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虞姣還真是在給楚煜做醒酒湯,不過東西是丫鬟們提前備好的,灶房的柴也是有人添好的,所以她隻是簡簡單單動動手,一碗醒酒湯也就做好了。
醒酒湯在罐裏煮著,她想了想又做了個簡單的雞絲粥,將米淘好下鍋煮著,將雞肉青菜切好備用,這才回房換了件輕便的衣裳。
香柏手裏給虞姣梳著頭,嘴裏不讚同的道:“小姐,今日是您大喜的日子,您怎麼能下灶房呢?再說剛剛那套珠冠多漂亮,王爺還沒多看兩眼,您怎麼能讓奴婢拆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珠冠有多重?王爺還不知幾時回來,我自己頂著個笨重的珠冠該有多傻?”說著話,她一指匣子裏的鎏金掐絲點翠轉珠步搖道,“插上那隻步搖就好,裝飾不用太多。”
看著梳妝台上那一溜的梳妝盒,香柏無奈的拿起那隻鎦金掐絲點翠轉珠步搖給虞姣戴在頭上,實在不明白,有這麼多首飾在,她們家小姐幹嘛要給自己打扮的這麼素氣?都白瞎了王爺的那份心意。
其實直到現在香柏也沒看清楚煜長什麼樣,別看白日裏她隨著虞姣在正門逛了一圈,可當時在場的人那麼多,她哪敢抬頭細打量?連模樣都沒看清,就更別提對方的為人處世如何,不過楚煜辦的這幾樣事實在是太和香柏的心意了,除去非要納小姐為妾這一說,對方先是給小姐補了大批的嫁妝,後讓小姐從正門入府,入府後看著準備好的房子擺設無一不精,這性子單純的丫頭瞬間就被收買了,左右這納妾也沒有和離一說,她也就一心一意的希望虞姣能討好楚煜了。
坐在梳妝台前的虞姣,從銅鏡裏看到身後人嘟著嘴滿臉的不滿意,她按了按頭上的步搖,打趣笑道:“你家小姐我是天生麗質難自棄,哪用得著這些東西點綴?”
沒讓通報的楚煜一腳門裏一腳門外正好聽到虞姣這句,當即好笑道:“那本王倒要好好瞧瞧,這天生麗質的姑娘到底是何芳容?”
正在往多寶閣上擺放東西的香綺聽到這話手裏就是一哆嗦,心裏再次暗恨自家小姐身份低微,連丫鬟都不能多帶,若是自己帶來的丫鬟在外麵守著,哪能連個知會都沒有,就這麼讓王爺走了進來?
心裏想著,人卻是急忙過去施禮。
她都如此,虞姣身邊的香柏更是滿心驚慌,畢竟這首飾都是王爺給準備的,若是王爺誤會小姐不喜,豈不是會對小姐心生不滿?
也不怪倆丫頭這副模樣,她們自幼進了虞府,連自家老爺都沒見過幾麵,如今突然見到個王爺哪能不小心翼翼?
與她們相比,虞姣倒是不怕的,以往還需要矜持一些,此時既以入了王府也不必再矜持,當即起身盈盈下拜,歪頭笑道:“那不知小女子的容貌,可還入得了王爺的眼?”
楚煜大笑著上前,拉著虞姣的皓腕道:“姣姣的容貌若是還入不了本王的眼,這世上也就沒有女子能入得了本王的眼了。”將人攙扶起來,他仔細打量著虞姣的笑顏,問道,“這院子可還喜歡?”
虞姣邁步上前,親昵的挽著楚煜的手臂,嬌羞道:“王爺要是每天都來陪我,我就喜歡。”
這突變的畫風直接把倆丫頭給砸蒙了,在她們心裏她家小姐還是一個單純的孩子,這小女兒的嬌羞姿態到底是跟誰學的?跟何況從未見過麵的兩人有這麼親近嗎?
與她們二人不同,我們的壽王殿下沒覺得哪不對,聽到後反而舒爽的很,他捏了捏小丫頭挺翹的鼻子,含笑的寵溺道:“不知羞的丫頭,剛剛那端莊大方的勁哪去了?”
虞姣咪咪笑:“那是給外人看的,如今外人都走了,哪還需要什麼端莊大方?”歪頭瞧了瞧楚煜的臉色,她轉頭對還蒙著的香綺道,“去灶房讓柳媽媽把準備好的雞絲粥端來。”
“啊?啊,是,奴婢這就去。”
見向來穩重的香綺慌成這副模樣,虞姣所幸把香柏也派出去,讓對方去打盆溫水過來。
看著二人毛躁的模樣,楚煜皺眉道:“要不要給你換兩個丫頭?”如此毛毛躁躁的怎麼能伺候好姣姣?
“不要,她們從小陪我長大,論能力或許不及旁人,論衷心多少人也比不上她們兩人,再說平日裏她們也沒這麼毛躁,今日之所以這樣,都是被王爺的威嚴給嚇的。”說著話,虞姣一雙美眸斜睨著楚煜,幽怨道,“王爺入府之時教訓的可好?”
虞姣對楚煜的性格不說了如指掌也是明白了七分,該撒嬌的時候大可以撒嬌,隻要不過了那個底線,這個男人還是很有包容心的。
果然,楚煜聽到這話也回想起對方進府之時的那通常規訓斥,按理說以他的身份那話半點毛病沒有,可那得分對誰,見小丫頭幽怨的嘟著小嘴,斜睨著自己,我們的壽王殿下硬如磐石的心髒,頓時軟成了岩漿,不但炙熱非常,還咕嘟咕嘟冒出了七彩小泡。
輕拍著手臂上的小手,他柔聲哄道:“本王那哪是訓斥與你,還不是給那幾個沒長眼的聽?本王從前日起就讓人準備酒宴,就想著你今日入府陪你喝上幾杯,結果都被這幾個沒長眼的家夥都攪和了。”
聽到喝酒,虞姣俏臉緋紅,半垂著粉頸斬釘截鐵的糯糯道:“我再也不要喝酒了!”簡直都丟大人了。
本來楚煜說這話的時候沒想旁的,聽她這麼一說倒是憶起了昨晚,想到他房間裏收藏的那兩本質量明顯不同的教科書,他眼神略有遊移,清了清嗓子道:“不喝酒也好,時間尚早,過會兒本王帶你四處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