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坦白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虞之潤的主意是最好的辦法,可虞姣知道,隻要自己有空間在,別說是生辰八字有礙,就是克父克母克六親,楚煜那頭都不會放手。

猶豫再三,她終是咬了咬下唇對柳媽媽道:“媽媽你先出去,我有話要與二哥講。”

柳媽媽憂心的望了她一眼,自知幫不上忙,隻好帶上房門走了出去。

虞之潤以為妹妹是擔心祖父不靠譜,剛想把自己的計劃再說上一遍,卻見虞姣一撩裙擺,雙膝跪倒在地,這讓他霎時臉色大變。

“姣姣,你?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二哥——”反抓住兄長想要攙扶自己的雙手,虞姣隻覺得鼻子發酸,“二哥,姣姣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虞之潤焦急的麵容一頓,他緩緩鬆開妹妹的手臂,眼中有著風雨欲來的波瀾:“你這話是何意?”

感受到對方的疏遠,虞姣心中頓痛,她跪在原地仰望兄長:“二哥,自女兒節過後……”

虞姣想說,自從女兒節過後楚煜便對自己念念不忘,知道自己落水受驚,對方更是送了諸多的補藥補湯,連遠在西北都不曾相忘,如此有情有義,自己深受感動之下以芳心暗許。

可這話剛說了個頭,就被虞之潤一口打斷:“別說了,婚姻大事自古便由長輩做主,我是你的兄長,這婚事如何皆由我這做兄長的做主,你隻管安心等著出嫁。”

說罷,他躲避一般急匆匆便要往出走。

“二哥。”一手拉住二哥的衣角,虞姣顧不得動之以情,直接脫口而出:“我心悅壽王殿下!”

不能再拖了,明知事不可為,她怎能搭上二哥的前途去賭?

“二哥,我知道自己讓你失望了,可我真的心悅壽王,當年危難之時是壽王出手相救,當時我心中感激卻不敢多生妄想,不想壽王對我關懷備至,連遠在西北之時都不曾相望,二哥……”

“夠了!”虞之潤全身顫栗的截住妹妹的話語,語氣壓抑的道,“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紅顏未老恩先斷,誰知壽王對你能喜愛到幾時?姣姣,二哥就你一個妹妹,我賭不起。”

說罷,他用力抽出虞姣手中的衣角,頭也不回,邁大步推門而去。

那急切的腳步嚇得柳媽媽一驚,忙轉回裏屋:“小姐,您與二少爺說了?”二少爺氣的那般模樣,可是責罵小姐了?

“說了。”跪坐在地上,虞姣全身都泛著無力。

她以為二哥會勃然大怒的罵她一頓,若是那樣的話,等二哥的這口氣發出來,事情還好商量。沒想到二哥根本就不聽自己的解釋,這般堅決的態度,她該怎麼是好?

她在這邊左右為難,虞之潤在外邊也是肝腸寸斷。

即使以現在的風習來說,虞姣這種說法屬於不知廉恥,可當兄長的仍然認為這不怪虞姣,要怪隻怪自己這做兄長的粗心大意,要怪隻怪那該死的壽王口蜜腹劍沒安好心,他家姣姣少不更事,不知人間險惡,哪會懂男子的喜新厭舊三心二意?更可恨的是,他對此事竟然一概不知?

如今姣姣芳心錯許,他該怎麼辦?

這一宿虞之潤翻來覆去輾轉難眠,最後確定,計劃不能變!就像他早先說的那樣,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他不能依著姣姣的性子毀了她的後半生,或許壽王能看在姣姣的容貌上對她寵愛三分,可當對方娶了可以與之並肩而行的妻室,當姣姣生了孩子卻口口聲聲喊別人母親,在一旁隻能卑微仰望的她如何能忍?

想象中的場景與香柏口中那眼巴巴仰望姨娘的姣姣重合,當兄長的隻覺得心如刀絞:“姣姣,二哥寧可讓你恨我,也絕不會讓你重蹈覆轍!”

距離虞府不遠處的一座宅院中,軒轅夜頗為悠閑的把玩著手中的石墨,口中笑道:“你說楚煜為了與楚熠賭氣,竟然要納虞府的庶女?”

“可不是?”一身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笑著回道,“公子您有所不知,這虞家的幾個姑娘還真是有趣,大女兒進了三王爺府裏,二女兒遠嫁杭州,三女兒是家中唯一的嫡女,竟也嫁給四王爺為庶妃,這四女兒若是進了壽王府,他們一家可是有三門王爺女婿。”

軒轅夜聽了當即大笑出聲:“說得好!好一個王爺女婿!”

見新主子笑的暢快,中年男子也跟著嗬嗬傻笑,哪知笑道一半,便見對方手中的石墨脫手砸來,全身僵硬的他尚不知怎麼反應,就感到那石墨擦著自己的耳朵飛了出去,直接砸到木質的窗欞上,又啪嗒一聲落到了地上。

中年男子雙腿發顫,不知自己怎麼惹得主子不悅,剛想跪倒請罪,就聽上麵惋惜的道:“這房子年久失修蟲子太多。”

中年男子這才發現,地上碎裂的石墨上貼著一隻大號蜘蛛,無語的他下意識抽了抽嘴角:能用最好的石墨打蜘蛛,您老得是多無聊啊?

心中正想呢,就聽軒轅夜又道:“可有那畫中女子的消息?”

中年男子神色一凜,忙道:“公子恕罪,屬下正加派人手查找,相信過不了多久便會有那姑娘的消息。”

想到楚煜做了虞家庶女的女婿,自己卻能把對方的心上弄到手裏,軒轅夜滿意的點了點頭,換了塊石墨繼續把玩。

與此同時,宮裏的瑤妃娘娘也在關注虞姣的消息,等她聽說這是兒子在與楚熠置氣,不由好笑的搖了搖頭:“這孩子,還以為他終於開竅了,不曾想是與人置氣?”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人是他自願納入府中的,總會比自己派去的兩人上心吧?想到兒子冷情的性子,瑤妃娘娘無奈輕歎:煜兒已經這麼大了,若這次他親自納入府中的都不喜歡,自己這做母妃的真要與他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