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祁大喝一聲。
趙小靜嚇得渾身一抖,迅速地把手肘下麵的紙條藏在身後,抬起頭看司天祁,臉色蒼白,眼神飄忽:“沒、沒什麼……”
答題的學生們紛紛抬起頭,看向了趙小靜和司天祁。
司天祁非常憤怒,再一次質問:“我都看見了,你手裏是什麼,拿出來!”
司天祁平時都是非常溫和的,今天還是第一次看他這麼生氣。
趙小靜手裏是什麼?
大家紛紛看向了她藏在身後的手。
趙小靜還是搖頭:“沒、真的沒什麼。”
說話的時候,身體顫抖著,咬緊了牙關,眼淚一顆一顆地往下流。
江夢嫻回頭看了一眼,沒什麼反應,繼續看自己的題。
司天祁忽然就衝上去,從趙小靜手裏摳出了一個小紙條,是某個草稿紙的一角,上麵用潦草的筆跡寫了幾道大題和選擇題判斷題等的答案。
作弊!
司天祁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小紙條,當場狠狠地揉碎了,質問趙小靜:“趙小靜,你這是作弊你知不知道!這個紙條誰給你的!”
大家這才反應過來,竟然有人敢作弊!
難道不知道在帝都大學作弊的後果嗎!全部學科作0分啊!停課一學期!來年重修!就算四年之後也隻能拿到了畢業證,拿不到學位證,更不可能考研!
大家很想知道,到底是哪兩個倒黴蛋這麼大的膽子敢在帝都大學的期末考場裏作弊。
趙小靜搖搖頭,淚水飛濺,卻還是那句話:“這都是我自己寫的,我沒有作弊!”
司天祁檢查了一下紙條上的字體和趙小靜草稿本上的筆記,誰會專門撕一角草稿紙來專門寫答案,然後慢慢地抄呢!而且字跡都不一樣!
趙小靜的字是非常飄逸的行書,可是寫答案的字卻是用的非常漂亮的瘦金體。
翻遍趙小靜的草稿本也沒找到哪一頁缺了一角。
這個小紙條,擺明了就是別人給的!
“我最後再問一遍,這個紙條到底是誰給你傳的!”
趙小靜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淚如雨下,忽然伸出手指向了自己前麵的江夢嫻,低聲說:“是、是江夢嫻!”
眾人嘩然,紛紛看向了趙小靜前桌的江夢嫻。
司天祁大步走向江夢嫻,拿起她的草稿本,一看,果然都是漂亮的瘦金體,而且她的草稿本有一頁缺了一角。
他拿過趙小靜那張寫滿答案的小紙條,一對比,分毫不差,就是江夢嫻的草稿本上撕下來的!
江夢嫻還沉迷於驗算公式無法自拔就被無辜躺槍,麵無表情地看向了趙小靜。
趙小靜低著頭,不敢看她。
司天祁看了看趙小靜,再看看江夢嫻,氣得發抖:“你們兩個,去我辦公室!”
江夢嫻一句話都不說,站起來,把草稿紙和試卷試卷鋪開了,按照交卷的要求放好,然後帶上自己的準考證身份證等東西往外走了,趙小靜也緊隨其後。
司天祁生氣地收了她們的試卷,叫了一個巡查老師進來監考,他鐵青著臉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裏,江夢嫻和趙小靜都沒說話,一個做賊心虛,低著頭,一個坦坦蕩蕩,司天祁進來的時候還炯炯有神地看著他。
司天祁一掌拍在辦公桌上,一聲爆喝:“你們倆老實交代,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平時的成績不是挺好的嗎,怎麼鬼迷心竅做這種事情!”
趙小靜當場被嚇哭,哆哆嗦嗦地說:“都怪我,沒複習好,江同學也是好心幫我,都是我的錯,要罰就罰我一個人吧!”
可如果是被抓到了抄襲,無論是作弊還是協助作弊的人,都一樣取消這學期的所有成績,畢業拿不到學位證。
江夢嫻回答得坦坦蕩蕩:“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也沒給任何人傳遞過考試答案,我問心無愧。”
還悠閑地把手揣在羽絨服的兜裏,一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模樣。
司天祁看了她倆一眼,氣不打一處來:“你們給我等著,我現在就去監控室調監控!看到時候你們還怎麼狡辯!”
趙小靜低著頭,眼神也跟著司天祁去了,她知道,就算監控也沒什麼用,她都設計好了,她提前學習江夢嫻的瘦金體,偷偷撕了她的草稿紙。
考場攝像頭在她們背後,她坐在江夢嫻的後桌,監控也不會看見她的所有動作,隻要咬死了不說,江夢嫻就逃不了協助作弊的罪名。
司天祁出去了,‘哐當’一下關了門,辦公室裏就隻剩下兩個人了。
沉默了許久,還是江夢嫻率先問話了:“說吧,到底怎麼回事?辦公室裏沒監控的。”
趙小靜沉默,不敢說話。
江夢嫻:“要不我把你在軍訓時候往我鞋子裏放釘子的事兒一起捅出來吧!”
趙小靜忽然就‘噗通’一聲給江夢嫻跪下了,重重地磕了兩個頭:“夢嫻,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會從帝都大學退學的!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
江夢嫻看著跪在地上的趙小靜,眼裏沒有半點憐憫:“這次又是怎麼了,你媽病又犯了?”
趙小靜沉默了半天,才說:“上次得到了張家的一筆錢,我媽的手術也做了,非常成功,但是我爸被他們單位的人陷害,要給一起侵吞公款的案子背鍋,隻要張家一句話,我爸就能出來了……”
“嗬嗬。”江夢嫻嗤笑了一聲:“所以張家又找到你了,讓你陷害我?”
趙小靜不敢回答,一個勁兒地磕頭:“夢嫻,我對不起你,你成績這麼好,一定有辦法可以畢業,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
沉默了一會兒,江夢嫻忽然從兜裏掏出了手機,一戳按鍵,剛才趙小靜的話就傳了出來:“我爸被他們單位的人陷害,要給一起侵吞公款的案子背鍋,隻要張家一句話,我爸就能出來了。”
趙小靜不可置信地看著江夢嫻手裏的手機,怪不得她剛才一直把手揣在兜裏,原來是偷偷拿手機來錄音。
“別裝了,我都錄下來。”她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短暫的震驚之後,趙小靜變得有恃無恐,淒涼地笑了笑:“夢嫻,對,張家是威逼我了,可我們不是說好的嗎,我沒有複習好,你傳答案給我,這是你自願的,無論怎麼樣你都逃不過協助他人作弊的罪名。”
“夢嫻,是我對不起你,不該讓你給我傳答案,害你一起受罰了,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