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之潤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楚熠拉攏能臣,直到倆人膩乎完了,他才冷靜的出聲道:“不知這位將軍尊姓大名,沈副將現在何處?”
那將士聽了此話悲聲道:“回稟虞大人,末將薛明,在沈副將賬下聽令,沈副將為了拿下那樊城老賊,今晚特按照大人的吩咐,擺夜宴請樊老賊喝酒,不想樊老賊過於謹慎,為了引對方入局,沈副將主動飲下毒酒,與那樊老賊雙雙斃命!”
這薛明說的是悲憤異常,不過那也得是虞之潤肯信,他不是一旁楚熠那個以為自己身份不凡,所有人都肯為他犧牲的單蠢青年,想那沈玉祥若不是為了升官發達,豈會聽他的話反叛樊城?還為引對方入局主動飲下毒酒?騙鬼呢!
不過心裏不信,嘴上倒是沒有說什麼,如今樊城與沈玉祥雙雙斃命,眼前的薛明能收攏住剩下的眾人說明他頗有能力,既然他主動過來投誠,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都是他們此時所需要的,否則天高皇帝遠的,他可不想陪著三王爺在此地共赴黃泉。
找到楚熠,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許多,樊城這個都督死了,楚熠不知是感恩還是帶著某種目的,暫時讓薛明掌管了豫州的軍權,和這比起來,陳啟豪那點私兵如紙糊的般一擊就破,楚熠在虞之潤的協助下帶人查抄了陳啟豪的住宅,不但找到了他貪汙的贓款與賬冊,更從他的心腹手裏問出了許多不利於陳家的證據,豫州的百姓見陳啟豪一係真的被捉,好多曾經被他們欺壓的百姓更是出麵指正,盼著能嚴懲這些人,好為自家昭雪沉冤。
查案,抄家,賑災……總總忙下來,楚熠在豫州百姓的心裏不免高大了起來,可就在他洋洋得意之時,百姓中卻有人發現事情‘真相’了。
據說,三王爺初到此地顧不得查案先調戲美女,以至於落入歹人手裏……
據說,三王爺被歹人關在豬圈裏,是皇帝暗地派來的監察禦史,深入虎穴將之救出……
據說,三王爺被救出後仍舊花天酒地,所有查案、賑災都是由那禦史暗地操辦……
聽到這麼多‘據說’的三王爺當場掃落桌上的筆墨,暴跳如雷的撕毀了剛畫好的海棠秋色:這特麼都是哪個混蛋說的?如此貶低自己,對方是居心何在?
想到那‘據說’中多次被提到的監察禦史,他忍不住遷怒的瞪向虞之潤。
被瞪視的虞之潤神色不變的在賬冊上寫下最後一筆款項去處,而後很是從容的看向楚熠:“王爺可知道,我大祁人才濟濟,陛下為何會派微臣來豫州協助王爺?”
“為何?”楚熠下意識被這話題吸引了過去,因為他被關豬圈裏的時候也曾想過,父皇會不會派人來救他?若派人該會派誰來救他?可不管怎麼想,他都沒想到來人會是虞之潤。
“因為陛下知道,即使在下資曆淺薄經驗尚短,可若關係到王爺的安危,微臣卻是可以舍去性命,不管這命是旁人的,或是自己的……”
滿含深意的一句話,瞬間平息了楚熠所有的怒火,他不笨,虞之潤短短的幾句話讓他想到了許多,朝中的勢力曆來都是牽扯頗多,或許自己的二舅母,就是別人的三姑婆,在這種錯綜複雜的關係中,真找不出幾個能一心一意替他考慮的,唯有這虞之潤,資曆雖然薄弱了點,自家卻和任何勢力都沒有牽扯,如今他家的女兒卻進了自己府中……想到上次虞之潤在父皇麵前推舉了自己,並主動告知的事,他麵色一緩,笑道:“之潤勿怪,本王也是被這些混賬東西給氣著了,以你我二人的關係,本王又豈能被他們挑撥。”
見這位已然清醒過來,虞之潤順著他的話道:“微臣也認為,此事應該是陳家有意挑撥,看來咱們手中的東西讓他們很是忌憚,回去的路上,王爺還要多加小心為好。”
嘴上順從的說著,虞之潤卻感覺自己的前途坎坷,經此一事,怕是所有人都將他綁到三王爺楚熠的身上,問題是這麼一個沒有城府又貪圖美色的二貨,真的能當得了那九五之尊嗎?
因豫州與西北的路途較遠,所以楚煜得到消息的時候要稍晚一些,當他看到虞之潤為了救老三不惜以身犯險,眉間的折痕不由加深了許多,想了想,當天晚上進空間時,他將手裏那半封寫有虞之潤消息的密信遞給了虞姣。
接過楚煜遞過來的密信時,虞姣還有些受寵若驚,不知道對方怎麼突然如此看重自己?可等她看到裏麵的內容,後怕的臉色都變了,憤怒的話語脫口而出:“這些侍衛都是吃幹飯的嗎?自家主子都能弄丟?還有這三王爺,豫州百姓流離失所,他不想著百姓之苦,還有心思沾花惹草?”他就不怕有一天死到女人的身上?當然,最可氣的還是她二哥,救人就救人,對方那麼多手下在,哪顯著你了?用得著你一文弱書生舍身犯險?
小丫頭咬牙切齒的在室內轉了好幾圈,終於想到了一旁的楚煜,她壓下心中怒火,上前真心道:“多謝王爺告訴我兄長的消息,我二哥步入官場時間尚淺,難免有些書生意氣,還望王爺的下屬平日裏多照看幾分。”
看這密信裏的意思是沒用得上楚煜的人出手相救,但那些人能把二哥,乃至那三王爺的去向查的如此清楚,想必救人也不是難事,所以她想求楚煜多照看著點二哥,可說完她猛然發現不對,那三王爺是誰?與楚煜同為皇子不說,對方更是給楚煜帶了綠帽子的人,特別這最後一條就沒有男人能不恨,這點看三王爺住豬圈就知道了,楚煜若是不恨,他不早就把這兄弟給救出來了?結果對方不想救的人偏偏讓二哥給救了?這不是上趕著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