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山上的茯苓最好,我們自家吃過幾次了,又是滋補又是幹淨,順子哥你瞧瞧。”荷花說著把袋子打開,“這裏還有刺五加,五味子,黃芪,黨參……”
荷花報著藥名,又把收拾幹淨的藥材給順子看,順子依次看過,笑著直點頭。
“就知道荷花是個心細的,每次把藥材都收拾得幹幹淨淨,省了我們好些事呢。”
按照慣例,順子驗看過後,又請了二掌櫃出來驗看,和往常一樣,很痛快地就把藥材收了。
“二掌櫃,我這裏還有點兒東西,勞煩您看看。”荷花跟著二掌櫃進了後院,把放在貼身口袋裏的穩心草拿了出來,“這是我在山上挖的,您看看。”
二掌櫃看見那一小把穩心草,不由得眼睛一亮。
他沒說話,先把東西接過來,借著光亮處仔細看了看,又撚了一小片葉子,放在嘴裏品了品。
跟荷花初次品嚐的時候一樣,他的眉頭立刻皺成了一團。
“這可是穩心草啊,是你從山上挖的?”二掌櫃翻來覆去地看著,一臉的驚喜。
聽到二掌櫃確鑿的回答,荷花懸著心才落了地。
“是啊,我看著像是穩心草,不敢確定,就帶過來請您瞧瞧。”荷花謙虛地說道。
二掌櫃哈哈一笑:“你這丫頭又說笑了,這可是個稀罕東西,從來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這穩心草都是野生的,產量極少,外表又不起眼,很容易被忽略過去,所以每年都隻能收到寥寥幾根。
二掌櫃看著荷花充滿希冀的眼神,沉吟了片刻,說道:“丫頭,我不瞞你,這東西若是在京城或是府城,怕是要賣到十兩銀子一根,隻怕還買不到呢。可咱們這是小地界,買這東西的人少,我隻能給你出到二兩銀子,你看怎麼樣?”
荷花聽了心裏不由得砰砰直跳,又是有些惋惜,但是她很清楚,古代的交通可不像現代這麼發達,就算京城買到一百兩銀子一根,她也不可能為了幾根藥草跑去京城兜售。
她低頭想了想,說道:“要不是二掌櫃告訴我,我哪知道這東西值多少銀子?就依您說的辦吧。”
一株能賣到二兩銀子,也算不少了,她向來不是得隴望蜀的人,不求暴發,隻求小富。
加上穩心草,這次的藥材賣了八十多兩銀子,荷花懷裏揣著一遝薄薄的銀票,走出了後院。
田大強幾人正等在外頭,田大強還好,知道荷花賣草藥向來沒什麼差錯的,田三金和田福相比之下十分忐忑,生怕這些日子的辛勤勞動付諸東流。
荷花出了後院,迎上三人焦灼的眼神,微微一笑。
“爹,三金哥,福子哥,事情都辦完了,咱們先去吃飯吧。”
為了趕牛車,大家一早上沒吃飯就出了門,如今日上三竿,早就餓了。
荷花想著有些日子沒去看老姑一家了,就讓田大強帶著他們去田芳家的麵館吃飯。
幾個月沒見,永豐麵館的招牌換了,名字還是那個,配了個黑底金字的牌匾,顯得越發闊氣。
旁邊的鋪子也被盤了下來,兩邊鋪子打通成了一家,此刻快到午間飯口兒了,大堂裏賓客盈門,桌子倒有一大半兒是坐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