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麵的那個人一陣悉索地聲音到了車前,低聲問道:“到了?”
那個高嗓門沒有說話,如公雞一般嗯了一聲。
顧筱婉豎起耳朵,這四周寂靜,沒有一點聲音。她現在究竟是在哪裏?
該死,自己什麼都聽不到,看不到,突然一種恐懼深深地襲來。
這兩個人,不會無緣無故地就來綁自己的!
自己那個時候都在山穀裏麵,那麼隱蔽的地方,這兩個人怎麼會找到自己的?
難道隻是單純碰上的?
不可能,他們肯定是一直都在跟蹤著自己,待看見石頭哥哥去挑水了,四周都沒有人,然後就把自己給綁來了!
一想到這些人一直都跟蹤著自己,顧筱婉脊背一陣發涼。
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人?
顧筱婉自問平日裏都規規矩矩的,並未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更未得罪過人,什麼人如此痛恨自己?
竟然要跟蹤自己,把自己綁走!
顧筱婉正想著,突然覺得身子被什麼人給抱了起來,一個騰空,顧筱婉肚子就橫在了什麼東西上麵。
顧筱婉一個眩暈,回過神來,看來,自己應該是被人抗在肩上了。
難道到目的地了?
身下的人一手扶著她,哼哧哼哧的快步前進。
顧筱婉掛在這個人的肩頭,頭自然地垂在下麵,鼻尖能聞到這個人的散發出來的餿味。
顧筱婉皺了皺眉頭,不敢有絲毫的動作。
突然,顧筱婉又是一個懸空,砰的一聲,被人扔在了地上,顧筱婉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要被散架了一般。
正懊惱著,砰的一聲,又聽到了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
顧筱婉豎起了耳朵,還有一個人?
就聽見那細細地嗓門懊惱的說道:“這丫頭還真沉,肩膀都疼了!”
然後又聽到那個粗魯嗓門的人說道:“那個輕點,你要實在不行,待會你抗那個!”
顧筱婉大驚,除了她,這裏還有一個人,也是被綁來的!
而且,也是個姑娘!
顧筱婉飛快地想著什麼,難道,這兩個人,是職業的人販子?
看見了她,然後就把自己綁來?
他們綁自己來是想幹嘛?
賣了?殺了?
賣到哪裏去?青樓妓院還是偏遠山村給人做媳婦?
顧筱婉心裏一緊,腦海裏麵有無數種猜測。
旁邊的那個姑娘是他們從哪裏綁來的?
難道也是吳溪村嗎?
不然的話,剛才半路上,她就已經發現車上有人了,肯定不是半道上劫的!
這姑娘,說不準就是吳溪村的人!
看來,這兩個人是盯上她們了,是蓄謀已久的!
顧筱婉沒有猜錯,這兩個人確實是蓄謀已久的。
他們暗地裏的在吳溪村徘徊了許久,專門就挑那種沒人的時候,躲在山後麵,偷偷地看她的動向。
顧筱婉想來想去,這些人抓自己,要麼就是仇,要麼就是錢。
可是自己壓根就不認識這兩個人啊,肯定不是為了仇!
隻不過,顧筱婉心裏剛剛冒出這個念頭,就被這兩個人的話,給否定了。
“哥,我都累死了,忙活了幾天,要不,咱們找個地方歇息一下,晚一點把這兩丫頭送過去吧!”
“不行!”那個粗魯的嗓門滿口回絕:“這丫頭在我們手上多待一刻,就多一份風險,咱們拿人家的銀子,替人家辦事,不見人他們就不付尾款。咱們拿到錢,先到外麵去躲一陣子,誰知道他們要拿這兩丫頭怎麼樣!”
“可是哥,我這心裏有點害怕,要是出人命了,可咋辦啊?”那個細嗓門有些要哭了的感覺。
“怕什麼,咱們又沒殺人,不過就是綁個人而已。你放心好了,咱們趕快交了人,連夜咱們就跑!”那個高嗓門的安慰道。
那個細嗓門的不說話了,好像是同意了他的話。
顧筱婉一驚,要把他們送給誰?
是誰,這麼仇這麼大怨的要綁自己?
難道是桂冬梅?
顧筱婉腦子裏麵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那天在錦福樓,桂冬梅那滿臉含羞含憤地發誓要這些人都等著瞧,難道,是她雇人來綁自己的?
不可能,這桂冬梅雖然說是心裏有恨,但畢竟還是個十歲的孩子,她哪來的錢雇人綁架?
她哪裏認識的這些人?
顧筱婉正想著,突然,一陣聲音傳入她的耳朵。
是水聲!
顧筱婉大驚,她們現在在船上!
顧筱婉隻覺得自己一搖一晃地,還有那波浪拍打在船沿上,發出的撲簌撲簌的聲音。
她上船了,這又是要去哪裏?
桂冬梅,船,綁架?
所有的事情聯想起來,難道,給桂冬梅出主意的人,會不會是塗敏?
塗敏走南闖北,認識的人多,當時好險就把桂春嬌給拐跑了,那樣的環境下,三教九流的人,什麼人都有,會認識做齷齪事的綁匪一點都不奇怪!
若是他們綁來自己,那麼這一切都說的通了。
顧筱婉當時的時候,在塗敏手上救下了桂春嬌,惹惱了塗敏。
後來,桂冬梅在錦福樓受了大辱,雖然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但是,當時她在錦福樓裏發的誓言,怕是連顧筱婉也一並恨上了。
這麼兩個人,都恨自己,然後把自己綁來,是完全說的通的。
自己又在船上,難道,這是要去梅莊嗎?
顧筱婉心裏一陣急切,若是真的是塗敏和桂冬梅綁了自己,就憑著塗敏,就是一個可怕的定時炸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