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曳之見顧筱婉心軟了,高興地彎著眉就笑了,長手一伸,就將籬笆院的門給打開了,看的顧筱婉一愣一愣的。
感情這人剛才敲門,也就是個禮貌而已,這長手長腳的,這剛到他腰部的籬笆門,壓根就不放在眼裏。
顧筱婉憤憤了幾句,又哄著出來看的顧寧平和筱逸回去了。
“姐,他怎麼又來了?”顧寧平嘟囔著嘴,有些不悅。
秦曳之猛一聽顧寧平的話,差點兒沒跌倒,這熊孩子,明明自己就在這家裏等了他們一天。秦曳之苦笑不已,為了噴香撲鼻的晚餐,他也認了。
緊跟著顧筱婉來到廚房,本來就小的廚房,等秦曳之這麼高大的人進去之後,猛然就驚覺小了許多。
顧筱婉本來打算炒兩個菜的,想了想,又多炒了一個,顧筱婉估摸著這些菜也夠了,但一想到秦曳之說自己一天沒吃飯,第三個菜裏麵又多切了點,份量更足了點。
等三個菜上了桌,飯也煮好了,擺好了四副碗筷,秦曳之厚著臉皮也一路跟著上了桌。
那個自來熟的樣子,似乎他也是這個家庭的一份子。他絲毫沒覺拘束,放開了肚皮吃,最後顧筱婉炒的三盤菜大多進了他一人的肚子。
吃完之後,還無比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顧筱婉一聽,揶揄地瞪了秦曳之一眼。秦曳之也不在乎,摸了摸飽漲的肚子,心滿意足。
吃好了飯,顧筱婉瞪了一眼秦曳之,那樣子好像是要逐客出門了的意味。秦曳之怎會看不出來,但是進都進來了,又怎麼會就這麼輕而易舉地就出去。
剛才還心滿意足,這回又掛了個苦瓜臉:“我衣服破了,能不能幫我補一下。”
還揪著胸前的那個破洞,湊到顧筱婉跟前看。
顧筱婉早就知道這衣服破了,而且前麵後麵都破了。這人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傷好後回來一趟,連件齊整的衣服都沒有。
哀怨地看了看漆黑的天花板,顧筱婉說道:“你脫下吧,我給你補。”
秦曳之驚喜萬分,連忙將衣服脫了下來,顧筱婉這才發現,身上的裏衣都是上次石頭從家裏順來的。
顧筱婉拿出針線盒,穿針引線,在油燈下麵,那認真仔細縫補衣服的模樣,整個房間裏一派溫馨,倒讓秦曳之有片刻的失神。
顧筱婉將衣服縫好了,聞了聞,卻聞見有些味道,看來這人衣裳都好久沒有換了,這般邋遢的模樣,跟著傾國傾城的麵龐完全不相稱。
“你多久沒有洗了?”
“嗯,有十來天了。”秦曳之歪著頭,裝作認真思考的樣子,說道。
顧筱婉滿頭黑線,將縫好的衣服直接丟給了秦曳之:“縫好了,你可以走了。”
眼見顧筱婉那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秦曳之心裏就一陣得意。
沒有想到,逗逗這個女娃娃,也是一樁樂事。
“那謝謝顧姑娘了。”秦曳之將衣服穿上,又出門了。
反正今天的目的也達到了,再死乞白賴下去,估計這顧筱婉要發飆了。秦曳之識趣地出了門,到了無人的地方,阿末神出鬼沒的出現,看了看主子身上的衣服,實在是想不通。
主子的衣服從來都不會穿第二次,更何況一件已經破了兩個大洞的衣服,這回竟然還縫補了,阿末摸了摸透,怎麼都想不明白。
秦曳之朝山下看去,夜幕已經黑了,隻能看見點點燭光,秦曳之臉上有片刻的溫暖,但回過臉來,卻是冰冷萬分。
阿末摸了摸鼻子,看了看主子的樣子,悻悻然想到,這才是自家的主子該有的模樣嘛!
順心酒樓裏麵,燈火通明。
最近顧傳祿可謂是事事稱心如意,好不得意。
顧心桃與那江遠的感情,一日更比一日好,那江遠時不時地就送一些東西過來討顧心桃開心,看著江遠那麼稀罕自家的女兒,顧傳祿別提有多得意了。
他正在櫃台後麵算著今日的賬簿,就見樓上的一波客人走了下來。見那個搖搖晃晃的客人走下來,顧傳祿左右看了看,都沒有小二哥在身邊,生怕這人從樓梯上摔下來,連忙上前去攙扶:“王老爺,您慢點,您慢點!”
那個被稱作王老爺的人,已經是酒氣撲鼻,手一揮,紅光滿麵醉醺醺地說道:“今天大爺我高興!”
顧傳祿將人遞給了旁邊的小廝,示意他攙扶著點,別讓人在酒樓裏給摔著了。
就見有熟識王老爺的顧客上前去打招呼:“喲,王老爺,今日咋喝的這麼歡啊?”
立在那個王老爺身邊的一個親戚說道:“王老爺這幾日就要動身南下了去兒子那裏養老了,這回啊,請大家一起來吃個團圓飯。”
“喲……”旁邊的一個人奉承道:“王老爺這是要去享福哦。”
惹的當事人哈哈大笑:“我兒子孝順啊,要我去享清福。我啊,年紀大咯,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這不,就把這裏的房產、地產全部都賣了,換點錢,養老去。”
“你兒子現在生意做的大著了,哪裏稀罕的到你這些銀子。”其中一個人奉承道:“王老爺,以後要是去了您兒子那裏,有什麼好生意也別忘了我們啊!”
“不會忘,不會忘。”王老爺並沒有喝多少酒,但是因為年紀大了,臉色喝的紅撲撲的:“我在這劉家鎮活了大半輩子了,要不是因為兒子,我還真不願意背井離鄉啊!”
“以後要是有機會再回來嘛!”
“是啊,是啊,我們都在這裏歡迎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