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曳之眨巴著眼睛,看著顧筱婉臉上,半是尷尬,半是無奈,想著自己不能再逗她了。
於是說道:“說的可是你未嫁我未娶的話……”
秦曳之照顧顧筱婉的麵子,後麵那句話還是忍著沒有說出來。
此刻顧筱婉的臉上,已經紅的跟猴屁股一般,頭都快要低到前胸上去了。點了點頭,細弱蚊蠅的說道:“我剛才,隻是這麼一說,你可千萬不要認為……”
秦曳之一聽,眼眸之間,閃現出失落的神色。
可再當聽到顧筱婉的話,失落一掃而光。
“我……我隻想告訴你……我並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姑娘家!我剛才會說出那樣驚世駭俗的話來,也隻是為了堵住他們二人的嘴而已。省的整日裏糾纏不休,惱人的緊!”顧筱婉這才將話原原本本地說出來。
秦曳之聽完,輕輕地拍了拍胸膛,嘀咕了一聲:“嚇死我了!”
顧筱婉沒有聽清秦曳之說什麼,抬頭嗯了一聲:“你剛才說什麼?”
顧筱婉的眼睛很大,很圓,裏麵的眼珠子是黑的跟墨一般的顏色。就像是黑色的琉璃一般,閃現著奪目的光澤。
秦曳之深深地看了一眼顧筱婉,抿起了嘴,笑著說道:“沒說什麼!你剛才說的話,我都知道了。你放心!”說完,給了顧筱婉一個安慰的眼神。
笑話,若顧筱婉真的是這種人,他秦曳之有必要千裏迢迢,萬裏迢迢地跑到這鳥都不拉屎的地方,無所事事地整日在這裏瞎胡鬧嘛!
顧筱婉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嗯了一聲,繼續說道:“顧心桃家裏在鎮子上還有點臉麵,你當真不願意去嗎?”
說完,又低下頭,像是有些害怕聽到秦曳之的回答。
秦曳之嘴角牽扯著笑了一下,有些無奈,這小貓兒,腦子裏麵究竟想的是什麼呢?
“我家裏窮,沒有顧心桃家裏有錢,而且,我大伯以前考上過秀才,現在在順心酒樓裏麵做事,整日裏也應該會接觸的到鎮子上的有權有勢的人,若是顧心桃沒有說錯的話,說不定她爹真的會為你謀一條好出路。憑著你自己的本事,將來肯定會有所成就!可是,若是你隻待在這裏,怕是真的要埋沒你了!”
顧筱婉心裏有些不忍,說道:“若是你現在後悔的話,我就把你送去,我給顧心桃賠禮道歉,讓她帶你走!”
說完又低下頭,她不想讓秦曳之看見自己滿臉的不舍。秦曳之在自己家裏已經待了這麼久了,她已經完全將秦曳之當作自己的家裏人一般對待。
可是,若是真的會妨礙秦曳之奔向美好的前程,斷了人家的未來,這樣缺德的事情,她也做不出來。
秦曳之聽了顧筱婉的話,若有所思,剛才在顧家老宅,顧筱婉指著自己說,這是我顧家二房的人,當時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已經完全就把自己當成一家人一樣看待了。
如今,說出這樣的話來,秦曳之不是個狹隘的人,自然能猜的出來顧筱婉話裏的意思,她是不想耽誤自己,想讓自己能更好。
秦曳之有些心疼,腳步頓時就頓了一下,浩如辰星的眸子,此刻有些暗淡,布滿了心疼與憐惜。
“若是我想要,天下都盡在我手。”秦曳之輕聲低喃。聲音很輕,一陣風兒吹過,就將他的話,吹散了。
顧筱婉走在前麵,並沒有聽到秦曳之的輕聲低語。走了兩步,發現秦曳之沒有跟上來,回頭一看,就見秦曳之星星般明亮的眸子看著自己。
無波無瀾。
顧筱婉突然有些尷尬,剛才她問的那句話,突然之間覺得自己這是在侮辱了秦曳之。
秦曳之在麵對顧心桃的時候,無論顧心桃用什麼威逼利誘的方子,秦曳之都不為所動。
他一心一意地想留下來。可是剛才自己呢,卻又用那樣的話來刺激他。
顧筱婉以為秦曳之生氣了,連忙朝秦曳之走來,快走了兩步,來到秦曳之的跟前,抬頭看向秦曳之,不好意思地說道:“秦大哥,我剛才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秦曳之深深地看了一眼顧筱婉,卻是並不回答顧筱婉的話,而是偏頭認真的看了看她,認真地說道:“筱婉,若是今後他們再敢來欺負咱們,我替你把他們通通都丟出去,行不行?”
顧筱婉輕輕歎了一口氣,帶著點嘲弄和無奈,幽幽地開了口:“行啊!你一個大男子漢去跟一些婦孺計較,別人怎麼說你!”
倒也是!秦曳之沒有想到那麼多,以前,就算他看不過眼,都是吩咐阿末去辦的。如今,想來也是,自己跟個婦孺去動手,豈不是有損自己的顏麵。
但是,麵對這些咄咄逼人聒噪萬分的人,也不能讓他們三番四次的總是來欺負顧筱婉。
見秦曳之臉上閃過一抹尷尬,顧筱婉立馬說道:“我也不是個軟弱的,他們想要欺負我,可沒有那麼容易。”
秦曳之自從來了顧家,確實見過很多次,顧筱婉將那些個上門來的渣親戚給罵的理屈詞窮的,點了點頭,嗤嗤笑了起來:“那是,筱婉何時吃過虧。不過,有我在你身邊,你可以肆無忌憚地去罵。若是你罵不過,你放心,我來,怕是這天底下,還沒有我打不過的人!”
顧筱婉自然知道秦曳之會一些拳腳功夫的,也隻是認為秦曳之在這裏自吹自擂地說大話,噗哧一笑,剛才在顧家老宅生的悶氣一掃而光:“嗯,好,我知道,到時候,我若是搞不定,就讓你這個天下第一高手好好的教訓那些個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