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見李四急了亂咬人,一聽這話,噓噓了兩聲:“我艸,感情這家也是個黑店,六百兩,比咱們地痞流氓還黑啊!”
顧筱婉憤恨地盯著李四,恨不得上前將這李四活剝了。
“還有……”李四還要抖出啥料,就見雷大夫慌慌張張的就從裏麵出來了,見著李四,破口大罵:“孽徒,你快給我住口。”
李四見雷大夫終於出來了,心裏想著這回有救了有救了,吐了口血水,厚著臉皮說道:“師傅,你終於肯出來了。”
雷大夫用眼神狠狠地剜了下李四,心裏想著,我要是再不出來,你不得把所有的事情都給我抖出來了,心裏憤恨無比,但是又不能拿這李四怎麼樣。
“這位大爺,不知道這李四欠了你多少銀子?”雷大夫見那個滿臉橫肉的人,應該就是帶頭的人,雖然心裏不舍,但是沒有辦法,隻能問道。
“這人借了我一百兩銀子,本來約定一個月還一百五十兩,可這已經過去兩個月了,這利滾利地現在就變成了三百兩。”
三百兩?雷大夫有些站立不穩,三百兩銀子。
雷大夫狠狠地瞪了眼李四,李四嬉皮笑臉的說道:“師傅,你就給我還咯,下次我多給你帶點生意來。”
剛才那個在醫館裏麵抓藥的人已經跑了,這麼多地痞流氓在店裏,還聽李四說這是家黑心醫館,有人花了幾百兩銀子在這裏看病,一聽這個,那個病人連忙撒開腿就跑了。
自己就得了個小病而已,他們非得說自己得了慢性病,說要長時間吃藥,給自己開了兩三個月的藥,這藥錢就要一百多兩,也不知道是真的是假的。
那個病人是個外地人,得知這個消息哪裏還敢在這裏看病,連忙就跑了。那夥計想要攔,但是,醫館裏麵這麼多人,怎麼攔的住,眼睜睜的就看著到手的肥肉給丟了,然後又惡狠狠地盯著李四,若不是他,今日煮熟的鴨子怎麼就飛咯。
雷大夫惡狠狠地看了眼李四:“你給我閉嘴!”
雷大夫今天是騎虎難下了。
這錢,不給不行,給也不行啊!
不給吧,李四這張大嘴巴,真說不定會到處宣揚,自己這家店是個黑心店鋪,若是到時候傳的人盡皆知,連外地人都知道了,他們還怎麼開門做生意。
他們這家醫館,明擺著就是做一次性生意的,騙騙外來人的,一次性賺個盆缽皆滿。
要是給了吧,這李四嚐到了甜頭,以後會不會隻要一出事,就往醫館裏跑?
這李四就是一張癩皮膏藥,到時候就怕纏在了身上,怎麼都撕不下來啊。
雷大夫左思右想,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遲遲不給答案,那個男人急了,扯著嗓門喊道:“你給不給?”
雷大夫被嚇的一跳,連忙抬頭看去,那滿臉橫肉的人,眼睛瞪的像銅鈴,那樣子,雷大夫生怕自己說出一個不給的話,這人就把這裏給砸了。
李四見雷大夫猶豫不決的樣子,也急了:“師傅,你就救救徒弟,我保證以後再也不給您惹這回事了,你就救我一回,救我一回!”
“你當真,下次不來找我了?”雷大夫見李四自己親口說出這話,心裏有些竊喜,但是生怕李四說話不算話。
李四哪裏還管得了那麼多,眼下命根子要緊,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吧:“絕對絕對,絕對不來麻煩師傅。”嘴上是這麼說的,心裏卻不是這麼想的。
李四雖然害怕,但是心裏卻有點得意。要不是今日這件事情,自己還真的不知道這雷大夫的軟肋在哪裏,如今,他牢牢的抓著這個把柄,就不信以後這姓雷的不乖乖地聽自己的話。
見李四那誠惶誠恐、保證的模樣,雷大夫就算是不信也隻能信了:“行,我今日就救你一命,以後你要是再敢來,我就打斷你的腿!”
李四忙點頭應了:“是,是,是!”
雷大夫見李四保證了,冷哼一聲,一甩衣袖就進了屋子,那男的見雷大夫進去了,扯著嘴笑道:“沒想到啊,你這手裏還握著這姓雷的怕的把柄啊!”
“大爺,你看,我這銀子不就還清了嗎?”李四讒著臉笑說道:“諾,還不叫你小弟把我放下來。”
那人嗯了兩句,揮了兩下手,李四就得了解放,捂著胸口一瘸一拐地找了個位置坐下,大言不慚地說道:“大爺,我也是這醫館的人啊,要不是我學藝不精,說不定我也能成為一個大夫呢!”
那人一聽,狠狠地啐了一口,陰狠地說道:“還好你沒成為大夫你要是成了大夫,那可是個庸醫!”
李四也布覺得這是個罵人的話,舔著嘴樂不可支:“我家師傅跟我,半斤對八兩。哈哈。”
那群人也覺得搞笑,他們都是鎮子上的人,自然知道這姓雷的醫術如何,所以說這醫館除了不明真相的人,有人生病了完全就不會到這家醫館裏來。
這姓雷的醫術不行,但是卻能在這街上繼續開下去,自然跟官府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人也知道,不能得罪這姓雷的,拿了錢,就趕快走人。
屋外的顧筱婉緊緊地握著拳頭,看著李四,醫館和那姓雷的,心裏頭的怒火如滔天般。眸子裏麵的火若是真的能殺死人,這李四和那姓雷的,怕是都要死無葬生之地了。
正要上前就去找這些人理論,有個人就攔住了她。
顧筱婉見有人拉著自己的衣袖,慌忙想要掙開,見是秦曳之,臉色有些驚訝:“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