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婉一直仔細地觀察著,從一開始,顧子文自信滿滿地去看謎麵,越看,那顧子文越是底氣不足,還開始心慌,到最後,捏著謎麵的手,還有些顫抖。到看第二張的時候,顧筱婉看見顧子文用手背去擦了下額頭,似乎很是緊張的樣子。
看來,這顧子文是碰上難題了。
身旁的小廝一直見顧子文不說話,詢問道:“公子……”見顧子文一臉的虛汗,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他也不會啊!
趙生撫著胡須,臉上一直都掛著淡淡的笑容,若是能輕易被這目中無人的公子哥兒給猜了去,也枉費他們年年擺台了。
這五十兩銀子,代表,這謎麵已經擺出來五年了,全大清大大小小的鎮子上他們都去過。隻不過,年年都是無功而返,這獎金也就從第一年的十兩變成二十兩、三十兩、四十兩、五十兩。獎金越來越高,猜的人也越來越多,隻不過,還是如第一年一般,沒人猜出來。
再看看旁邊的那個女娃娃,臉上神態鎮定自若。
隻見顧筱婉嗬嗬一笑,上前兩步,看了看謎麵,露出狡黠的笑容,自己比這顧子文多活千年,豈會怕了這小子。若真輸給了顧子文,那豈不是給自己的祖宗們丟臉嗎?
顧筱婉自信一笑,指著自己手中的謎麵說道:“這個謎底是……猜謎!”
前世的清代政治家、文學家紀曉嵐曾經用一副對聯出了一個謎語,就是顧筱婉手上這個。不過,想著這個時候應該離大清朝年代距離是很久遠的,難道這謎麵是早就有之,紀曉嵐隻不過是盜用了蒙混了一下乾隆皇帝?但是不管紀曉嵐是不是盜用了,顧筱婉是猜出了謎底了。
趙生臉露驚奇,這回不敢小覷了,上前一步驚訝地問道:“姑娘何出此解?”
眾人見他那驚訝且震驚地目光,都紛紛猜測,難道這小姑娘給猜對了?
顧筱婉莞爾一笑,向外展示了一下手中的謎麵,然後說道:“這謎麵相想必在場很多人都看過了,這是一副對聯。上聯是‘黑不是,白不是,紅黃更不是,和狐狼貓狗仿佛,既非家畜,又非野獸’,這黑不是,白不是,紅黃更不是,那不就是一個青字嗎?再看這另外半句,和狐狼貓狗仿佛,狐狸貓狗都有個犬,既非家畜,又非野獸,這沒有犬字,那麼合起來就是個“猜”字!”
顧筱婉接著又解釋了下半幅對聯:“‘詩也有,詞也有,論語上也有,對東西南北模糊,雖是小品,也是妙文’,這是個猜謎的謎字。”
眾人細細咀嚼,這詩也有,詞也有,論語上也有,不就是個言字嗎,對東西南北模糊,不就是迷路的迷字嗎,加上言字旁,可不就是個謎語的謎字。
趙生見顧筱婉猜出來,解釋得也合情合理,露出佩服的樣子,豎起大拇指,一臉的敬佩:“姑娘,你可真是聰明,沒錯,這謎底就是猜謎。”
這謎麵年年擺在外麵,卻年年未有人猜出來,這回,趙生終於見有人猜出來了,心裏也是很興奮。
“姑娘,那裏還有一副對子,您請……”趙生不敢小覷,親自引著顧筱婉到了第二處謎麵處。
顧子文猜不出來,隻能憤恨地將謎麵狠狠地一甩,臉色鐵青。
看著顧子文那憤怒的麵容,顧筱婉心裏暗爽。
接過第二個謎麵,顧筱婉隻看了一眼,就說了出答案。
“這個謎底是一個‘瓦’字!”
趙生心中一喜,興奮地詢問道:“姑娘,你為何說這是個瓦字?”
顧筱婉往四周房頂上看了看,有些房頂上用的就是那種黑片的小瓦,看來這個時候,就已經有人會燒製瓦片了,那麼有人弄出這種謎麵來也不足為奇了。
秦曳之和徐承澤也都看了下謎麵,卻是一點都猜不著。見顧筱婉一下子就猜出了,紛紛都露出驚訝的目光。
見眾人都在等著自己解釋,顧筱婉清清嗓子說道:“這兄弟四人共一胎,說的是做瓦片的第一步,就是剛開始做瓦的時候,做的是一個圓的跟竹筒差不多類似的形狀。”這個時候的人,怕是不知道什麼叫做圓柱體,為了不節外生枝,還是用比較淺顯易懂的話來解釋比較好,顧筱婉生怕這些人不懂,還用手比劃出了跟圓柱體樣的形狀。
“自從出生就分開,這第二句就是做瓦的第二個步驟了,把竹筒形狀的胚胎給分為四塊,然後曬幹。曬幹後進入第三步了。”顧筱婉解釋道:“甲乙丙丁樓中火,把風幹之後的瓦片放進窯洞裏燒成瓦,這樓中火意思就是說窯洞。”聽到這個解釋,眾人紛紛點頭。
“這最後一句就好理解啦。”周圍有個人高聲叫到:“丙寅丁戊上天台,意思不就是說做好了瓦片,就要去蓋房子啦。”
“真是啊!這麼簡單,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其中一個惋惜地說道。
“簡單?這位老兄,剛才要不是這位姑娘把前麵三句解釋一遍,你哪裏能知道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其中一個揶揄道。
“不過老兄,你也別難過,這謎麵啊,都擺外麵好多年了,年年上元節擺出來,就是沒人猜的出來。你猜不出來,也不是什麼著羞的事兒。”
“唉……”
眾人見顧筱婉輕而易舉地猜出了兩個好幾年都沒有猜出來的謎麵,個個都興致高昂。
趙生激動將兩個托盤裏的銀子拿過來,貼心地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那五十兩銀子收到錢袋子裏麵,放到顧筱婉的手中,興奮地說道:“姑娘,你一下子就把我這裏幾年沒有解出來的謎給解出來了。你可真是聰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