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桃左思右想,一張小臉蛋兒楚楚動人,但就是覺得有些陰陽怪氣的。
“娘,這江公子長的……”這江遠長的又矮、又胖,這長相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
顧心桃是實話實說,原本以為這江遠就算長的不英俊瀟灑,但起碼相貌中上可以,這樣的話,在外貌上麵才能配的上她顧心桃。可是等到實際一看,顧心桃想要嫁入江家的心,有些猶豫了,這江遠長的,實在是太磕磣人了。
孫氏聽見女兒這樣說,自然知道女兒說的是什麼意思。
那個時候,剛剛接觸江遠的時候,孫氏自然也見過幾麵,這江遠長的,確實不咋地。
五短三粗的身材,一張平淡無奇的臉,確實是長的太普通了。
但是,雖然江遠樣貌一般,但是人家家裏家底豐厚啊。
這年頭,長的好看有什麼用。
“心桃,你是嫌棄江公子,長的醜?”孫氏慢慢塗之,自己女兒心裏有這樣的想法,孫氏也能理解,隻不過,她要好好的教育一下顧心桃,讓顧心桃趁早把這個念頭給滅掉。
顧心桃見孫氏說的這樣直白,有些不好意思,右手不自覺地就去摸了下左手的手腕,一觸碰,就有一股涼意傳達到指尖。
那是一個通體碧玉的鐲子,是江遠下午喝茶的時候,送給自己的禮物。
雖然顧心桃不懂玉,但是這玉通體透明,做工精細,看這樣式就比孫氏手上的那個鐲子好千百倍了。
孫氏見顧心桃這般的動作,一把抓住顧心桃的左手,往上一舉,粉紅色的桃花裝,袖口寬大,往上一舉就露出顧心桃纖細的柔荑。
一個通體碧綠、成色斐然的鐲子此刻正穩穩當當的戴在顧心桃的手腕上。孫氏一見,這鐲子定然是價格不菲,連忙興奮地問道:“江公子送的?”
顧心桃從孫氏手中抽回手腕,滿麵含羞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孫氏一聽,高興地緊。
這江遠竟然開始送禮物給顧心桃了,而且一送,就是這麼好的鐲子,這說明什麼?
這完全能夠說明,江遠看上自己家的顧心桃了。一想到這裏,孫氏就異常地激動。
“心桃,你手上這隻鐲子,比你娘手上的鐲子可好多了。”俗話說,黃金有價,玉無價。雖然孫氏也不懂這東西的價錢,但是這隻要是長了眼睛的人一看,這鐲子整體十分油潤,通透瑩亮,綠色如波,色質勻稱飽滿,一看就知道是個好鐲子。
孫氏在顧傳祿做事的酒樓裏,也經常會碰到一些婦人,那些婦人裏麵也有很有錢的,這手上就戴著個碧綠的鐲子。後來跟孫氏交好的一個婦人,也曾經拿過一個鐲子出來,那鐲子的成色,還不如顧心桃手上的這個呢,聽那婦人說,都花了好幾百兩銀子呢。
顧心桃自然也知道自己手上的鐲子比孫氏手上的好,摩挲了兩下鐲子,喜悅萬分的模樣,似乎是非常喜歡這個鐲子。
也難怪了,這鐲子價錢這麼貴,顧心桃可是第一次擁有這麼好的飾品呢。
孫氏對江遠這個未來女婿,是越來越喜歡,得趕快勸勸顧心桃。
“心桃啊,這鐲子,估計要花好幾百兩呢。”孫氏嘖嘖稱道。一聽自己的娘說這鐲子這麼值錢,顧心桃又不自覺地用右手捂住了鐲子,那模樣,生怕鐲子長著翅膀自己飛走了。
“這江公子對你可真稀罕,一下子就送這麼貴重的禮物。心桃啊,娘勸你,雖然這江公子長的一般,但是人家家裏家大業大,你一過去,就是當少奶奶,什麼事情都不用你忙乎,隻要每天上上街、管管江家的下人就行。每天還有那麼多的人跟著你、伺候你,你還能喝十兩一杯的茶,你想想,這樣的生活,咱們劉家鎮,有哪個女人有這麼好的命?”孫氏苦口婆心地勸道,見顧心桃有些鬆動,連忙添油加醋地說到:“長的好有什麼用,你看你爹,再看看那死去的顧傳福,再看看你,再看看顧筱婉那個死丫頭。”
說到這裏,孫氏冷哼一聲,環顧了自己偌大的宅子,心裏一陣鄙夷。
“你爹,長的不如那個死去的二叔,但是你爹,比你那二叔強千百倍。你呢,比顧筱婉那個丫頭也強千百倍,長的好看又不能當飯吃,隻要過的好,隻要有銀子花,就是最好的。”
顧心桃自然知道顧傳福長的好,這死去的二叔應該是三個兒子當中長的最好的,但也是最短命的,他可連爹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顧心桃心裏嘀咕著,確實如此。
自己若是真的嫁進了江家,就能綾羅綢緞、穿金戴玉,吃穿不愁了,就算長的寒磣又如何,隻要有銀子花,就比什麼都好。
顧心桃這般想著,也就釋然了。
見顧心桃剛才還不情不願地樣子,如今一下子就情情願願了,孫氏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起作用了。
“娘,我省的!”果然,聽見顧心桃這般說,孫氏就放下心來:“心桃,你要記著,好看不能當飯吃。”
好看確實不能當飯吃,孫氏說的也沒錯。
母女倆正在說話的時候,就見顧子文走了進來。
“娘……”
“哥……”
“下學啦?”孫氏連忙迎上去,又倒了一杯茶給顧子文。
剛才顧心桃的麵前,也有一杯茶,不過喝了一口之後,就將茶給放下了。
喝過了十兩一杯的茶水,再喝這廉價的茶,怎麼都覺得味道不對。
孫氏發現顧子文臉色有些不悅,連忙問發生了什麼事。顧子文喝了一口茶,冷哼了一聲,然後將茶盞重重地放在麵前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