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婉一聽,眼眸立馬就眯了起來,泛著冷意地看著顧心桃,不悅地說道:“你什麼意思?”
顧心桃止住哭泣,眼睛裏麵還有怨氣:“沒什麼意思,你騙人,還害的我白忙活一頓,刨掉了我十幾兩銀子,打你一棍子,算是便宜你了!”
一副趾高氣昂,居高臨下的態勢,那姿態,似乎打顧筱婉一棍子還算是給顧筱婉麵子了。
“我呸!顧心桃,你別給臉不要臉,明明就是你自己說那根竹筍能吃的!”顧寧平立馬反駁道。
“顧寧平,你嘴巴放幹淨點兒!”顧心桃惱了,但是聲音還是柔柔地:“秦哥哥,你看好了,你身邊究竟是些什麼樣的人!我可比他們兩個都大了,可是他們卻一口一個顧心桃,連名帶姓地叫,還有沒有一點兒教養?”
見秦曳之臉色越來越黑,顧心桃以為自己說動了秦曳之,繼續說道:“我沒有做過農活,但是好歹我也有那份心思,想要跟秦哥哥一起做事。雖然……”顧心桃想到什麼,臉色羞紅了。
說完,又不滿地看了一眼顧筱婉,似是哀怨又似心疼地說道:“雖然自己沒有做好,但也是我的一份心意呀。我想跟著秦哥哥一起勞作,秦哥哥辛苦,我心裏,也心疼。”
這顧心桃話的話,真說的漂亮啊!
一句話,既討好了秦曳之,抬高了自己,貶低了顧筱婉,一箭三雕。
真高明,也不知道這顧心桃究竟是耳濡目染還是什麼,說話越來越有水平。而且,就憑著她那張羞然欲泣、欲說還休,眉眼之間,盡是心疼惋惜,憐惜愛慕的樣子,若是任何一個男子見了,再鐵石心腸的男子漢見了,這堅如磐石的心,也該有所鬆動了吧。
顧心桃用最柔的嗓音,用最甜的笑意,用最憐的眼神,含情脈脈地看著秦曳之,似乎指望著他那冰溜子般冷酷的臉,能否有所裂縫。
隻是秦曳之卻並不是一個普通的男子,麵對顧心桃赤果果的挑逗,完全是無動於衷,麵無表情。
但是眼裏卻又徹骨的寒冰,隻是輕飄飄地看顧心桃一眼,顧心桃便嚇的連連後退,一臉的驚恐。
這人,這人……
這人麵目英俊,氣度不凡,渾身上下散發出逼人的氣勢,壓抑地顧心桃喘不過氣來。
隻能瞪大了眼睛,看著秦曳之。可是再看第二眼的時候,顧心桃就再也沒有了剛才的那股矯揉造作,而是雙膝一軟,跪坐在了地上。
秦曳之深邃的黑眸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臉色大變的顧心桃,臉上麵無表情,但是從那深邃的黑眸之中,卻能看出,顧心桃若是再敢動顧筱婉一下,他不介意結果了她!
顧心桃心裏大驚!
剛才那是什麼樣的眼神!
精致俊美的臉龐就像是神抵一般,隻是那黑色的眼眸確實深邃而魅惑,隨意的一瞟,卻猶如暗夜修羅一般,那樣的眼眸,無欲無愛,無情無恨,但是,就是那樣的一張眸子,卻讓驚覺整個人掉進了無底的深淵一般,怎麼都抓不住,一直不停地往下墜,往下墜,往下墜。
“以後走路看著點。”秦曳之不再看顧心桃了,而是輕聲地跟顧筱婉說了句話,顧筱婉乖巧地點點頭,一臉的順從。
臨走之前,秦曳之的目光都沒有在顧心桃的身上停留一下。
顧筱婉臨走之前,好奇地看了一眼嚇的渾身哆嗦的顧心桃,不知道這人怎麼害怕成了這樣。
剛才的那輕飄飄的一眼,顧心桃早已經嚇的渾身哆嗦,這個人的眼神,是在是太可怕了。
望著顧筱婉他們離去的身影,顧心桃好不容易才從剛才的震驚與恐懼裏麵回過神來。
剛才,秦曳之要殺了她!
顧心桃仿佛虛脫了一般,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們的背影已經消失在視線之中,顧心桃戰戰兢兢地回了院子,曹氏正在院子裏,躲在顧筱婉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偷窺到了剛才外麵發生的事情。
見顧心桃那般沒種的樣子回來,譏諷地撇了撇嘴。
心裏又上一計,連忙上前,就扶住搖搖欲墜的顧心桃,一臉關切地問道:“心桃丫頭,你這是怎麼了?”
顧心桃無力地靠在曹氏的身上,一臉的驚懼:“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什麼可怕?”曹氏像是聽不懂一般,剛才顧心桃的動作她也是瞧見了,就看見那顧筱婉跟沒長眼睛一樣,橫衝直撞的,當時若是是她,她也會做出跟顧心桃一眼的動作的。
隻是可惜了,離的那麼近,就那麼被秦曳之給拽走了。
當時那一揮,顧心桃可是用盡了全力的,不把顧筱婉打青,也要把她打紫。
曹氏見顧心桃失敗了,心裏失望不已,就像是臉上是潑了一盆冷水。將剛才的激情立馬就噴了個透。
這顧心桃也是個孬的,人家啥都沒對她做,就害怕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