誰,這廂房裏麵座的又是誰了。
秦曳之眉頭緊皺,一眨不眨地看著對麵那個咄咄逼人的丫鬟,青筋畢露。
顧筱婉見小桃竟然胡攪蠻纏起來,突然撲哧一笑。
小桃見顧筱婉竟然會笑出聲來,感覺到了莫大的羞恥感,而且還是在一個這麼英俊的男子麵前取笑自己,小桃臉色緋紅,大聲罵到:“你……你……你竟然敢笑本姑娘!”
“沒有笑你,而是,這塊帕子,真的會說話,會說誰才是它的主人!”顧筱婉沉聲說道。
那小桃張大了嘴,有些不可置信:“你……”
然後眼神驚恐地看著顧筱婉手裏的帕子,似乎跟要看見鬼一般。
顧筱婉冷冷一笑,將那塊帕子展開來,抖在那個丫鬟的麵前,沉聲說道:“這塊帕子的另外一角,繡了一個字,麻煩你看一看!”
果然,那帕子繡著花樣的另外一角上麵,赫然用綠色的絲線繡了個“逸”字。
“我妹妹閨名名叫筱逸,這上麵,自然就繡了一個逸字。敢問姑娘,這回可相信了!”
還好當時顧筱逸在繡塊帕子的時候,顧筱婉說這種帕子許多人在用,不如刻上自己的名字,也好分辨一點。這才在兩個人的帕子上麵各繡了一個“婉”字,一個“逸”字。
那丫鬟臉色一囧,剛才她火急火燎地出來找,就看見了這個孩子拿出帕子來擦汗,就認定那帕子就是她的,還真的沒有看到被攥在手裏的另外一個角上麵竟然還繡著一個字呢!
小桃的臉色有些難看,狠狠地瞪著顧筱婉。
一旁的李凡見事情已經說清楚了,連忙上前勸道:“這位姑娘,既然事情已經弄清楚了,這帕子不是你的,姑娘,不若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吧!”
李凡是給那個丫鬟台階下,那丫鬟自己也懂,冷哼了一聲,一臉的不屑,然後轉身,就要朝廂房裏麵走去。
顧筱婉卻不會這麼算了。
臉色一冷,沉聲叫到:“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