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村長想都不敢想,隻能放下來了要張氏家裏銀子的打算,打起了後續的主意。
他們不是能賺錢嗎?我就偏偏不讓你們賺!
“竹子是公中的,你們用了那麼多,也差不多用完了。還有那竹筍,開春的時候你們也挖了那麼多,不能再挖了,這東西得留給村子裏的其他人呢!”梁村長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盯著張氏兩口子一言不發的樣子,心裏舒坦極了。
“你們今年的竹盒子,就做到這裏吧!反正山上的竹子你們不能用了,買也可以,五十文一根,還有那竹筍,你們不能再挖了,村子裏的其他人都還沒有去挖呢,也該讓他們去賺賺錢了。”
“明明這之前就是你們自己不要的,看著我們做出來了,你們又眼紅,這是個什麼道理。”
“是啊,村長,這東西都是大家的,當時大家不挖,我們就去挖啊。這回大家都知道了,那大家就一起去啊,憑什麼就不準我們家挖了。”
“憑什麼?就憑你們用太多村子裏的東西了!”梁村長不悅地說道:“行,你們去挖也行,先交點公中費,這錢就算是請村子裏的人吃個兩餐飯了。”
“你要多少?”
“二十兩!”
張氏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們辛辛苦苦也就賺這麼多,村長,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這村子裏的東西是大家的,誰會賺錢誰就去用,不會用怪誰啊!”
“那也行,那就把東西爛在地裏,誰都不準動!”梁村長狠狠地瞪了一眼張氏,惡狠狠地說道,說完這句話,就帶著一幫人走了。
顧筱婉若是早來一會,興許都能看見這精彩的一幕呢!
這村子裏的人,每家每戶幾畝子地,此刻又都收完了莊家,有些勤快的,出去找事做了,有些懶惰的,就待在家裏休息個小半年,等來年開春才做事。這每天吃了飯沒事幹,就沒事找事。
“不過還好,這魚都收起來!”孫氏拍拍胸脯,後怕地說道:“若是按照村長今天說的話,這魚要被他們看見了,怕是又得給沒收了。”
“他敢!”石頭沉聲說道:“他們要是敢動筱婉的東西,看我不把他們打出去!”
石頭凶巴巴地說道。
顧筱婉聽完,看了看石頭,心裏感激地衝他一笑。石頭見顧筱婉眉眼彎彎的,不知道怎麼了,有些臉紅,手都不知道怎麼放了,低下了頭,一片紅暈。
張嬸本來還在唉聲歎氣地,見自己的兒子這麼維護顧筱婉,心裏也是高興的。
隻不過,張嬸心裏有些急現在的事情,並沒有發現石頭眼裏一閃而過的深意。
若是張嬸仔細一點,定能發現,石頭看顧筱婉的眼睛,有那麼一點點不一樣了。
顧筱婉見張叔和張嬸為難的樣子,實在是想不到什麼好辦法。
梁村長肯定是有備而來的。
顧筱婉擰了擰眉,在心裏歎了口氣,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張叔、張嬸,你們先別擔心,讓我回去好好的想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為今之計,隻有走一步算一步了。看看這村子裏的人還會使出什麼幺蛾子了。
回到家裏之後,顧筱婉有些擔心自己醃製的那些臘魚,會不會被村子裏的人也拿來說事。
正好趁著去錦福樓的時候,將這件事情跟李凡一說,李凡一聽又有新鮮品種,還不少,立馬就派了好幾輛馬車去顧筱婉家裏將貨給拉走了,拉到了他的別處的宅院裏。
那宅院僻靜,平常也沒人,隻有一位老管家在那裏照看著。
這回臘魚一拉過去,還叮囑老管家天晴拿出去,下雨收進來。那老管家別看年紀大,但是卻是個手腳勤快的,立馬就表示會將這事情做好。
顧筱婉也會時不時地去看幹魚曬的幹度,好斷定什麼時候能夠曬好。
顧筱婉的幹魚事件落下帷幕。
石頭家裏確實再也沒有去過山裏砍竹子了。後來張嬸石頭去了鎮子上,花了十八文錢一根竹子的價錢,托運了一車的竹子回來,氣的梁村長吐血。
這竹子也不能砍,竹筍也不能挖,這一算下來,可要損失好多銀子。
張叔和張嬸心裏挺難受的,但是,梁村長是個小肚雞腸的人,怎麼會獨獨便宜了一家好過去。
顧筱婉的主意想了有幾日,再見到這村子裏的人都閑逛地無聊的時候,突然有人談起了梁村長的小兒子也會編竹筐,想起了一個辦法。
顧筱婉讓張叔和張嬸帶了點東西,特意去了梁村長家裏一趟。
等到出來的時候,張叔和張嬸一直以來憂鬱的臉,這才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原來,顧筱婉讓張叔和張嬸一起去梁村長家裏,隻說了一件事情。
因著張叔他們已經跟瑞縣有幾家商鋪簽訂了合約,這竹盒子若是想要銷出去的話,隻能從張嬸這條渠道銷出去,不然,若是店鋪低價收了別人的,就是違約了。
顧筱婉就建議張叔他們,去跟村長叔說一聲,跟村子裏麵會編竹盒子的人一起合作。
由著他們也去編,張叔親手教授村子裏的人怎麼編,編好了之後,按照三文半錢一個的價錢,張叔負責回收,負責銷售,這村子裏的人隻要坐在家裏做竹盒子就行,其他的都不需要管了。
而村長家裏的貨嗎,顧筱婉就提議按照四文錢一個來收,這梁村長,張叔和張嬸肯定不能得罪他的,這以後,張叔他們肯定還要在這吳溪村繼續生活下去,若是得罪了村長,怕是也沒啥好果子吃。
顧筱婉想了想對策之後,將自己的想法跟秦曳之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