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仿佛真的是心疼秦曳之一般,眼眶子裏剛剛才放幹的淚水,不一會兒又盈滿了,撲簌撲簌地往下掉。
好像真的為秦曳之感到心疼,感到委屈。
臉上一副你好可憐,我真的真的好同情你的表情。
顧寧平一聽,臉色立馬鐵青,大聲叫到:“顧心桃,你什麼意思!秦大哥,是我的家裏人,你別挑撥離間。”
不錯,這顧寧平還會用成語了。顧筱婉忍不住拍手叫好,這麼多日子,這學的可沒白學,都會學以致用了。
秦曳之是有本事的人,他飽讀詩書,武藝非凡,能文能武,若不是當年姐姐救了他,他想要來報恩,不然的話,就是他家花錢請他來,人家都不一定願意來呢。
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並沒有幾個。
可是,這造謠生事的人卻是不知道的。
“我可沒有挑撥離間,我就是為秦大哥抱不屈。秦大哥英俊非凡,這要是隨便到哪個家裏都是能闖出一番天地來的人,何苦就憑你顧筱婉一碗飯,就把人家給誆到你家去了,給你家做牛做馬,別人會信,我可不信!”顧心桃大聲說道。
喲,這顧心桃別看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可是這腦子,好使起來還是挺好使的嗎!
顧筱婉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哦,那你認為,是怎麼樣的呢!”
“你們肯定是姐弟幾個合夥起來,欺負秦大哥一個人,把他禁錮在你家,給你家做牛做馬,從我來這裏開始,你們都在歇息……”顧心桃憤憤地指了指在一旁雙手抱胸的顧筱婉和顧寧平,杏目圓睜:“就唯獨秦大哥在做事,從開始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上,你們多殘忍啊,讓人家一個人幹活,你們卻在旁邊享清福,你們,你們,還是不是人啊!”
顧心桃說的是感天動地,一番話說下來,若是不知道實情的人,絕對會認為顧筱婉一家人在欺負秦曳之。顧筱婉回頭看了下,秦曳之就當沒有聽到這裏的聲音,還在一個勁兒地刨啊刨,隻是這鋤頭刨的可真夠快的。
這秦曳之,也真夠可以的,自己惹下的一朵爛桃花,要自己給他收拾。
顧筱婉回轉頭來,臉色比之前還更黑了,懟道:“就是拿他當長工使了,怎麼的了,他是我家裏人,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怎麼了?你有意見?有意見你也去找個這樣的人去你家給你做牛做馬!”
顧筱婉哼的一聲,冷冷地看了一眼顧心桃,完全不顧及顧心桃一張臉變的煞白,似乎是不敢置信一般:“你……你……你這樣侮辱秦大哥!”
“我可沒侮辱他,說不定,人家樂意呢,你沒看見嘛,人家那鋤頭刨的有多歡!”顧筱婉怒瞪一眼:“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說完,跟顧寧平說了一聲:“咱們走!”
顧寧平嗯了一聲,彎下腰,從地裏把那棵筍子給拔了出來,胡亂地塞到了顧心桃的懷裏,看著目瞪口呆的顧心桃,諷刺地說道:“諾,你刨的筍,自己拿走,等下可別胡亂說你幫我們刨了筍!”
說完,從顧心桃腳邊撿過鋤頭,一蹦一跳地跑遠了。
顧心桃抱著手裏的筍子,那筍子外皮毛毛的,擱在手心裏,那觸感別提有多難受了。
顧心桃是丟也不是,拿也不是,幹脆就用自己那將近一兩銀子的帕子包著竹筍。
顧筱婉來到秦曳之身邊,秦曳之臉上都起了細密的汗,見顧筱婉過來了,立馬就盈滿了笑容,寵溺地笑道:“班師回朝了?”
顧筱婉臉上還有怒氣,狠狠地瞪了一眼秦曳之,嗔怪地說道:“你惹的爛桃花,我來給你收拾!”
秦曳之滿臉的委屈:“不是你說,你不喜歡的我都不能喜歡嘛,這肯定要先過你這一關的!”
“你……”顧筱婉被秦曳之堵的說不出話來,杏目圓睜,嗔怪地瞪著秦曳之,那眼眸裏眉星點點,又有嬌嗔又有無奈,在秦曳之看來,心裏美滋滋的。
沒想到秦曳之會拿自己的話去堵自己,但是想想,他說的也沒錯。是自己先說的,她喜歡的,秦曳之才能喜歡。那還不如幹脆,先讓她過目了。
顧筱婉有種上當受騙了的感覺:“我是讓你別找我不喜歡的媳婦,不是讓我來替你擋桃花!”
“有什麼區別嗎?”秦曳之眨了眨細長的丹鳳眸子,跟聽不懂一般,聳了聳肩,一臉的無賴樣子。
顧筱婉被秦曳之那番正兒八經的說辭可噎的說不出話來。
秦曳之見顧筱婉嘟著嘴,不說話,見顧筱婉那嬌嗔的模樣,看起來可愛極了。
秦曳之情不自禁地就彎了彎食指,輕輕的刮了一下顧筱婉那翹挺的鼻梁,寵溺的笑著問道:“怎麼啦,還真的生氣了。”
顧筱婉嘟著嘴,別提又多委屈了。但見秦曳之那般親熱的舉動。
食指如一道魔咒一般,刮在她的鼻梁上,秦曳之英俊的容顏在眼裏無限地放大,顧筱婉呼吸一窒,跟著了魔一般地看著秦曳之。
秦曳之見顧筱婉那征愣的模樣,心裏一喜。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若是平常的女子這麼花癡一般地看著他,他絕對會勃然大怒的。
隻是,顧筱婉這樣看著他,秦曳之非但沒有不悅的感覺,反而覺得心裏得意地緊。
“喲,這嘟著嘴都能掛油壺了!”秦曳之繼續開玩笑道,也是在逗顧筱婉開心。
顧筱婉連忙回過神來,知道自己剛才失態了,心裏暗暗罵了一句妖孽,臉都紅到了耳朵根。
秦曳之又是一樂。隻不過,卻不敢笑出聲來,若是惹惱了她,怕是又該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見秦曳之那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顧筱婉剛想要反駁,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