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顧寧安被顧寧平說的話驚呆了,連連後退幾步,若不是身後有一棵樹,擋住了他的話,怕是他都要摔倒在地了:“姐姐怎麼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你為什麼都不告訴我!”
“告訴你?”顧寧平冷笑一聲:“我倒是想要告訴你,可是姐姐都不讓,說你在學堂裏的學習不能耽誤,不能誤了你!但是,就算告訴你了,又能怎麼樣?你能幫的了姐姐嗎?你幫的了嗎?我昨天就已經告訴過你了,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指責師傅的,就是你和我!咱們曾經都說好的,要保護好姐姐,可是到頭來呢,一直拿命去保護姐姐的,是秦曳之,不是你顧寧安,也不是我顧寧平!”顧寧平像是瘋了一般,嘶吼道。指著顧寧安的鼻子臭罵一通。
顧寧安聽完,早已經錯愕在當場。
原來,這裏麵,還有那麼多的故事!
“你說,他用命去護姐姐的安全?”顧寧安像是不可置信一般,猶疑了再三,還是問了出口。
“哥哥,若不是我師傅,咱們的姐姐,早就不知道被那些事情迫害成什麼樣子了!”顧寧平激動地說道:“師傅用命去保護姐姐,那般疼愛姐姐的心思,你覺得你用一個不合禮法就能掩蓋掉、抹殺掉嗎?”
顧寧平驚呼,眼底對顧寧安,有深深地失望,更有深深的譴責。
他想了一日,不知道這件事情該怎麼辦!
但是看見師傅那般難堪的樣子,顧寧安就坐立難安。
姐姐對於師傅的態度,那是任何一個人,無論說什麼去詆毀秦曳之,顧筱婉也不會相信的!
姐姐對秦曳之,是打從心底的信服,是打從心底的依賴。
可若到時候姐姐看出了顧寧安的心思,到時候姐姐又會處於什麼樣的地步!
一邊是她的親弟弟,一邊是屢次救她的救命恩人。
是不仁,還是不義?
顧寧平想都不敢想,這樣難以抉擇的事情又落到姐姐的頭上,姐姐怕是要發瘋了。
她若是知道顧寧安屢次地刁難秦曳之,怕是要難受心疼的吧!
顧寧安沒有想那麼多,也根本想不到那麼多。
他心裏一直都是為姐姐好,不想姐姐還未及荊,就跟一個外男不清不楚地,沒了名聲,沒了聲譽。
出發點是極好的,但是,顧寧安不知道秦曳之對顧筱婉的恩情,他不知道沒了秦曳之,就沒有如今健康完好的顧筱婉。
秦曳之用命去保護顧筱婉,而顧筱婉,現如今又何嚐不是當命一樣地來對待秦曳之呢?
顧寧安後悔莫及,他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隻覺得胸腔裏麵被一團氣給堵地嚴嚴實實的,怎麼都呼吸不順,就像是鬱結的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卡在咽喉裏麵,憋的麵目通紅,又因著沒有氧氣,呼吸更加的急促。
“我……我……”顧寧安是頭一次聽說這樣的故事,頭一次聽說這故事的震驚、驚訝、震撼,就像是有人從他的頭頂,猛地潑了一桶涼水,從頭涼到腳,從腳涼到心。
顧寧安後悔,他有些尷尬地看了一眼因為氣的而麵目通紅的顧寧平,怒了努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卻是頹廢地癱坐在地,用力很扇著自己的臉頰:“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哥,哥……”顧寧平見顧寧安自己自殘,顧寧平頓時又心疼了,連忙一撲上前就截住了顧寧安要扇過去的巴掌,心疼地說道:“哥,你這是幹什麼!”
“我對不起秦大哥……我對不起他……”顧寧安自責不已,本就是個孩子,聽到自己冤枉了人,哪裏還有臉麵去麵對,頓時就痛哭流涕了起來。
他原本就不是特別針對秦曳之,隻是心疼姐姐。
覺得姐姐經曆過那麼多的事情,日子越來越好了,姐姐好好的,以後嫁人生子,這才是一生幸福。
他不想半道上有什麼人來打擾姐姐,來汙蔑姐姐的清譽,而秦曳之,卻與姐姐那般親密的樣子,他自然是看不慣的!
不過,聽了顧寧平的話,顧寧安最後的那一絲看不慣也消失不見了,留下的,隻有深深的內疚和自責。
“哥哥,姐姐已經有所懷疑了,你不能再錯下去。若是到時候被姐姐知道了,到時候她絕對會生氣的!”顧寧平勸道。見顧寧安已經聽進去了他的話,心裏的那塊大石頭自然已經落了下來。
顧寧安點了點頭,哽咽地說道:“好!”
兄弟二人也達成了協議。
他們以前所說的要盡顧家長子的職責去保護好姐姐的這個重擔,也一直都是落在秦曳之的肩膀上的。顧寧安確實沒有權利和資格去指責秦曳之。
顧筱婉會和秦曳之親近,也必定是將他當作哥哥一般對待的。
秦曳之既然已經是顧家的人了,那還計較那麼多做什麼!
若是真的有那些嚼舌根的人亂說的話,嘴巴長在別人的臉上,誰還能管得住他們不亂說呢!
徐承澤和徐夫人坐馬車回去的路上。
徐承澤一直都沉默不言,像是有什麼心事一般。
徐扶人瞅了徐承澤兩眼,在想想今夜徐承澤看顧筱婉時的那個眼神,頓時就了然了什麼。
“承澤,你在想什麼?”徐夫人突然問到,倒是把一直都在想事情的徐承澤給嚇了一跳。
“娘,沒……我沒……沒想什麼!”徐承澤像是被人看透了心思一般,有些尷尬,結結巴巴地說道。
這一番說辭,卻是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