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婉解釋道:“老師,我本打算過完年之後就送我這兩個弟弟去學堂讀書。可是,我們村子裏麵沒有教書先生,但是我這兩個弟弟年紀大了,不想耽誤他們讀書,就像想著到鎮子上來找學堂。可是沒想到,今日就碰到一個好老師,這才有些激動,想要自己兩個弟弟盡快的拜師!”
徐仙林哦了一聲,撫了撫胡須,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一個好老師?”
“剛才您的學生有問題來找您,您看見您學生問題不懂那急切和心疼的樣子,我都看在眼裏,後來,您教您學生,您學生聽不懂,您卻是不厭其煩地教了一遍又一遍,在您臉上看不出有任何的急躁,還有,剛才您見我們愛讀書,給了我們那些多東西,卻隻收我們一點點錢,這正說明您的憐憫和惜才!這才是為人師表該有的品德和修為!”
“那你認為,為人師者,該有何種品德和修為?”徐仙林見這小姑娘觀察的如此仔細,不由得暗中詫異,若不是剛才小勝子在後麵就已經同自己說了,她來自吳溪村,自己還真的會被這小姑娘通身的得體的氣質得出錯誤的判斷。
“俗話說,十年樹木,百年樹人。為人師者,必先正其身,方能教書育人,此乃師德之本也。既要教書,又要育人,學高為師,身正為範。教書者必先強己,育人者必先律己。”顧筱婉滔滔不絕的將自己心中對身為老師的德行說了出來,卻殊不知,這在這個朝代,卻是從未有人提起過。那徐仙林越聽越是新鮮,卻覺得這字字說出來,真的可謂是字字珠璣,針針見血,確實是身為一個師者該有的修為和典範。
“妙啊,妙啊!”徐仙林等顧筱婉說完,讚同的一拍手,豎起大拇指,毫不吝嗇的誇讚道:“小姑娘小小年紀,卻深識大體。這般天資聰穎,卻是難得。”隻是可惜是個女娃娃,不然的話,這徐仙林此刻就要拉著這小姑娘拜師學藝了。不過,這女娃娃不行,這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男娃娃卻是可以好好的栽培栽培。
似乎想到了剛才顧筱婉的話,徐仙林試探地問道:“女娃娃,你剛才說,你要讓你兩個弟弟都進學堂讀書?”這幾個孩子出門,沒有大人領著,而且,其他的幾個小的處處都以這姐姐為主,怕是家裏沒有大人的。沒有大人,這女娃娃還這般想讓弟弟們讀書,不得不讓徐仙林疑惑。
“是的!”顧筱婉斬釘截鐵的說道。
徐仙林眉頭蹙了一下。顧筱婉以為是徐仙林嫌棄她拿不出束脩來,所以不收,連忙解釋道:“大叔,你放心,我既然是要送兩個弟弟來上學,就一定不會少了束脩!”
徐仙林一聽顧筱婉這麼說,臉色有些不好看了:“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豈是那種錙銖必較的人!隻是……”徐仙林看了看那顧筱婉瘦弱的身子:“你兩個弟弟都進學堂讀書,這家裏就得靠你一個人了,你一個女娃娃,爹娘又都過世了,你抗的過來嗎?”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看著小姑娘的第一眼,徐仙林就覺得特別的有眼緣,這兩個孩子都送來上學,這束脩可是一大筆銀子,一個女娃娃,家裏又沒有大人,又沒有叔叔伯伯幫忙,怎麼應付的過來。
還有,這家裏還有一個蘿卜頭大的小女娃娃,這個小姑娘怎麼顧的過來。
原來,這大叔是在心疼自己忙不過來。
顧筱婉這時才舒了一口氣:“大叔,沒事,我一個人能應付的過來。”
顧寧平此刻卻不樂意了:“姐,我不上學,我就在家裏幫你。哥哥讀書有天賦,讓哥哥上,我不上!”
顧寧安也說道:“姐,我也不上,我是家裏的長子,就應該支撐整個家,我不能讓你一個人。”顧寧安也不依,他雖然喜歡讀書,想要讀書,但是,他是家裏的長子,不能總是靠姐姐把家撐起來。
“你們兩個都別說了,若是認我這個姐姐,今天就拜師。”顧筱婉強橫的說道。她太知道讀書的用處了。就算以後不能光耀門楣,讀了書,眼界和思路都跟沒讀書有天壤之別。
“姐……”顧寧安兄弟兩個還要再說什麼,可是看著顧筱婉一臉堅決的樣子,無奈隻能作罷。兩個人隻能來到徐仙林麵前,就要拜去。那徐仙林連忙拖起來,卻是不讓他們兩個拜自己:“你們要先想好,若是想要進我這學院讀書,就一定要認認真真,專心致誌,不能一心二用。若不然,你們就真的枉費你們姐姐一番心意了。”
顧寧安和顧寧平聽了之後,皆是心中充滿了對顧筱婉的感激,相視一看,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拜了下去,異口同聲的說道:“我兩一定好好讀書,不辜負限先生和姐姐。”
徐仙林哈哈大笑,扶起顧寧安兩個人:“若能有這番心思,那就好!好了,今日,我就收下你們。”
顧筱婉連束脩是多少錢都沒有問,就直接讓兩個人拜師了,想到這裏,顧筱婉才說道:“大叔,他們兩個什麼時候可以上學?”
“一般學堂都是過了正月十五,就開始上課。一個月歇息兩日,平日裏,都要吃住在學堂裏。”
“那多少錢?我現在就把束脩交上。”
“若不這樣吧,你隻要把餐食和住宿的錢交了,一個月一人半兩銀子。”
“那怎麼行?大叔您怎麼收其他學生的,就怎麼收我的,若不這樣,我們多不好意思!”顧筱婉絕對不想就這樣白白地占了這位大叔的便宜,人家讀書都要交束脩,若是他們隻要交餐食和住宿的錢,往後要是傳出去了,這大叔還怎麼收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