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著,她越發覺得理直氣壯,把翻出來的銀錢和幾樣首飾揣在懷裏,下了炕就揚長而去。
田王氏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私房錢都被焦氏偷走了,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氣得嗷嗷大叫。
這可都是她辛辛苦苦攢下的啊,想當初她丟了一個雞蛋都能心疼得不得了,恨不能把兒媳婦揍死,如今吃了這麼大一個虧,讓她怎麼受得了?
田王氏眼瞅著焦氏出了門,頓時一口氣上不來,一翻白眼,直撅撅地昏倒在炕上。
蔣氏在外頭聽著屋子裏田王氏啊啊大叫的後來卻沒了聲音,再看焦氏連弄髒的被褥都沒拿出屋,捂著胸口急匆匆地走了,她就覺得不對勁了。
她也顧不上去攆焦氏,先進屋看看,結果一進屋就看見田王氏翻著白眼躺在炕上,一動也不動,那樣子就跟死了差不多。
蔣氏嚇得慌了手腳,趕緊上前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背,大聲喊田大壯過來幫忙。
田大壯跑進屋也嚇壞了,慌忙上前跟著忙活,過了好半天,田王氏才算是醒了過來。
蔣氏把剛才的情形跟田大壯說了一遍,兩人都猜到是焦氏闖的禍,可到底是為什麼卻不知道原因。
田王氏說不出話,隻能費力地抬起那隻還能動的手,指著炕上的櫃子。
蔣氏見狀心裏一緊,趕緊上去打開蓋子,隻見裏麵亂七八糟的,隻有幾件破爛的衣裳布料,銀錢首飾等貴重東西卻一件都沒有了。
她看了這情形,心裏一下子就涼了。
焦氏是什麼人,她最清楚不過了,平日裏逮住機會就小偷小摸的,占便宜沒夠兒的一個人,可是她萬萬沒想到,焦氏的膽子居然這麼大,竟然趁著田王氏不能動彈,就把老太太的私房錢和首飾都卷走了。
蔣氏合上蓋子,看著田王氏和田大誌,有氣無力地說道:“還是叫爹回來吧……”
到了晚間,各家吃過晚飯,都聚集到了田家老宅,連田一鳴這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書呆子也難得放下了書本,出席了本次全家大會。
之前大家都聽說了今天發生的事,此刻屋子裏沒一個人說話,房間裏的氣氛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直到天都黑透了,才看見田大誌哼著小曲,醉醺醺地進了屋。
“爹,你找我幹啥啊?”
田根發憋了一天的氣,看見他這吊兒郎當的樣子,瞬間就爆發了。
“你說找你幹啥?你媳婦幹的好事,你自己不知道!?”
田大誌看著一屋子黑壓壓的人,再看看暴跳如雷的田根發,嬉皮笑臉地說道:“爹,這又是整哪一出兒啊?我這剛從外頭回來,啥也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行,那我就告訴告訴你!”田根發氣呼呼地說道,“你媳婦偷了你娘的錢和首飾,差點兒把你娘氣死!”
“噢?有這事兒?”田大誌撓了撓頭,一臉地不在意,“爹你看你說那話,娘的錢不就是我們的嘛,啥偷不偷的?”
他還真是剛聽說這事兒,不過,一聽說自己媳婦拿了老娘的首飾和錢,他第一個想法卻是竊喜,有了銀錢,他又能過上一段逍遙自在的日子了。
至於老太太嘛,爹不是說了嘛,還沒被氣死呢!有啥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