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屋,正看到虞姣好奇的從牆角拎過個錦盒,那盒子上的樣式他熟悉極了,一看就是壽王府出品別無他家。
看這樣子是還沒打開過,虞之潤忙道:“姣姣別動,他們這些雞鳴狗盜之輩最愛使用一些危險的東西,這定是那賊人的作案之物,別傷著你,一會兒二哥拿去把它們交給官府。”
虞之潤這麼一說,虞姣當真不敢動了,她還記得看裏有什麼暴雨梨花針之類的暗器,別一打開盒蓋噴出一堆毒針,沒死到賊人手裏再死到自己手裏。
這麼一想,她乖乖的將盒子交給了二哥,而後道:“二哥,那賊人怎麼樣了?”別誤會,這話絕對不是關心。
昨晚的知情者,除了自己人就是那個劫匪,她怕那劫匪醒來再把自己供出去,那樂子可就大了。別看虞姣平日裏挺愛樂於助人,但關乎到自己名節與性命的事,她絕對沒那個善心。
知道妹妹的意思,虞之潤溫和的安撫道:“放心吧,二哥已經打點好了,定叫那賊人不敢聲張。”
沒說出口的是,就是知道那是壽王府的人,定不敢把昨晚的事說出去,他才會使了個壞心眼把人送到官府裏,若真是不懷好意的歹人,哪怕手上見血他也會暗中處理了,怎麼會把這麼大的破綻放到別人手裏?
虞姣不知這些彎彎繞繞,隻知二哥不會害了自己,便不再提那賊人之事,而是對著兄長一頓耍乖賣俏,想讓對方安心。
安了心的兄長大人,拎著那錦盒回到自己的院子裏,大大方方的打開盒子一看,發現裏麵放著一對銀掐絲嵌的玉珊瑚鵪鶉,這對小東西做的是栩栩如生,看著就知道價值不菲,想著前兩次送來的狐狸皮毛與藥材,我們的虞大人很是從容的將盒子收好,準備留好了繼續給自家妹妹當嫁妝。
送來可以說不要,現在那送禮的人都被打暈後塞進牢房了,這東西他也就不客氣的笑納了。
遠在西北大營的楚煜,還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又給人做了嫁衣,他正與閆老將軍商量著是否該主動出擊。
他們駐紮在此地已經有些時日,不知是不是被閆老將軍的名頭鎮住了,總之自打他們來到此地,邊關那邊的北胡人還沒有任何動作。
閆碩自然不會認為對方是怕了自己,縱使現在怕了,等六月底的小麥收割之際他們也必會前來,所以他的想法就是打,他覺得最好的防守就是出擊!若是以前他自己也就下令了,可這次有楚煜跟著,不對,該說是這次是他跟著楚煜,所以他把楚煜請來想聽聽對方的意見,然後發現兩人的想法不謀而合,接著就在商量到底該怎麼出擊。
對於和楚煜這個皇子一起出兵,閆碩還是挺有壓力的,雖然通過這一路的了解,他不怕楚煜不懂裝懂,但他怕對方年輕氣盛貪功急進,所以今兒個開會之前他還想呢,若是六王爺非要自己領兵出城,他得想個什麼法子才能把人給留住?沒想到楚煜根本沒那意思,啪啪啪把手下的將領一頓分派,這位便領著自己的貼身護衛回營了。
回到營帳內,薑雲霆很是不解的問道:“王爺,您不想親自領兵嗎?”這位已經習慣了不懂就問,不然有些事他想破腦袋也想不通,以至於他經常懷疑自己以前想多了,其實他根本就沒那麼聰明。
看著經過幾次打擊已經變的越來越乖的薑雲霆,楚煜道:“若這種陣仗還用的本王親自出馬,那要你們何用?”
薑雲霆一滯,再次覺得自己智商堪憂。
正這時,有人給他們送來了午飯,看著食盒裏那大鍋菜與幹巴巴的麵餅,這位隻覺得嗓子眼發幹,頓時啥話都不想說了。
見楚煜與自己一樣吃著難以下咽的大鍋菜,嚼著發幹的麵餅,他有些心疼的舊話重提道:“王爺,您身份不凡,何必如此苛刻自己?”來之前他是真沒想過楚煜會做到這種地步,那邊的閆大將軍還有四個菜的特殊待遇呢,他們家王爺完全是與士兵同吃同住。
好吧,閆大將軍知道這情況後也改吃大鍋飯了,也不知道每次吃飯之時對方會不會心裏偷罵楚煜,畢竟沒他這邊比著,那邊也不能遭這罪。
楚煜到沒覺得這飯哪不好,上輩子來的時候正是初冬,即使自己貴為皇子,臨陣換將也是兵家大忌,為了讓士兵們能盡快熟悉自己,他隻能咬牙與眾士兵一起吃大鍋飯,那麼多年吃下來,他倒是習慣了,畢竟有的吃本身就比沒腦袋可吃要幸福的多。
因此聽到這話,他隻是淡淡道:“他們吃得,本王怎麼就吃不得?”不過說到吃,他倒是想起個事來,“暗十走幾天了?”那個臘腸什麼時候能做完?
薑雲霆聽到這話就明白了,在心裏算了算日子道:“怕是還得十多天才能過來。”據說那臘腸做完了還得風幹,再加上來的路程正經得有十多天。
楚煜也是這麼覺得,所以他點點頭繼續吃飯,隻是在心裏想著下次讓對方多準備些,免得自己想吃個臘腸還得等上這麼多時間,沒想到說完這話的第四天,他們就收到了家裏的飛鴿傳書——臘腸沒了,前去要臘腸的暗十後腦勺被砸了個洞,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
看完書信的薑雲霆都快風中淩亂了,他也見過一些所謂的江湖俠女,不過那些俠女比起虞姣來可是差遠了,這位拎著枕頭就能把個暗衛砸暈,這到底是敵方太強還是我方太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