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的想法自然而然,也就是想要達到這個目的,讓大家都知道她這裏有一個嬌滴滴的姑娘,等顧心桃再長大些,就好挑一個乘龍快婿,一輩子吃穿不愁了。看向顧心桃的還沒長開就已經嬌豔的臉,孫氏都仿佛看見了春天。
孫氏打的一手好算盤,卻不知道,此刻自己的所作所為,卻隱隱地在暗中將顧心桃命運的齒輪往她所想不到的方向運轉。
顧心桃見孫氏苛責自己,不由得有些不悅,嘟起嘴吧,不滿的說道:“娘,不就是一個顧筱婉嗎,他們家都窮成那個樣子了,這回她也沒死,咱們就別管她了。娘,你答應了今年過年給我置辦新衣服的呢,怎麼還沒有拿過來啊?”
唉,孫氏見自己的女兒對這些事情一竅不通,整日裏就知道穿戴打扮,不由得心裏歎了一口氣:“你呀,你以後……”
話還沒說完,二人來到顧家老宅門口,還未進門,就聽見顧傳壽那邊的房間裏麵傳來謾罵聲。
“哼,今年過年也就才帶了這麼點年貨過來,打發叫花子呢。”罵罵咧咧的人正是曹氏。
此刻她正整理著孫氏從鎮子上帶回來的給他們三房的年貨,還沒收拾呢,就已經把帶來的年貨給看個清清楚楚,這哪帶了什麼東西,不就是打發叫花子嗎。
“你小點聲,別讓大哥大嫂聽見。”說話的是顧傳壽,一直在拉扯著曹氏,讓曹氏閉嘴,少說兩句。
可曹氏這幾日心情是非常的不好,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心情非常的暴躁,遇見什麼不開心的事情都要數落一番。
這回,好不容易抓著這孫氏的把柄,再加上曹氏對孫氏早已經是看不順眼,這麼絕佳的數落孫氏的機會,曹氏豈會放過。
“我就大點聲,大點聲怎麼了?我就要讓他們聽見,怎麼了?”曹氏炸毛了,隻聽見哐當一聲,聽這聲音好像是曹氏直接將凳子給踢到在地的聲音,冷冷的說道:“這村子裏麵的人誰不知道你大哥錢賺的多。你大哥在哪兒做事,那可是在酒樓裏麵做事,當賬房先生啊,這要一天從手縫裏麵漏一點,一年下來,那得存下多少錢啊!可你瞧瞧,你大哥大嫂帶過來些啥東西,打發叫花子還要掂量掂量呢。”
孫氏在屋外聽的是心裏的火蹭蹭的往上湧。別人罵到自己的頭上,孫氏豈是一盞省油的燈。她二話不說,蹭蹭的竄進門裏,砰砰的敲門,大聲說道:“曹氏,你個不要臉的臭娘們,你給老娘出來。”
曹氏在裏麵罵罵咧咧,聽見孫氏在外麵大喊大叫,也不甘示弱,打開房門,兩個女人,一裏一外,雙手叉腰,幹起仗來。
“曹氏,你要不要臉啊。我給你置辦年貨,你不感激我就算了,你還嫌少,你這麼厚的臉皮,咋不去偷去搶!”
“你個老婆娘,你竟然罵我厚臉皮?”
曹氏在顧家作威作福慣了,那也是因為曹氏常年跟著顧傳祿都在鎮子的酒樓裏,也很少回村子裏麵。
曹氏是顧家好不容易給顧老三給討來的兒媳婦,顧老三當時一眼就看中了曹氏的貌美如花,娶回來之後更是小心翼翼的伺候著。曹氏說往東走,顧傳壽不敢往西,曹氏說今天喝稀的,顧傳壽不敢吃幹的。
顧傳壽對曹氏那是叫一個百依百順。所以,導致曹氏在顧家可以橫著走,毫無顧忌。特別是顧爺爺顧奶奶過世之後,曹氏在顧家更是橫行霸道。當然,那也是在孫氏不在顧家老宅的時候。
曹氏與孫氏這邊一嗆上,兩個尖酸刻薄,深怕自己吃了一點虧的婦人,豈會這麼容易就被對手給打敗了。
曹氏本來心裏就堵著一肚子對孫氏不滿的怨氣和怒氣,如今孫氏辱罵自己說自己小氣,便如一盆火上潑了一瓢油,那怒意如何能夠遏止,,心中更是對孫氏恨得咬牙切齒,這個時候幹脆一股腦兒全部給釋放出來。
顧傳壽在一旁看著曹氏和大嫂二人你罵來我罵去,正想著要不要出口勸說一下,就見自家的婆娘氣的火冒三丈,氣的頭發都快要炸起來,顧傳壽一見不好,連忙起身,想要抓住曹氏,隻是可惜,他常年累月孬慣了,曹氏豈會將顧傳壽的阻攔看在眼裏。一巴掌派過去,就阻止了顧傳壽的靠近。
一眨眼之間,曹氏瞬間便衝到孫氏麵前,伸出手不顧一切地用雙手去抓撓孫氏的臉,孫氏豈會讓曹氏給欺負了,見曹氏衝了過來,孫氏連忙身子一閃,曹氏用力過猛,險些跌了個狗啃泥。
曹氏見孫氏竟然敢躲開,還差點害自己跌到,氣的肺都要炸開了,大叫一聲,又朝孫氏猛撲過來。站在孫氏旁邊的顧心桃見曹氏那窮凶極惡的樣子,深怕會殃及到自己,早早的躲開了,站在一旁看熱鬧。
顧傳壽也緊追著曹氏跑了出來,見孫氏躲開了曹氏的攻擊,心裏暗自慶幸,可這回又看見曹氏又是發瘋一般朝孫氏撲將過去,顧傳壽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連忙一把撲上去,攔腰抱住曹氏,用力往後拖拽:“你個瘋婆娘,是想發瘋是不是?”
顧傳壽也是一片好心,這大過年的,兩個妯娌打起架來,傳到村子裏麵得有多難聽。而且,大哥顧傳祿是一個極其好麵子的人,若是讓他知道了,那肯定會訓斥自己一番的。
顧傳壽還巴望著以後靠大哥呢,怎麼能得罪大嫂呢。
隻是可惜,曹氏不能體會到顧傳壽的良苦用心。原本前幾日顧家二房那個臭丫頭就給了自己一個下馬威,今日大哥大嫂回來過年,可是這回又帶這麼一點點年貨回來,讓她覺得,她曹氏的份量越來越低了,曹氏覺得相當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