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過後,顧筱婉自己都忘記了還有這枚玉扳指了。
將屋子裏的東西都收拾好,已經看不出有外人留下的痕跡之後,顧筱婉這才招呼徐承澤他們來到大屋。
最近沒事的時候,顧筱婉還教了顧寧平寫字,如今徐承澤來了,顧筱婉也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讓顧寧平好好的跟徐先生學學。
顧筱婉在廚房裏麵忙活,炒了個酸筍,還炒了個鹹菜,將東西擺好之後,幾人就上了那張連腳都歪的桌子。
徐承澤這是第二次在顧筱婉家裏用飯了,而且這回來,本身也就是來蹭飯的。徐承澤沒有半分見外,就坐了上去。顧筱婉今天熬了很多稀粥,就算那人連喝了兩大碗,這稀粥還是足夠他們幾個人喝了。
顧筱婉給徐承澤他們一人滿滿地添了碗稀粥,徐承澤就對桌子上的那盆酸筍子起了興趣。
這酸酸的味道,令人是食欲大開啊。徐承澤沒有說話,直接夾了一筷子酸筍子。
吃完之後,滿臉笑開了花:“這筍子酸酸鹹鹹的,又脆又酸,味道實在是太好了!”
顧筱婉見徐承澤喜歡,也笑道:“家裏醃製的一點酸筍子,要是徐先生喜歡吃,回去的時候可以帶一點過去。”
徐承澤一聽,歡喜不已:“此話當真?”
顧筱婉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當然當真了,這筍子我還醃了挺多的,要是徐先生不嫌棄,拿多少都可以!”
徐承澤趕忙道謝:“怎麼會嫌棄?你這酸筍,可是從未嚐過,如今這味道,竟是比那山珍海味還要好!”
吃東西嘛,就是要吃個獨一無二,他們以前都沒吃過,自然愛極了這個味道。若是吃多了,自然也就覺得與其他的東西一般無二了。
“對了,上次我表弟還來找過我!”徐承澤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繼續說道。
“小勝子?”顧筱婉一愣,回過神來。
“嗯,他上次專程跑到玉書樓裏麵來問我,說讓我問問您,本來已經說好了,這春筍上市了,就讓您送過去的,怎麼不見你們去呢?”徐承澤將小勝子的原話帶到。
顧筱婉連忙解釋道:“春筍一上市,我們就送過去了,可是他們不收啊!”
“不收?”徐承澤皺了皺好看的眉毛:“怎麼會不收呢?這筍子在錦福樓可是一道響當當的熱門菜啊。”
顧筱婉當然知道這是一道熱門菜,這道熱門菜還是她顧筱婉給炒出來的呢!當然,這些顧筱婉並沒有說。
顧寧平自然知道他們挖的筍子沒有送到錦福樓去,要是送去了錦福樓,姐姐也不會花心思曬出幹筍子了,隻是,他並不知道姐姐為什麼沒有賣筍子給錦福樓。
顧筱婉一五一十地將自己在鎮子上賣筍子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徐承澤,徐承澤邊聽,臉就變黑了。這明明就是故意找茬的嘛。
“你是說上次招待你們的是錦福樓的苗二?”徐承澤一說起這個人,臉色就很不好看:“那個苗二,本來就是個趨炎附勢的小人!”
“沒錯,就是他!”顧筱婉說道:“我第一次去錦福樓的時候,可能有點得罪了他,以為他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才不收我家的東西的!”
“哼,小人!”徐承澤說道:“怕是不單單是這個原因。這苗二若是與你有仇,自然不收你的東西,可是為何這其他所有的酒樓都不收你的東西?”
顧筱婉想了想,還是沒說。
也不知道是不是顧傳祿指使人做的,她沒有證據,不能亂說。
“可能是因為我的貨太多了,他們收不下吧,或者是他們已經采購了,所以才不要我們的東西!”顧筱婉隨便扯了個原因。
徐承澤一聽,也沒有再說,想想也有道理。
“我聽小勝子說,這李老板好像將店開到縣城去了,縣城裏的店鋪正在裝潢,那李老板這段時間日日在縣城。這麼久都沒有回過樓裏。小勝子不喜歡那苗二,也隔三差五地就往縣城跑。估計你們去的時候,小勝子也正好沒在,錦福樓裏就那個苗二做主。也難怪!”徐承澤說道。
顧筱婉也點了點頭,賣不出去就算了,如今不也挺好的嘛。
“那你們後來怎麼辦了?”
“喏,你吃的這個就是我們弄的!”顧筱婉用公筷夾了一筷子幹筍,放進徐承澤的碗裏,愉快地說道。
“嘎?”徐承澤一愣,轉而看向碗裏的幹筍,這才恍然大悟:“高明,高明啊!”
顧筱婉淡淡地笑了,一桌人圍著小桌子吃飯,是笑意濃濃,溫情滿滿,看的都讓人羨慕。
不遠處又有一棵大樹,嘩啦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閃過,這樹葉,無風自落,飄飄灑灑,晃晃悠悠地落了下去。
就像是一陣風。
沒人關心,也沒有人注意。隻有一室的溫馨。
再說說顧心桃,自從搬入新宅子以後,按照孫氏的說法,顧心桃也少了跟以前那些姐妹們的會麵,隻除了幾位有些顯貴的姑娘們。
孫氏這幾日有些心事重重,這眼瞅著好幾日過去了,怎麼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孫氏有些心焦,坐在一旁的顧心桃也發現了孫氏的不適,問孫氏怎麼了。
孫氏還沒有回答,就見酒樓的一個小夥計氣喘籲籲地跑來,見了孫氏和顧心桃就說道:“顧夫人,先生讓您現在趕到酒樓去。”
孫氏大吃一驚,這搬了新家之後,還從未見過顧傳祿差人來叫過自己,難道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連忙問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那小二哥擦了擦汗珠,說道:“沒出事啊,先生很高興,笑眯眯地讓我來喊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