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狼狽的樣子,荷花和翠花幾個不禁大笑。
車上其他人見王驢蛋這副樣子,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老趙頭見有人掉下了車,趕緊叫停,把牛車停了下來。
王驢蛋忍著疼,扶著車轅爬起來,呼嚕了一把臉上的泥,才看清眼前的情形。
荷花一家人笑得前仰後合,其他人也是指著他嘻嘻哈哈地笑著。
誰讓他這個樣子這麼慘,被一個小丫頭涮了一把,還被踢下了車,實在是笑死個人了。
王驢蛋氣急敗壞地說道:“笑啥笑?有啥好笑的!”
他捂著摔得生疼的屁股,指著荷花恨恨地說道:“好你個小丫頭,還敢踢我?我告訴你,你把我踢壞了,趕緊賠錢!”
荷花瞅他這副底氣十足的樣子,哪裏有半分像是踢壞了,就知道他是在借機訛人。
荷花撇了撇嘴,冷笑道:“誰踢你啦?誰看見啦?明明是你自己掉下車的,還來訛我?”
一旁的翠花和杏花立馬幫腔:“就是,我妹子才這麼小,怎麼可能把你一個大男人踢下車?我們可都看見了,就是你自己掉下去的!”
跟荷花生活了這麼一段時間,兩個姐姐也跟她學得腹黑了。
“你……你們……”王驢蛋氣得直喘粗氣,卻不知道說啥。
就是啊,看荷花那纖細的小身板,咋能把自己一腳踢下去呢?就算是告到縣衙門,隻怕知縣老爺也不會相信吧?
老趙頭在前麵趕車,後麵車上的動靜他都聽見了,這王驢蛋是出了名的嘴損,村裏人都不待見他,剛才的話老趙頭也聽見了,確實是王驢蛋自討苦吃。
再說荷花多討人喜歡,王驢蛋跟荷花比簡直沒有一點兒競爭力。
見王驢蛋還捂著屁股站在車旁邊,老趙頭不耐煩地敲了敲車轅。
“我說驢蛋,你還上不上車了?這日頭一會兒要上來了,我可沒功夫在這兒陪你耍嘴皮子!你要不上車,我可要走了!”
王驢蛋一瞧,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自己屁股還被摔得生疼,要是老趙頭真趕車走了,他就得頂著烈日走到七裏鋪了。
他重重地哼了一聲,爬上了牛車。
不過這回他倒是學聰明了,坐得離荷花她們遠遠的,嘴巴也消停了許多,終於不再碎碎念了。
等到了七裏鋪,荷花一家高高興興地下了車,杏花還一個勁地回憶剛才王驢蛋的囧樣兒,一副無比解氣的樣子。
“荷花,你可真是好樣兒的,給我們出了一大口惡氣!”
周氏看著幾個興高采烈的孩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荷花,以後可不許這樣了,多危險啊,要是人家有個三長兩短的可咋辦?”
到底是成人了,周氏想得要謹慎周全得多。
荷花冷笑道:“真有個三長兩短的就好了,也讓全村人看看,笑話咱們家是什麼下場!”
她還真不怕,再說哪有那麼容易就把人踢壞了,牛車走那麼慢,摔下去也頂多就是個皮肉之傷。
周氏張了張嘴,卻沒再說什麼,隻是深深地歎了口氣。
要怪還是怪自己沒本事,生不出兒子,才害得全家到了這步田地。