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循序漸進

虞姣知道,以壽王的身份身邊從來不會缺少女人,再加上那男人的前未婚妻還曾紅杏出牆,想必女人於他連衣服都不如了,好吧,其實更主要的是,兩輩子都是清純少女的她從來不會勾引男人,所以‘以色誘人’這項可以翻過,剩下的就是‘以才侍人’。

她覺得自己算不得才女,更沒有什麼大的心計,但勝在記性好,讀的書多,若是能在空間裏給壽王做個貼心文秘,讓對方認為自己忠心耿耿絕對不會背叛……想到這,虞姣姑娘在擺放吃食的時候,順便給楚煜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東西。

這是一個小試探,試探壽王對自己的容忍程度,畢竟這空間是個很隱秘的地方,存放的也必定是很隱秘的東西,若楚煜防著她想必不會讓她碰觸,但因著是第一次,所謂不知者不怪,相信對方也不能大怒,所以虞姣收拾的時候很是小心。

當晚,想著楚煜的態度,想著二哥的安危,虞姣沒怎麼睡好,見天色放亮,她心裏算計著壽王該出去辦公事了,才閃身進入空間,想把昨日的碗筷拿出來,這可是她以半夜想吃夜宵的名義留下來的,一會兒香綺起來還得收拾出去,總不能讓對方以為自己一宿的功夫把碗都吃了。

進去一看,昨日擺放的三樣東西被吃光了兩樣,唯有一樣糕點被留了下來,看來這位壽王殿下對糕點很不喜歡,一口未動。

心裏琢磨著,不知壽王是本身不喜歡糕點,還是西北幹燥,以至於他對糕點不感冒,虞姣將吃光的盤碗收攏到一個托盤裏,準備轉身出空間,不想一轉身的功夫,正看到身後突然閃現的壽王。

“!!!”都說人嚇人嚇死人,虞姣姑娘快被嚇尿了,她正心虛呢好不好?

看著一臉驚訝‘激動’的小姑娘,楚煜心中想笑,可這笑意還未達眼底,就發現對方雙眼紅腫,顯然是哭的不清,這讓他下意識就皺起了眉頭:“你的眼睛怎麼了?”

我們的壽王殿下終於明白,這麼傾慕自己的小姑娘昨晚為什麼沒來偷窺,不對,是沒來探望自己,這定是白日裏被人欺負以致哭紅了眼,怕被自己看見,所以才沒有進空間。

這麼一想,楚煜心中不由軟了半分。

他見慣了那種故意把自己雙眼弄的紅腫,而後跑到男人麵前故作無事,實則意在告狀的女子,旁人或許會把這當成情趣,他卻覺得這是心機不純,而這位最討厭的就是心機不純——他知道虞姣在起床之前必定會進來取碗筷,因此他掐著時辰進來堵人,所以麵對如此受了委屈都怕自己看到的虞姣才更加憐惜。

虞姣被問的一滯,她眼睛怎麼了?傻子都能看出這是哭的,可怎麼哭的?還能當著債主的麵說我被你嚇的?那是找死的節奏啊!

小丫頭眨了眨紅腫的杏眼,喏喏道:“昨日突然想到,我二哥此行怕是有些危險……”昨天那種要命時刻她就是用‘我’自稱,既然對方沒有疑義,她所幸也沒有再變。

“你是說淮河決堤一事?”見自己罩著的人沒受委屈,也沒對自己弄什麼故縱欲擒,楚煜鬆開緊蹙的眉頭,無視虞姣捧著托盤的手正在發顫,大爺似的坐到座位上,說道,“這些事你不用擔心,以虞之潤的能力他自會處理得當,平安歸來。”上輩子自己死了對方都沒死,還會被這點小事難住?

虞姣心中一凜,知道自己猜測的不錯,這男人對京中乃至自己身邊的動態全部知曉,想到這,她當即紅著眼道:“我二哥就是一文弱書生,三王爺都沒有辦法的事他去了又能如何?再說豫州的災民無數不在,也不知亂成什麼樣子,若是再攤上點疾病,我二哥他……”小姑娘含淚緊咬下唇,不敢再說,似怕一語成真。

見那粉嫩的紅唇以被咬出深深的牙印,楚煜不悅道:“有什麼好哭的?別哭了!那豫州刺史本王認識,回頭本王給他寫封書信,讓他照顧一下虞之潤。”多大點事?

壽王殿下認為,他此舉絕對不是因為虞姣哭,他是為了提前與虞之潤拉近關係,既然虞姣是自己的人,那虞之潤也就不是外人,所以他寬宏大量的決定把過去的恩怨揭過去,在對方沒有異心之前加以重用。

不知他心思的虞姣又驚又喜,忙放下手中的托盤,對著楚煜施了一禮:“謝王爺,若我二哥能平安歸來,虞姣必將銘記王爺大恩。”在她心裏,楚煜這位王爺和楚熠那位王爺的能力完全不在一條線上,若眼前這人能出手相幫,二哥的安全必定可以得到最大的保障。

見她驚喜的小臉放光,楚煜不由心生愉悅,可腦中那突起的念頭,讓他剛剛翹起的唇角又抿成了一條直線:那虞之潤去了趟豫州就把她擔心成這樣,當初自己可是去了撫州那瘟疫之地,如今的自己更是身在戰場,兩輩子走南闖北都沒人惦記,想起來怎麼這麼不爽呢?

再不爽他也是個男人,還是個很有男子氣概的大男人,怎麼也不能因為沒人關愛就對個姑娘家發火,掩下心中的不滿,他用拳頭抵著唇邊清了清嗓子,合計著一會兒出去找哪個倒黴鬼發作。

想要拍馬屁的虞姣見他這動作,忙關心道:“王爺可是身子不適?早就聽說西北風沙極大,氣候最是幹燥,王爺又肩負重任,可千萬要保重身體,京中的百姓都盼著王爺得勝還朝呢。”

楚煜一聽這話心裏頓時舒坦了許多:什麼京中的百姓盼著自己得勝還朝?天高路遠,京中的百姓有幾人能理會西北如何?還不是這丫頭擔心自己卻不好意思多言,才會把自己的心思推脫到京中百姓的身上?唉,這小丫頭,心思就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