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春嬌從未上過山,也從未到這裏來撿過柴,但是附近的柴都被村子裏的人撿光了,想要燒水做飯,就隻能出來撿柴了,沒有辦法,桂春嬌隻能一路撿,一路往裏走了。
身後那抹身影,也緊隨其後。
桂春嬌心裏有些打鼓的,豎起耳朵聽周圍的動靜。本以為撿了半簍子就要回家的,可是誰知道,竟然從後麵傳來一陣緩緩的走路的沙沙聲。
那腳步踩在厚厚的落葉上,發出一陣沙沙聲。
桂春嬌不知道身後來的人是誰,心裏有些錯愕,連忙緊張的回頭,卻壓根沒看見什麼!桂春嬌心裏有些緊張,她剛才明明就聽見了腳步聲,怎麼一轉頭就不見了呢?
桂春嬌心裏七上八下的,簍子裏的柴還隻剛剛撿一點點,這麼點,連個菜都做不熟呢!桂春嬌隻能又調轉回頭,又朝裏麵走了一點。
剛走兩步,又從身後傳來沙沙的聲音,桂春嬌的整顆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是誰?”桂春嬌大喝一聲,立馬就轉頭,可是除了自己剛才走過來的那條路,什麼都沒有。
來的這條山間小路空無一人,唯有樹葉落在厚厚的一層樹葉上。
越是平靜,卻越是讓人心驚膽戰,桂春嬌四下看了看,心裏覺得害怕,不由自主地緊了緊背上的簍子,打算快步回家。
可是還未開始走一步,傳來一聲悶棍,桂春嬌還來不及驚呼,就覺得後腦勺一痛,然後腦袋暈暈沉沉、身子不聽使喚的慢慢癱軟下去。
桂春嬌失蹤了,可是卻沒有任何人知道。
桂氏躺在家裏,動彈不得。
晌午休息了一下之後,還沒見桂春嬌回來。
桂氏剛開始的時候,聽桂春嬌說家裏沒有柴火了,要去撿點柴火來,桂氏就叮囑了句別跑遠了,桂春嬌就出去了。桂氏還以為是桂春嬌見這周邊沒有柴火,走的稍微有點遠了。
也就沒有放在心上,可是等自己再眯了一會起來,日頭都快落山了,還沒見著桂春嬌的身影,桂氏有些發慌了。
但是桂氏動彈不了,心裏就想著是不是再等等,等到天色再暗一點,說不定桂春嬌就回來了。
桂氏躺在床上一直都在焦急的等待著。
而顧筱婉那邊,因著天氣連著好幾日沒有下雨了,顧筱婉怕山上的番薯會幹旱死掉,於是,這日,顧筱婉又來到了張嬸家裏,和石頭一起去了山上。
離著山穀不遠的地方有一條小溪流過,石頭就負責就挑水,顧筱婉負責澆水,負責除草,這番薯可都是好東西,雖然現在數量不多,但是日後若是能好好的培育,說不定就能發展成一個大產業了。
紅薯的吃飯有很多中,煮、蒸、曬、炸、烤,樣樣都是美味。而且這種東西,產量又高,若是碰到收成不好的年份,這紅薯的產量照樣會比水稻的產量高。
這樣的話,天災之年,壓根就不會有人餓肚子了。
顧筱婉心裏很是激動。壓根就沒有注意到,身後,緩緩地走過一個人。
顧筱婉一心一意的拔著草,也聽到身後傳來的細碎的腳步聲,以為是石頭哥哥挑水回來了。
還未轉頭,就從身後伸出了一隻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顧筱婉掙紮著,奈何身後的力氣出奇的大,顧筱婉到了嘴邊的話,就這麼被愣生生地咽回了肚子裏。
顧筱婉拚命地嗚咽著,一口就咬住了那人的大拇指,那人吃痛,熬的大叫一聲,顧筱婉就要轉頭,一陣棍棒的呼聲過來,顧筱婉還沒有看清那個人長什麼樣,就被打暈了,在最後還有一點意識的時候,就看見一個麻袋當頭罩了起來。
眼睛陷入了黑暗之中,顧筱婉眼睛一閉,昏死過去。
石頭挑著水回來了,見山穀裏麵沒有顧筱婉的身影,心裏有些好奇。想著或許是顧筱婉內急,躲到哪個隱蔽的地方去了。
石頭也沒有放在心上,於是自己就拿著水瓢給番薯藤澆水。
可是自己挑來的兩桶水都澆完了,石頭還拔了好幾把雜草,左等不來,右等不來顧筱婉,石頭心裏都有些著急。
可是石頭又不敢走,就怕待會若是顧筱婉回來了,要是見不到他,顧筱婉一個人在這山穀裏麵會害怕。
就這樣,又等了許久,石頭正等的心急如焚的時候,還是不見顧筱婉的身影。石頭這回是真的著急了,就想要四處去尋。
可是剛走,就看見秦曳之翩翩地走來。
石頭連忙迎上前,劈頭蓋臉的就問道:“筱婉回去了嗎?”
秦曳之一聽,眉頭緊皺:“你說什麼?”
秦曳之也是在張嬸家裏等了許久的。張嬸告訴他,顧筱婉和石頭到山上給番薯澆水去了,秦曳之等了一會兒,還是左等右等不見他們回來,秦曳之有些著急了,放心不下,還是到了山上來了。
可是,石頭竟然問他,筱婉有沒有回去!
“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嗎?”秦曳之看著石頭突變的臉色,心陡然一驚。
“筱婉……她……”石頭慌慌張張地四處看看,希望在哪棵樹後麵,能夠笑容滿麵的蹦蹦跳跳的出來。
可是……
這個山穀,除了樹,就是草,再就是呼呼的風聲。
如今的山穀,除了他和秦曳之,哪裏還有第三個人影。
“你回答我,筱婉哪裏去了?”秦曳之緊拽著拳頭,石頭臉上的表情,已經告訴了他,筱婉出事了,筱婉肯定出事了。
“筱婉她……不見了!”石頭喃喃說道:“我來之前,她還……還在那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