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苦著臉,剛要說話,卻聽見田王氏啊啊地叫喚了起來。
有了昨天的經驗,蔣氏趕緊進了屋,拿起一個破罐子塞進被窩,果然就聽見一陣嘩啦啦的水響。
田王氏有了內急,也不挑蔣氏了,就是橫眉豎眼地瞪著蔣氏,蔣氏也不敢抬頭,低了頭專心幹活。
好容易等田王氏解決完,蔣氏剛要把她塞回被窩,不料田王氏卻一抬手,把罐子掀翻了。
帶著熱氣的騷臭的尿液全數傾倒在蔣氏身上,蔣氏皺著鼻子卻不敢吱聲,把田王氏放平躺下,才提了罐子出去換衣裳。
翠花和荷花對視了一眼,一時間都不知道說啥才好。
荷花在這兒看了兩天,也有點兒看出來了,這田王氏的病跟蔣氏脫不了關係,要不然蔣氏咋一下子跟變了個人似的呢?
再想起之前聽人說過的,田王氏和蔣氏在家鬥嘴的情形,她就更加確定了幾分。
隻不過,蔣氏肯定也沒想到田王氏會被氣得中了風,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做小伏低的,連端屎端尿都毫無怨言。
蔣氏雖然自私又尖酸,可是真讓她把田王氏氣死,或者虐待婆婆,這事兒她倒也不敢幹,要知道古代最重孝道,要是讓人知道蔣氏苛待老人,那後果可就嚴重了,把她休回娘家都是輕的。
一會兒蔣氏換了衣裳回來,對翠花說道:“翠花,娘這樣也確實是不好伺候,你看這樣行不行,咱倆一起伺候娘,你就管喂藥喂飯,別的不用你。擦屎尿洗被褥啥的,就我來做,兩個人一起幹活還輕省些。”
她扭頭看了一眼田王氏,低聲說道:“要是娘肯吃藥,這病也能好得快些,要是早點兒好了,咱也不用這麼伺候她了,你說是不?”
真不容易,跟蔣氏認識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看她肯主動吃虧。
不過她說這話也有道理,而且這個條件對翠花來說也有好處,雖然翠花也有些力氣,可是就田王氏那個肥碩的身材,把屎把尿還真不一定能幹得動。
蔣氏既然肯主動把髒活攬下來,也算是讓步了,翠花想想也沒別的好辦法,就答應了。
蔣氏去洗衣裳,翠花去重新熬藥。
等藥熬好了,翠花端著藥進了屋。
“奶奶,喝藥了。”翠花把藥碗放在炕頭上,試了試溫度,準備給田王氏喂藥。
田王氏睜眼看了看翠花,又把眼睛閉上了,雖然沒出聲,可是明顯看出來是不肯喝。
荷花看她那表情像是在賭氣,就猜測可能是昨天翠花伺候她的時候過程不是很愉快,所以田王氏就在這兒報複上了。
荷花覺得她的行為很好笑,自己都病得起不來了,還跟別人發脾氣呢?拿不吃藥威脅誰啊?
翠花拿了勺子給田王氏喂藥,可是田王氏緊閉著嘴巴,就是不肯吃。
翠花可沒那麼好的耐心,秀眉一豎就想發火。
荷花趕緊攔住翠花的話頭,她衝翠花使了個眼色,故意問道:“二姐,咱奶奶為啥不吃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