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婉嘖了嘖嘴,以後,一定要有一所獨門獨院,高牆大院,門口有一把大鐵鎖的房子,這樣才放心。
唉,顧筱婉從外麵看著這破敗的家,再看看還在院門口看著他們的顧寧平和顧筱婉那擔憂的眼神,顧筱婉心裏又麻又酸又痛。朝著兩個弟弟妹妹使勁揮了揮手,才轉身憂心忡忡的向山裏走去。
顧筱婉所在的這個村子叫吳溪村。是一個隻有四十來戶的小山村。村子裏的人都很善良,除了說顧筱婉的那個叫顧心桃的堂姐。
吳溪村的房子,跟現代的三四十年代那樣的房子一樣,好的人家是用木頭和磚頭砌成的,生活條件不怎麼好的,就是用泥土打胚糊成的。無論是怎樣的房子,顧筱婉都看著不是很喜歡,這樣的房子,太不安全了。
這個村子人口不多,有一些有錢人,要麼早早地搬到鎮上去了,要麼就離這些貧民遠遠地。
因著這個村子最早以前就是一個姓吳的老祖宗逃難來到這裏,給建起來的,還有一條小溪從村子裏穿過,後來久而久之,這個村子大家就叫吳溪村。
吳溪村的北邊是九嶺山,海拔數千米,終年煙霧繚繞,生長著綿延數百裏的原始森林。高聳入雲的千年古樹,溪瀑縱橫的奇山峻嶺和數不盡的山珍野味,沼澤密布,野獸成群,造就了九嶺山的神秘傳說。
聽顧寧安介紹說,村子裏以前有幾個膽子大,有點身手的人曾經去過深山尋寶,可惜的是寶沒有尋到,命卻搭進去了,真正是有去無回。
久而久之,九嶺山的深山裏常年人跡罕至,吳溪村的村民隻敢在淺山一帶活動。顧筱婉估摸著那些進去尋寶的人,要麼是碰見毒蛇猛獸了,要麼就是掉進沼澤地裏去了。
顧筱婉二人沿著一條小路進了山。許是上山的人很多,有一條走出來的道路,道路兩旁的樹木都差不多砍伐幹淨了。這座山,是吳溪村村裏每一個人的山,裏麵的東西歸吳溪村裏的每一個人所有。
誰撿到的歸誰,管他誰先進,誰後進。
顧筱婉沿著小道邊走邊看。兩邊的樹不是很密集,可能是村民們砍伐的緣故。這裏是森林的邊緣地帶,吳溪村裏要是誰家蓋房什麼的,都會在附近砍伐。
顧筱婉四處張望著,發現地上幾乎都是幹枯的荒草。抬頭往上看,一棵棵參天大樹枝,枝丫和藤條在高處互相纏繞著,就像蜘蛛結成的一張又一張層層疊疊的大網,也極像是暗綠色的海底,正月裏八九點鍾的太陽還是很弱,星星點點的透過樹枝之間的縫隙斜射下來,在地上灑下一層斑斕搖曳的光。
寒風在森林裏肆虐著,發出刺耳的聲響,若是一個人,還真覺得有些陰森恐怖。
已經落在地上的枯黃的樹葉,乍一下被肆虐的冷風卷起,像是個小龍卷風一樣,打著旋地在森林裏穿梭。
顧筱婉的棉衣雖然看著厚,穿著臃腫,但是因為時間太長了,裏麵的棉花也結成了坨坨,凜冽的寒風早就穿透了她的棉衣。
一陣寒風吹來,直直地吹到顧曉婉的脖頸裏,渾身顫抖,僵冷,連骨頭縫兒都生疼生疼的。本就紅腫的雙手凍得更加僵硬,幾乎握不住斧子。
旁邊的顧寧安也不比顧筱婉好多少,臉都變成了蒼白色。
顧筱婉看著旁邊冷的僵硬地顧寧安,心裏想這樣不行,別沒找到吃的,兩個人先在這裏凍壞了。
顧筱婉咬咬牙,使勁兒跺跺腳:“寧安,蹦兩下應該不冷了。”
然後顧寧安和顧筱婉一起,在原地蹦了幾下,兩人這才感覺身上暖和了點。
此刻的顧筱婉有前世從事農業工作的經驗,又有這個顧筱婉砍柴,做家務的經驗。而且,可能以前顧筱婉經常到這片森林裏麵來,熟門熟路的,顧筱婉到了這裏,除了有些冷,絲毫感覺不到害怕,更別提身邊還跟著一個沉穩的顧寧安了。
淺山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也找不到什麼,這一點,顧筱婉很清楚,村民們一進山,必須經過的就是淺山,若是有什麼好東西,都會被村民們挖掘幹淨的。
然後二人又朝前走去,越往裏麵走,裏麵的樹種愈加豐富起來。
像馬尾鬆、黃山鬆、油鬆、杉木、柳杉、雪鬆等長綠針葉樹種,也有水杉、池杉、落羽杉、金錢鬆、落葉鬆、紅杉等落葉樹種,還有皂角樹、楊樹、柳樹、槐樹、桃樹、杏樹、栗子樹、李子樹、梅樹等落葉的闊葉樹種,還有些常綠的闊葉樹種,香樟、小葉榕、廣玉蘭、木荷、柑橘、柚子樹等等。
顧筱婉邊走邊看,這山上果樹還挺多的,到了夏天要是早點來,估計會采摘到不少。可是,村子裏有那麼多的人,自己又不可能日夜都守在這裏采摘。估計也就隻能搞個邊邊角角,不能抱太大的希望。顧筱婉不由得有些泄氣,本想說還能吃點果子的,看來這個計劃得落空了。
兩個人隻能馬不停蹄的往前走。周圍的樹越發的茂密了,頭頂上密密麻麻的參天古樹已經把陽光遮的隻露出一兩道光線了。森林很茂密,也沒有什麼路了。
前麵出現了一條小溪,顧寧安倒吸了一口涼氣,緊張地向四周看了看,然後一把拉扯住顧筱婉:“姐,咱別往裏麵走了,過了這道小河溝,裏麵就是深山了,經常有猛獸出沒。咱們還是回去吧!”
顧筱婉歎了口氣,手裏拎著的斧頭還沒有開封呢!還指望著能碰到個野山雞或者野兔子,讓弟妹們開開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