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是不是這幾次都進的是深山?”顧寧平也顧不得了,劈頭蓋臉的問道:“姐,那裏太危險了,你不許再去了!”
可是,顧筱婉怎麼可能不會再去?
那深山裏麵的瀑布下麵的水潭可是有好多肥美的大魚啊,那些大魚若是撈上來,再醃製好,曬幹,弄成幹魚,再拿到山貨裏麵來賣的話。顧筱婉想都不敢想,到時候吃慣了現在這些山貨幹貨的人們,會多麼激動還有另外一種山貨。
在現代,家家戶戶年年都醃製臘魚臘肉,大家對臘魚臘肉的喜愛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沒有變過。就算是現在,臘魚一樣會很受歡迎的。
“你放心好了,姐姐知道一條路,那路上很安全。”顧筱婉確實是發現了一條很安全的山路,而且,現在正好是冬天,若是有熊瞎子啊、蛇啊什麼的,都已經冬眠了,冬天是不會出來的餓,怕就怕,不知道是否有狼,但是進去兩次,也沒有發現狼的腳印之類什麼的。
“姐,好多人進深山都沒出來過。”顧寧平急的都快要哭了,他現在突然覺得那七十兩銀子其實是姐姐拿命去換來的一樣。他不能要這種銀子,他隻要姐姐。
顧筱婉看見顧寧平那又激動又委屈又焦急的模樣,知道他是為自己擔心,但是沒有辦法,家裏那麼多人要吃飯,要穿衣服,可能還會生病,不賺銀子怎麼行?
而且現在顧筱婉發現了一條可以賺錢的門道,不通過這個門道趕快賺點錢的話怎麼能行呢?
“姐姐知道你擔心什麼,但是你放心,姐姐絕對不會讓自己有事的。而且,你沒發現嗎?姐姐好像比以前更聰明了,你看,姐姐抓到了野兔、抓到了野雞,還知道野蘿卜能吃,又挖到了人參,賣了這麼多銀子?你看姐姐還笨嗎?姐姐聰明著了。你就放心吧。啊?”
“可是,姐……”
“好了,別可是了,下次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就你陪姐姐上山,行不行?”顧筱婉被這孩子說的都有些詞窮了,隻能這麼說道。
“真的?好!”似乎就是在等顧筱婉這句話,顧寧平立刻就喜笑顏開了。
看著顧寧平那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模樣,顧筱婉實在是哭笑不得。
兩個人懷裏揣著五百兩二錢四十文錢,顧筱婉沒有想到那株人參竟然那麼值錢,本來打算不買的衣服也提上了議事日程。
兩個人先是來到來到剛才那條小巷裏麵,顧筱婉想要買米麵,家裏的米麵都沒有了。得買些回去。
先是走進一家鋪子,問了問價錢。
“老板,你這米麵咋賣啊?”顧筱婉看著糧鋪裏的米、麵還挺好的,問道。
“嘿,小丫頭,你問我咋賣,你有錢買嗎?”那個老板長著尖嘴猴腮,一道八字胡,眼睛精明,皮笑肉不笑地坐在躺椅裏麵動也不動。
無怪乎那個賣米麵的老板會這麼嗆顧筱婉,實在是……顧曉婉此時穿著身上的衣服爛得僅可以避體了。
試問,一個穿著破爛的小女孩子去哪兒有錢買米麵吃呢?答案是否定的,這也算是人之常情了,誰都不想別人來占自己的便宜。
顧筱婉並沒有把他的譏諷放在心上,這種狗眼看人低的商販,自己沒必要去計較。有錢到哪裏買都可以,不喜歡她大可以去別家買就是了。
她還就不信了,今天買不到米麵了。
顧筱婉覺得很氣,發誓哪怕別人那裏貴一點,都不再進這家店了。
後來又走進了對麵的一家名為“誠信糧鋪”的鋪子,店裏麵沒有顧客,隻有一個小夥計正在無精打采地打瞌睡。
“小二哥,高粱麵要三十斤、高粱米二十斤、白麵十斤,要多少錢啊?”顧筱婉在鋪子裏麵繞了一圈,左看右看,然後麻溜地說了要的東西,一聽要這麼多,讓那個昏昏欲睡的夥計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的精神起來。
“高粱麵五文錢一斤,三十斤就是一百五十文,高粱米七文錢一斤,二十斤就是一百四十文錢,白麵十文錢一斤,十斤就是一百文,所有的加起來一共是三百九十文錢。”那夥計一聽來的顧客要這麼多東西,精神立刻就來了,麻利地報出一串數據,一文不多一文不少。
顧筱婉連價也沒還,直接付了銀子,把糧食裝進簍子裏麵,轉身出了糧鋪。
對麵那個老板一見顧筱婉買了那麼多東西,哎喲喂,毀的那個腸子都青了。可能怪誰呢,誰叫他狗眼看人低來著。
顧筱婉像是解氣一樣,路過對麵那家糧鋪的時候,腰杆挺地筆直的,驕傲地在那老板麵前走過去。
但是,一走遠,顧筱婉就直接進了布莊,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和顧寧平身上的衣裳,別人不認為你是叫花子才怪了。
顧筱婉帶著顧寧平又走進了一家“吉祥布莊”。布莊裏麵就隻有一個看上去有五十多歲的婦人正在挑揀著買布,三十多歲的老板娘在接待她。
顧筱婉站在櫃台外麵,抬頭看了看櫃台上麵花花綠綠的各色花布,粗布麻布什麼的都有,心裏有些舉棋不定,猶豫不決。
在現代,她可從來沒買過布,專賣店裏也都是賣成衣的,而且,在她的認識裏,她也隻認識棉、麻、雪紡、絲綢之類的,這些東西,她還真不是很懂。而且,價錢她也不是很懂。
四個孩子們的衣服、鞋子這些都概該要換新的了。顧筱婉看了看自己的和顧寧平的鞋子,大腳趾早已經將鞋子撮出了一個洞了,大腳趾正可憐地露在外麵。
而且,家裏的棉被實在是又薄又硬,上了年頭,棉花都結塊了,一點都不冷,現在天氣還晴朗,還覺得沒什麼,可若是下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