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夫隻是說了短短的幾個子,屋裏頭的人都明白了其中的含義,顧筱婉身子一軟,要不是石頭還在一旁扶著她,隻怕就要倒下去了,不過,她還是強打精神地說道:“馬大夫,我上次都快要死了,您都把我從鬼門關救了回來,這回您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
馬大夫麵對顧筱婉的問話,有些手忙腳亂:“上次是上次,上次你沒受內傷,就是凍著了。這回顧筱逸,這表皮上的傷倒還好治,隻是她的脈象,我根本就把握不準,我……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脈象啊!我……我無能為力啊!”
顧筱婉身子一晃,直接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哀求道:“馬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妹妹!”
馬大夫見顧筱婉跪了下來,連忙上前攙扶起來,無奈地說道:“我也想救,可是我就是個村大夫,醫術有限,這藥材也有限,若是你們不放棄的話,我建議你到鎮子上去,去把鎮子上的醫生請過來,他們醫術好,藥材也齊全,說不定還能救你妹妹一命!”
一聽說去找鎮子上的大夫,顧筱逸可能還有的救,顧筱婉忙爬了起來,石頭也抱起了顧筱逸,出了馬大夫的家裏。
張嬸看著石頭懷裏的筱逸,又看了看顧筱婉,著急的說道:“這可咋整,這可咋整!”
顧筱婉難得的冷靜,她看著石頭說道:“石頭,快點去套你家的牛車,張嬸,咱們回家給顧筱逸換掉濕衣服!”
“唉,唉,咱快回去!”張嬸連忙答應。
那個小夥子還沒有走,他開口道:“還套什麼牛車!我有馬車,我的馬車快,咱們給換了衣服馬上就走!”
“好!”
顧筱婉和張嬸用最快的速度給顧筱逸換了衣服,也不知道顧筱逸傷到了哪裏,直接將顧筱逸身上的濕衣服剪掉了。
剪開顧筱逸的衣服,身上的傷口全部都暴露在了眼皮子底下。
身上到處都是深淺不一的劃痕,看來是被樹枝給刮的。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外麵的皮外傷,用用藥,修養個十天半個月的也就好了,關鍵是現在顧筱逸昏迷不醒,人跟已經死了沒有啥區別。
上次顧筱逸都已經死了,還被救了回來,那是因為陰差陽錯的她給穿了過來。
這回,馬大夫都說無能為力,顧筱婉支撐不住就要倒下去。
張嬸連忙扶住了顧筱婉,焦急地說道:“筱婉,你可要挺住啊!筱逸現在就要靠你了!”
顧筱婉重重地點了點頭,咬了咬牙關,如今,這個家裏就剩下她了。
顧筱婉強忍住悲痛的心情給顧筱逸套了件幹淨的內衣,然後直接用棉被包裹了,幾個人上了馬車,就朝鎮子上去了。
馬車趕的很快,可是在顧筱婉看來,再快的速度都是慢的。
馬車徑直到了鎮子裏麵,那小夥子說自己認得藥店裏的人,這麼晚了的話,直接去敲藥店的門就行。
顧筱婉他們幾個也都沒有多想,想來認識這麼個熱心腸的小夥子,幫忙做了很多的事情。
馬車來到了一家醫館門前,醫館還沒有關門,似乎是料到了顧筱婉他們會來一樣的。
石頭趕忙將顧筱婉抱進了醫館裏麵,從裏麵走出一個緒著絡腮胡子的醫生。
那小夥子喊他雷大夫。
那雷大夫見來了個奄奄一息的小姑娘,隻是輕輕地瞟了一眼,就輕飄飄地說道:“沒的救了,準備後事吧!”
一聽這話,顧筱婉支撐的最後一道心裏防線立刻就斷了。顧筱婉想也沒有,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苦苦哀求道:“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妹妹!”
“唉,不是我不救啊,就是你妹妹受傷太重了,你看她,瞳仁都開始渙散了,我實在是救不來啊!”
“雷大夫,你還沒救,怎麼就知救不了。求求你,救救我妹妹,求求您!”顧筱婉猛地磕起頭來。
咚咚咚咚的聲音,在大堂裏很是突兀。
那雷大夫摸了摸絡腮胡子,眼睛閃過一絲精光,欲語還休地說道:“也不是不能救!”
顧筱婉一聽有轉圜的餘地,連忙豎起耳朵仔細聽!
“你妹妹這病的可不輕,特別是現在,就剩下一口氣了,這可得用老人參吊著,還不一定有效果。這老人參,一根就幾百兩銀子,還有這抓藥的錢,看病的錢,沒有幾百兩銀子下不來。怎麼,你還選擇救嗎?你就算是救,你有那麼多的錢嗎?”那雷大夫開口閉口就是幾百兩銀子,似乎想要用這些話把顧筱婉嚇跑。
“我救!”顧筱婉想也沒有想,斬釘截鐵地說道。
“你想好了?幾百兩銀子啊,你拿的出來!”雷大夫皮笑肉不笑,壓根就不相信這小丫頭一下子拿的出幾百兩銀子來。
顧筱婉從身上帶著的荷包裏,取出藏在裏麵的一張銀票,遞到雷大夫麵前,冷然說道:“這是一張三百兩的銀票,你現在趕快幫我妹妹看病,要是不夠,我再去取!”
那雷大夫絲毫不客氣地接過銀票,立馬就換了一副臉色:“趕快把病人送到裏麵的病床上去!”
石頭狠狠地瞪了眼那個標榜著為人醫者的雷大夫,可是如今隻有這一個大夫,他除了狠狠地瞪兩下,啥都做不了。石頭連忙將顧筱逸送進了裏麵,顧筱婉和張嬸也都忙跟著進去了。
誰都沒有注意到,好心幫他們尋顧筱逸,好心送他們來救顧筱逸的那個好心小夥子,意味深長的跟雷大夫相視一笑,雷大夫使了個顏色,立馬就有一個小廝模樣的人來到那小夥子身邊,往那小夥子手上放了什麼,那小夥子顛了顛,似乎很是滿意。
剛才還掛著溫潤的笑,這回立馬露出一絲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