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親眼看看藥粉的效果呢,眼前這位不是現成的麼?
芙蓉大娘笑得十分得意:“那可不?你瞅瞅,我這臉是不是好看多了?”
這話倒讓荷花不知道咋回答了,她以前也沒見過這位芙蓉大娘啊,怎麼知道以前她什麼樣呢?
幸好旁邊有一位寵妻狂魔的於掌櫃,滿眼愛憐地看著芙蓉,說道:“是好看多了,我看哪,比你二十歲的時候還漂亮!”
荷花想象著這位芙蓉大娘二十歲的時候就長這樣,緊抿著嘴唇才沒有爆笑出聲。
芙蓉大娘美滋滋地扶了扶頭上的金簪,說道:“就是少了點兒,要是再好好用上幾個月,我能比現在還好看呢!”
說到這裏,夫妻倆一齊把充滿希冀的目光投向了荷花。
“荷花姑娘,你這次帶來藥粉了嗎?”
這可真是個好東西啊,隻用了幾次,臉上的皮膚就白淨多了,隻要淡淡地抹點兒胭脂,整個人就漂亮起來了呢。
女人誰不愛美?更何況是這樣的好東西?
這不,芙蓉大娘一聽說上次送藥粉的荷花來了,迫不及待地親自出來要藥粉了。
她是於掌櫃的媳婦,有好東西自然都緊著她用了,連鄭若雲來買都隻剩下幾包了呢,再想想連鄭府的千金小姐都急著要這東西,可見這藥粉是真好。
荷花看著麵前兩張神情迫切的臉,露出幾分為難。
“於掌櫃的,芙蓉大娘,我家裏最近事情太多,實在是沒功夫做,這次就沒帶……”
“啊?沒帶!?”
聽到這個答案,於掌櫃和芙蓉大娘頓時滿臉失望,尤其是芙蓉大娘,胖胖的臉都皺成了一團。
“荷花姑娘,你好不容易來一趟,咋不帶幾包藥粉呢?現在可咋辦啊,我這臉沒了藥粉,以後還能好看了麼?”芙蓉大娘撫著臉,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於掌櫃見不得媳婦傷心,馬上說道:“荷花姑娘,這藥粉確實是個好東西,隻要你肯賣,價錢咱們好商量……”
荷花搖了搖頭:“不是價錢的事,我家裏的藥粉本就不多,這一個冬天都用得差不多了。再說這藥粉做起來很麻煩,我娘正月裏又生了兩個小弟弟,家裏事情多著呢,我是真沒時間做啊。”
她說的也是實情,於掌櫃想起她兩個多月沒來,也就信了幾分。
“那,荷花姑娘,你這回有什麼打算?”於掌櫃到底是生意人,很快就看出了問題所在,試探著問道。
荷花也不繞彎子,直接說道:“於掌櫃,我雖然研究出來這個方子,可是我年紀小,家離得又遠,實在沒法子做好了給您送過來,我就想啊,幹脆把這個方子賣出去算了,於掌櫃,您要買嗎?”
看著荷花亮晶晶的眼睛,於掌櫃愣了一愣,下意識地說道:“買!當然要買!隻不過……”
這藥粉真是個好東西,他買下那四十來包,除了芙蓉大娘和鄭若雲用的,賣出去那幾包都有人回來問,還想再多買點兒,可見是有效驗的。
可是他從沒聽說過這藥粉能讓人變白變漂亮,雖然親眼看見了效果,可是他還沒有像芙蓉大娘那樣,被突如其來的美麗衝昏頭腦。他又不懂藥,如果自己買下了方子,怎麼磨粉,怎麼配製,怎麼保存,以後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這都是要考慮的問題啊。
一旁的芙蓉大娘聽了他頭半句確鑿的回答,正高興地直笑,聽到他後麵猶豫起來,頓時急了。
“相公,相公,不管多少錢,你一定要買下來啊!難道你不想讓芙蓉永遠這麼漂亮麼?”
荷花強忍住一身的雞皮疙瘩,假裝低頭喝茶,不敢看眼前這煽情的一幕。
於掌櫃被芙蓉大娘磨得沒法,隻好硬著頭皮問道:“敢問荷花姑娘,這方子您打算怎麼賣?”
荷花說道:“於掌櫃,如果你買了這方子,第一,我會把藥方和配製方法交給你;第二,我會在這鋪子裏停留幾天,手把手教你如何選購藥材,如何配製藥粉,讓您盡快就能有貨可買,你有什麼問題我都會解答;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於掌櫃買了這方子之後,我保證在整個柳川縣內,不會再把這方子賣個第二個人,隻有您一家有這個獨家秘方!”
聽到最後一條,於掌櫃眼睛頓時一亮。
“這麼說,這方子您現在就帶在身上呢?”
荷花拿出幾張紙,折疊了一半,把最下麵的一段給於掌櫃看:“您瞧瞧吧,這就是那個秘方。”
於掌櫃見那紙上寫得工工整整的簪花小楷,上麵的藥材成分雖然看不到,下麵的製作方法可是詳細得很,不由得一陣激動。
一旁的芙蓉大娘也是看得臉上發光,見荷花一個小姑娘如此大大方方的,忍不住說道:“你這小姑娘,咋這麼實誠呢?人家問你你就直接拿出來啊?要是在外麵也這麼沒心眼子,不得吃大虧啊?”
這秘方在古代可是寶貝,肯定值不少銀子呢,荷花就一個小姑娘,咋就這麼放心大膽地拿出來了?
荷花笑嘻嘻地說道:“大娘,我要是害怕,哪會自己一個人出來啊?再說,我出來之前都跟家裏人說過了,你們後麵兩條街上的永豐酒樓,是我老姑家開的,我老姑父跟譚縣丞是一個村的發小呢,我在縣裏哪能吃虧?”
不是她吹牛皮,隻是她現在不過是個十一歲的小姑娘,在外頭很容易被人瞧不起甚至欺負,所以她選擇狐假虎威一把。
她貌似不經意地瞟了於掌櫃一眼,又笑道:“再說,我看得出來,於掌櫃和大娘都是好人呢,大娘長這麼好看,咋能是壞人呢?”
雖然這話說得有點兒虧心,但是為了銀子,她隻好言不由衷一次了。
果然,芙蓉大娘聽了這話,掩麵笑個不停,顯然十分開懷。
這邊於掌櫃思量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這方子,荷花姑娘準備賣多少銀子?”
荷花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說道:“掌櫃的,您這話問得我多為難啊,我隻是個啥也不懂的鄉下丫頭,哪裏知道這方子賣多少錢合適?要不,還是於掌櫃您開個價兒吧,要是我覺得合適,就賣。”
這個藥妝市場連她自己都搞不懂呢,自然也不知道這方子值多少錢,她看於掌櫃也不是個冤大頭,萬一自己獅子大開口,賣不出去就不好了,可要是說得價錢少了,自己又太不劃算,所以她就把這個價格問題推給了於掌櫃。
反正有鄭若雲和芙蓉大娘的例子,於掌櫃也不可能說一個太低的價錢,他更怕把自己給氣跑了呢,那他可就沒地兒買這個秘方了!
這可讓於掌櫃犯了難,他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該出什麼價格合適,可是眼前這形勢由不得他優柔寡斷,在芙蓉大娘連續戳了他四五次肋骨之後,他隻好硬著頭皮,伸出了一隻手指頭。
“一百兩!?”荷花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這跟她的預期也差太多了!
或許是她的語氣過於誇張,芙蓉大娘生怕這事兒被攪合黃了,手下立刻改戳為掐,狠狠地掐了於掌櫃的腰一把。
“哎呦呦——”於掌櫃忍不住痛呼出聲,麵對眼前一大一小同時對著自己瞪眼睛的女子,隻好晃著手指頭喊道,“不不,是一千兩,一千兩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