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楚煜是有點弄混了,平日裏空間隻有他一人,屬於他的私密空間,今兒個冷不丁有第二個人,還是個嬌嬌小小的姑娘家,他下意識就認為,這是他的女人待在他的屋子裏,外麵有危險,一定不能讓她出去,完全忘了這是空間,虞姣要出去也是回到她的房間。
剛才官兵的那句話虞姣也聽到了,可等楚煜出去了她又什麼都聽不著了,以為楚煜讓自己呆在這是一會兒還有話說,她無奈的晃回自己的地盤,坐在地上忍不住胡思亂想:中毒?中什麼毒?剛才見楚煜的虎口處隱隱有著血跡,顯然是與人交過手,真刀真槍不算,這還有下毒的?
原先隻知道兩軍作戰很殘酷,可那畢竟離自己太遠,此時她才隱隱感受到,那男人似乎隨時都在承受著危險……不過話又說回來,危險我也幫不了你,你把我扣這幹嘛啊?
外麵的楚煜不知道,空間裏的那位不敢炸毛正偷著撓牆,此時的他正在營帳裏看那些疑似被投毒的士兵,之所以說疑似,是因為他們的症狀就是中毒,可若真是北胡人下的毒,怎麼也不能隻有這百十來人中毒?
楚煜一邊讓跟隨自己前來的公羊嚴幫著治療病患,一邊差人四處調查,終於在一個時辰後有了結論,這百十來人吃的都是一個鍋裏的東西,那下鍋的野菜裏夾帶著一顆帶有劇毒的勾吻草。
好在此草的毒性雖霸道,但經過稀釋藥效甚微,中毒之人再被公羊嚴灌了幾碗湯藥,也就基本沒事了。
聽到這結果的閆碩大怒,一是氣那夥頭兵玩忽職守,二則是心裏後怕,要知道楚煜和這些士兵吃的是一個鍋裏的飯,怕有人借機趁虛而入,楚煜的貼身護衛,今兒個去這鍋裏盛一碗,明兒去那鍋裏盛一碗,這要是倒黴催的盛了這鍋裏的飯,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不說他在這邊大發雷霆之怒,那邊的楚煜知道不是北胡下毒,心裏鬆了口氣,終於安心回了自己的營帳,端起桌上的熱茶剛想下肚,他一下子想起空間裏的虞姣了,似乎他臨走的時候讓對方等著來著,那丫頭不會傻傻的在那等著一直沒出去吧?
當然沒出去!虞姣敢出去嗎?這位瞪起眼睛可是要殺人的,盡管那全家老小她沒幾個在意的,她也不想因為自己讓虞家組團下去見閻王,所以這傻丫頭就在那坐等,先替中毒的大祁士兵著了會兒急,又替自己的未來上了會兒火,最後實在挺不過,她閉眼倒那會周公去了。
楚煜一進空間,就看到小丫頭蜷著身子躺在地上,纖細的身子縮成小小的一團,一縷發絲垂落在白皙細膩的臉頰旁,更顯得那精致的小臉纖秀堪憐。
如此稚嫩的女孩讓楚煜忍不住輕歎,這麼柔弱的身子,真的能為他孕育出健康的子嗣嗎?不過再一想,小姑娘今年才十三,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再長上兩年總要強壯許多。
心裏想著,他俯身抱起了沉睡的虞姣,想把她放到自己的床榻上。再覺得自己身份不凡,他也沒有看自己女人睡地上的習慣,卻不知此時的虞姣正做夢呢。這姑娘平日裏在空間睡覺都要蓋個薄被,今兒個是等等睡著了,所以什麼也沒蓋的她正在夢裏找衣服穿,找的正是心急,突覺腳下一空,嚇得她心裏忽悠一下,忙抓住旁邊的東西,等抓穩了才驚喜的發現,咦?好暖和!
見小姑娘滿臉幸福的往自己懷裏蹭了蹭,縮了縮,饒是不解風情的楚煜也生出了滿滿的柔情,話說他上輩子唯一有這感覺,就是第一次抱兒子的時候,結果殘酷的事實證明,那兒子還不是他的。
此時再次體會到這種不熟悉的感覺,我們的壽王殿下忍不住皺起眉頭,心說這小姑娘怎麼就這麼粘人呢?好在有個空間可以經常相見,要不然自己一走多時,她這粘人的性子可怎麼辦?
心裏很是唾棄的他絕對不知道,自己剛剛還淩厲的雙眸此時柔和的簡直要溢出水來,唇角更是愉悅的上翹。
將虞姣放到床榻上,果不其然的發現小姑娘不肯撒手,楚煜瞪著好夢的虞姣足足有半炷香的時間,最後無奈的決定:算了,就再寵她一回,誰讓是自己的女人呢?不過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唔,為了不讓小姑娘恃寵而驕,他決定還是不要讓對方知道的好。
第二天一早,虞姣暈暈的發現,她還是睡在地上,本來睡在地上很正常,可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她身下墊著的是壽王榻上那明黃色的錦褥,身上蓋著的也是壽王那五蝠捧雲團花的被子?媽蛋,這都是怎麼來的?
她覺得以壽王那精明的腦子絕對不會幹這種蠢事,你想啊,既然能把這東西給她用,那就把她放床上得了,費這二遍事有意思嗎?
想不通這姑娘也不再想,趁著失主沒回來急忙把被褥恢複原狀,收拾好的她剛要出空間,就見她那邊的地中央放了個紙條,紙條的中心思想很明確,讓她準備幾根臘腸。
我們可憐的虞姣小姑娘再次扶住了發懵的腦袋瓜,心說誰能告訴她,這遠在豫州的壽王到底是怎麼知道她會做臘腸的?
薑雲霆起大早就發現,今兒個他主子的心情出奇的好,其實不止他發現,壽王身邊的人都發現了,他們認為楚煜之所以這麼高興,定是因為昨晚的那場勝仗,挫了北胡的威風,實不知楚煜之所以心情好,是昨晚難得睡了宿好覺。
他覺得虞姣不虧是自己命中注定之人,抱在懷裏的感覺就是不一樣,軟軟的香香的,緊緊依偎的小模樣讓他心裏踏實極了,以至於一覺到天亮,和上輩子挨著晏含煙心裏拔涼的感覺完全不同。
心裏的喜悅在半晚的時候又加了一層,因為空間裏的紫顫桌上,擺著一盤蒸好的臘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