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敏現在隻想快點離開顧筱婉,此刻的顧筱婉,就如地獄裏的惡魔一般,他是真怕自己的這根舌頭被這個小姑娘給割了去。
桂氏夫婦二人聽見塗敏說不要那一百兩銀子了,連帶著桂春嬌都是眼前一亮,顧筱婉站的近,根本就沒有錯過他們眼底的驚喜。
顧筱婉的眸子深了起來。
他們,究竟還是沒有理解,自己為什麼要塗敏這根舌頭。
秦曳之見桂氏夫婦二人都不同意割塗敏的舌頭,臉色也黑沉了下來,如今這麼好的機會,他們不要,若是今後塗敏出爾反爾,將桂春嬌的事情給抖露了出來,怕是他們毀的腸子都要青了。
但是,這是桂氏夫婦和桂春嬌的選擇,他們都選擇不割他的舌頭,顧筱婉更不會動這個手。反正,塗敏手裏握著的,又不是她顧筱婉的把柄。
那塗敏是個人精,見顧筱婉不說話了,看著桂氏夫婦和桂春嬌不發一言。心知有戲,況且,這件事情跟這個小姑娘也沒有關係,隻要桂春嬌不要自己的舌頭,隻要桂氏夫婦不要自己的舌頭,那個小姑娘也不會,也不敢拿自己怎麼樣的。
塗敏立馬又說道:“叔、嬸,嬌兒,你們放心,我一定不會說的,我若是敢透露半個字,我就橫死街頭,就讓我的屍體在荒郊野外,被狗吃,被鳥叼,死無全屍!”
好惡毒的誓言啊!顧筱婉眼睛更沉了。
桂氏夫婦和桂春嬌見那塗敏發了這麼重的誓言,彼此看了看,心裏都放下心來。
如今,這一百兩銀子,塗敏不會要他們的了,塗敏也用性命發了誓言,說不會說出去半個字,要不然,就放過他吧!
桂氏夫婦對視一眼,桂訓和開了口:“婉丫頭,放了他吧!”
“你們,確定要放了他嗎?”顧筱婉麵無表情地開了口,在最後一次詢問他們的意見。
“嬌兒,你放心,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你放心,我愛你,我舍不得讓你受到一絲一毫地委屈的!你放心!”
“放,放了他吧!”桂春嬌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地就走了。桂氏見女兒走了,也連忙追了上去,此刻,在原地,也就剩下了,桂訓和,顧筱婉,秦曳之,和趴在地上的塗敏。
顧筱婉臉色黑沉沉地,看不出她心裏想些什麼,良久,才無奈地擺了擺手道:“咱們走吧!”
這個咱們,自然指的是她和秦曳之。
秦曳之見顧筱婉已經頭也不回地離去,秦曳之立馬放了塗敏,就跟著顧筱婉離開。
背上少了秦曳之的踩踏,塗敏就跟是劫後重生一般,渾身上下都舒坦了起來,雖然還是很疼痛,但是比剛才卻要好過的多了,最起碼不用趴在地上了。
塗敏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背上就跟出了個窟窿一樣,疼的他齜牙咧嘴。
顧筱婉和秦曳之已經走遠了,桂訓和等著塗敏爬起來,惡狠狠地警告一句,那塗敏忙陪笑著說一定一定,就見桂訓和也離去了。
桂訓和沒有看見,在他轉身的那瞬間,塗敏臉上的笑意,立馬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一種喪心病狂的狠厲。
“哼……咱們走著瞧!”說完,塗敏一瘸一拐地離去。
桂氏夫婦沒有想到,今夜的心軟,在以後竟然差點發生了毀天滅地的大事,罪魁禍首自然就是塗敏。
桂氏夫婦後悔的腸子都快要青了,若是此時就結果了塗敏,神不知鬼不覺,誰又知道。一個無父無母無兄弟姐妹的孤兒,又得罪了那麼多的人,誰知道是誰殺的。
隻不過,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誰都預料不到。
顧筱婉走的很快,忙活了這麼一天,她現在就隻想找個好點的客棧好好的休息一晚。
秦曳之大踏步地跟上顧筱婉,追上之後,與顧筱婉並排走著。
兩個人一路無話,但是秦曳之卻能感覺到顧筱婉此刻的失落和無奈。
這個塗敏,就不是一個會重信守諾的人。
這種人,為了銀錢,怕是殺人放火都能幹的出來,也就是拐帶哄騙下小姑娘而已,他有什麼做不出來的。今日他因著顧筱婉的恐嚇,不去找桂春嬌的麻煩,也用性命來發誓,說不會拿桂春嬌怎麼樣。
但是,這種人,多麼輕易地許諾,就有多麼輕易地會毀諾。況且,這人劣根在前,本身就是個犯有前科的人,若是他的話也能信,怕是這江河之水,都要倒流了。
顧筱婉早已經看穿了塗敏這種人,若是相信他的話,倒還真的不如將這個人就地給正法了。
剛才,顧筱婉已經清清楚楚地告訴了桂氏夫婦,塗敏很有可能今後會反悔的,可是桂氏夫婦和桂春嬌卻是不為所動,也不知道是壓根就沒有聽清楚顧筱婉的意思,還是根本就不相信塗敏在發了這麼重的誓言之後,還會毀諾。
這就是人性,在別人抓有你,會讓你身敗名裂的把柄之後,若是還將他這麼輕易地放走,最後傷害的,就隻有自己。
今夜的事情,顧筱婉隻是提出了一種可能,要想要懲罰塗敏,真的有很多法子,割了他的舌頭,然後,讓桂訓和一口咬定就是塗敏進了桂訓和的家,想要在他家圖謀不軌,被桂訓和及時發現,氣不過,然後割了塗敏的舌頭。
這種私闖別人私宅,本身也是一種罪行,桂訓和割了他的舌頭,頂多,就是在牢裏待一段時間而已,但是,用在牢裏待一段時間的條件,免除了後患,起到了震懾的作用,讓那塗敏一輩子都說不出話來,也不會再有後患了。一舉多得的事情,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