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得別樣的尷尬,江夢嫻一直埋頭吃飯,感覺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著。
她覺得自己得找個時間和連玨說清楚。
大家趕緊吃飯,留下連玨和連羲皖你來我往地過招。
“你今年多大了?”
“回伯父,我今天27歲了。”
“老牛吃嫩草,我不同意。”
“……”
“你生肖是什麼?”
“回伯父,我屬雞。”
“屬性不配,我不同意。”
“……”
“你幹什麼工作?”
“回伯父,部隊文工團……”
“沒前途,我不同意!”
“……”
“你多高?”
“回伯父,1米81。”
“太矮,我不同意。”
“……”
第一次和嚴厲的未來嶽父吃飯,連玨緊張得一腦袋的汗水。
連羲皖的臉一直像萬年冰山,像連玨要淫他妻女一樣。
連玨給江夢嫻夾菜:“來,小江,吃這個,多吃點豬肝對你身體好。”
連羲皖一筷子叉開他的筷子:“她不喜歡。”
連玨給江夢嫻倒飲料:“來喝飲料。”
連羲皖一巴掌拍開他的手:“她不喜歡喝這種飲料。”
麵對連羲皖的刁難,連玨也不生氣,逆來順受表現十分好,連秦扇都要被連羲皖的這個‘未來女婿’感動住了,忍不住吱個聲:“老家夥,連玨第一次來,少說兩句。”
連羲皖終於安靜了,但是依舊用惡狠狠的眼神看著連玨。
連玨努力讓自己適應連羲皖那殺人般的目光,畢竟他想拱走他精心養這麼的‘白菜’,人家態度惡劣也是情理之中的。
一想到人家養了二十年的閨女,馬上就要和自己結婚了,連玨忽然就明白了連羲皖的心態。
吃完了飯,連玨還不走,要留下來和連羲皖培養一下感情,一群人在客廳不知道該幹點什麼。
看電視的看電視,擼貓的擼貓,逗狗的逗狗的,沒人敢率先說話。
連羲皖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冷若冰山,江夢嫻坐在他身邊,不敢說話,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
連玨在十分積極地和連羲皖尋找共同話題,可惜都得不到連羲皖的回應,頂多也就哼個一兩聲。
氣氛異常的尷尬。
連玨看他們家還安裝了家庭KTV,自告奮勇地說:“不如我給大家唱首歌吧!”
連小逑屁顛顛地讓小春準備設備,一會兒時間,設備調試好了,連玨拿著話筒開始深情款款地唱歌了。
“當你的秀發拂過我的鋼槍,
別怪我保持著冷峻的臉龐,
其實我有鐵骨,也有柔腸,
隻是那青春之火需要暫時冷藏。”
唱歌的時候,他一雙眼睛都落在了江夢嫻的身上,似乎將自己所有的深情都融進了歌詞裏,把自己心底最深處的愛慕,全部唱出來給江夢嫻聽。
江夢嫻一臉別扭,緊緊地往連羲皖身邊靠去。
連羲皖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好幾度,客廳裏冷颼颼,一陣穿堂的涼風籠罩著大家,身冷,心更冷,紛紛下意識地離他們倆遠一點。
連玨是在文工團工作的,曾經是個軍旅歌手,不過現在已經退居幕後開始做辦公室工作,偶爾譜曲寫詞,但是唱功還是一流,歌聲清脆有力,唱腔十分出色。
連玨唱完一曲,謝幕,連羲皖也站了起來:“我也來一首。”
點了歌之後,客廳裏想起了一陣如泣如訴的音樂,大家身上的雞皮疙瘩更厚了。
連羲皖拿起話筒,開始唱歌。
“寒葉飄逸,灑滿我的臉。吾兒叛逆傷透我的心。
你講的話像是冰錐刺入我心底,爸爸真的很受傷。”
眾人:“……”
唱這首歌的時候,連羲皖一雙雄鷹一般的眸子緊緊地鎖定在連小逑的身上。
球球依舊高冷,但是緊緊揪在一起的手還是出賣了他。
他覺得自己今晚在劫難逃了。
唱歌完畢,到9點鍾,連玨要走了,江夢嫻覺得自己應該找他說清楚,連忙自告奮勇地說:“我送你。”
她看了一眼連羲皖,見他似乎也沒有不同意的模樣,灰溜溜地跟著連玨走了出去。
連羲皖也如狼似虎地跟在他們身後,遠遠地盯著。
尚品帝宮住客比較少,晚間的小區步道十分安靜,江夢嫻送著連玨出來。
她一臉苦色,不知道該怎麼跟連玨說。
連玨是個好人,她不想傷害他。
而連玨,則是時時刻刻注意著身後不遠處的連羲皖。
他雖然是文職,但軍人的敏感性還在,身後的人步伐沉穩,氣息穩定,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據說,羲小鳳當過特種兵……
這個嶽父的段位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高!
看得出來,未來嶽父對這個女兒的喜愛已經超越了想象,就算現在這幾百米的步道,他也要親自跟著。
如果華國放開槍禁,他此時手裏差不多都應該有一把AK47了。
但,未來嶽父越嚴格,他就越有動力!他現在不同意,並不代表以後也不同意,連家人都是一眼定終身,他既然喜歡,那就一定會不惜成本地去爭取。
連玨還真是把連羲皖的心思猜出了個七七八八,比如他兜裏的確別著一把搶。
他要是有半點不規矩,他一定一槍把他幹掉,幸好一路之上,兩人都保持著距離。
連家子弟的家教都是十分嚴格的,連玨也太會做出什麼不規矩的事情。
終於到了小區門口了,江夢嫻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暗中觀察的連羲皖。
她深呼吸一口,叫住了連玨:“連玨,我有話跟你說。”
連玨回頭,笑容一如既往。
“怎麼了?”
江夢嫻想了好幾種說辭,但是到嘴邊的卻是:“我其實……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連玨的笑容凝固一下,可是很快就恢複了正常:“我明白了,你不用煩惱。”
其實連玨能得看出來江夢嫻似乎不喜歡自己,可是他依舊想爭取一下。
“如果有一天,你不幸福,告訴我一聲,我一定會馬上出現。”
江夢嫻征了佂,抬頭看著連玨,看見他依舊笑著,笑容灑脫、不羈,又有點憂傷。
他真的是個好男人,可惜,她的心很小,很擁擠,強行塞進一個連羲皖,已經擠得他們喘不過氣來了,再也裝不下一個連玨。
連玨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他看了看表,說:“我先走了,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
連玨雖然是文職,但是做事一向不拖泥帶水,說走就走了。
江夢嫻隔著小區的鐵門看著他離去,回頭,看見連羲皖已經站在了自己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