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安似乎覺得自己多問了,因為姐姐以前說過,自己在夢裏看見了別人做。忍不住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然後就直接說道:“姐,你都可以去開館子了!”
開館子?顧筱婉聽了,心動了。然後想想自己隻有五百兩銀子的家底,在這個異世又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怎麼開飯館,還是先奔小康再說吧,開飯館的事情,留著她理順了所有的事情再說吧。
四個人圍著灶前,吃的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吃到最後,顧寧平端著碗,抹著圓滾滾的肚子,有些委屈:“姐,真好吃,我還想吃,可是肚子裝不下了。”
看著顧寧平那猴像,顧筱婉樂了,建議道:“寧平,別吃了,小心會把肚子撐破的。你要愛吃,晚上姐姐還煮給你們喝,好不好?”
鍋裏還剩下小半鍋魚湯了,晚上肯定是不夠吃的,反正釣回來的魚有很多,晚上再殺一條。
吃完飯,顧筱婉來到院子裏,看著已經吐出不少泥沙的鯽魚,在想怎麼把他們可以留的更久一點。
冬天很冷,又沒有活水,魚這麼放著,明天是全部會壞掉的。
顧筱婉琢磨著,幹脆曬成魚幹。說幹就幹。
顧筱婉留下幾條魚,打算繼續熬魚湯喝。剩下的,顧筱婉全部清理幹淨,放在木盆裏麵,把每一條魚,都抹上一層鹽。全部做完之後,這才把木盆端進大屋裏麵。
晾曬幹魚,要先用鹽醃製幾天,等差不多鹽都入味了,救可以放在太陽底下晾曬了。
顧筱婉前世雖然沒有曬過幹魚,但是家裏,顧媽媽年年都會晾曬一些。
雖然醃製的幹魚和臘肉很上火,但是,過年過年嘛,沒有幹魚臘肉,怎麼叫過年?怎麼有過年的氣氛呢。
所以,顧筱婉憑借著一些回憶,摸索著。
等差不多全部搞完魚,顧筱婉著手弄那些魚雜了。魚腸割開,清洗幹淨,顧筱婉那麻利的手法,楞是把幾個孩子看的一愣一愣的。
魚腸、魚肝、魚油、魚鰾,全部清理幹淨了,足足有一大碗。
全部忙活完了,把院子清理幹淨了。
顧筱婉揉了揉有點發酸的脖子,大功告成了!
“姐,這魚肚子裏麵的東西也能吃嗎?”顧寧平覺得雖然院子洗幹淨了,好像還是有點臭樣的。那麼臭的東西,真的能吃嗎?
“當然能吃啦。我已經洗幹淨了。”看見幾個孩子還是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顧筱婉隻能再次洗腦:“魚的內髒也非常有營養的。像豬內髒、牛內髒,都是一樣,營養價值非常的高!”
三個孩子現在崇拜顧筱婉崇拜的不要不要的。顧筱婉說什麼那就是什麼了,雖然味道有點難聞,但是姐姐說能吃,那就是肯定能吃的。
顧筱婉上網撒了一上午的網,覺得有些累了,就帶著弟弟妹妹們,休息了一下子,等到起來的時候,差不多就是下午四點來鍾的樣子。
離晚飯時間還早著呢。
顧筱婉就打算趁著天還沒黑,出去繞上一圈。三個孩子聽見姐姐想出去走走,麻溜地全部起來了。不一會兒,四個人就穿戴齊整,顧筱婉有些無語的看著自己身上已經分不清楚是什麼顏色的衣裳,想著再過幾日,再進一趟縣城,把新衣服拿過來,這舊衣服,一點都不暖和了,該扔的就扔了吧。
俗話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顧筱婉一手牽著顧筱逸,走在中間,顧寧安和顧寧平走在兩邊,四個娃娃手拉著手,心情愉悅地出了門。
出了院子門,顧筱婉沒有走平時上山的那條路,而是往另外一邊走,因為那邊聚集的村民多些。
顧筱婉一路走一路看,快過年了,也沒有看見那些個村民們在家裏晾曬什麼過年的幹貨之類的,偶爾聽見從門裏傳來的小孩子打鬧的聲音。
四個人走著走著,突然,顧寧安指著一棟看起來還算可以的屋子對顧筱婉說:“姐,那是咱們以前住的房子。”
顧筱婉一聽,連忙朝顧寧安手指的方向看去。房子雖然談不上好,但是最起碼大,正中間的應該是正屋了,旁邊還有兩棟小屋子。看起來還不錯。
顧筱婉看了眼顧寧平,顧寧平正攥著手,看起來情緒很激動。顧筱婉知道,本來這房子他們也有一份的,不過,不知道是該怪三叔三嬸心太黑,還是該怪自己爹娘性子太軟,愣生生的一點都沒有得到。
還被掃地出門。
顧筱婉知道顧寧平心裏憋屈,不過,因為如今的顧筱婉也不是當年的顧筱婉,這件事的憤恨倒不是很大。隻能拉著顧寧平快速走過,邊走邊說:“寧平,別覺得委屈。以後,姐姐會讓你住上比這好一千倍一萬倍的房子。”
顧寧平吸了吸鼻子,帶著哭音說:“姐,我沒有覺得委屈。我隻是想起了爹娘。”
那個時候,若不是因為顧傳福夫婦為三叔三嬸挑了那麼重的債,家裏也不會揭不開鍋,家裏若不是揭不開鍋的話,爹和娘也不會出去捕魚,若不捕魚,爹和娘也不會死了。
他恨,他恨三叔三嬸的狠心,當年爹和娘為了三叔娶老婆,背了那麼重的債,可是三叔三嬸卻一點情麵都不講,將他們全家趕出來不說,還一點東西都不給。
顧寧平心裏麵怨恨的種子早已經發了芽。若不是三叔三嬸,他們也不會這麼小,就無父無母。
顧筱婉無言以對。若說她心裏不恨,那是不可能的。隻不過,爹和娘都已經走了,再去恨又能怎麼樣呢?這件事情,怪也可以怪三叔三嬸,不怪也可以。隻能說自己的爹和娘心太軟,太瑪麗蘇了。俗話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可自己的父母倒好,為了他人犧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